第十八章 到底有沒有許仙

雖然事先說好了第二天離開，最後還是第三天離開的，具體原因是蘇執突然想起白素貞從大老遠趕過來，來到這個旅遊城市不好好瀏覽一下風景就匆匆離開未免不美。

其中白素貞表示不必在意，但是蘇執勸，小青也勸，小青就是單純地想要好好玩一下，最後拗不過兩個人。

現在這個時間梯田還沒有放水，沒什麼好看的。如果是煙雨天，一定要坐坐竹排，大熱天大可不必。最後蘇執帶著兩個人就到市區好好走了走，逛逛公園看看岩洞，最後品嘗特色美食。

他們選擇的交通工具是高鐵，主要是考慮到高鐵不需要早早趕往機場候機，而機場往往在偏偏的郊區，他所在這個城市的機場就是如此，在沒有地鐵的情況下乘坐大巴車趕往機場估摸著大半個小時打底了，尤其是轉機實在太麻煩，誰也不願意折騰。

上午從這座城市出發，趕到那座城市時已經是晚上了。

蘇執是料不到她們平時在青城山修行，在這裡居然也有帶院落的大房子，雖然位置不在繁華的市中心，但是周圍有幽靜的風景，更難能可貴。就是看起來很久沒有住了，涼亭的石桌上面一擦，食指上面滿是灰塵。

蘇執跟在小青的後面，好奇道：「我看電視里那些人放一個法術，荒涼敗落的房子立刻變得煥然一新……沒有那樣的神通法術嗎？」

「當然有的。」雖然不是青城山，但也是自己的房子，回到自己地盤的小青變得奔放起來一路蹦蹦跳跳的，儘管在蘇執的家時也沒有看過她有任何拘謹就是了，「使用法術就要消耗法力。我早就說過現在這個世界靈氣稀薄。」

「沒必要。」小青搖頭說，「搞衛生就半天的事，施法后恢復法力耗時更多。」

小青話音剛落，只見白素貞揮了揮衣袖，石凳上面的灰塵頓時消失不見，看起來好像剛剛擦過，那些野蠻生長的雜草幻象般消失，灌木和蔓生的藤蔓好像剛剛修剪過，渾濁碧綠的湖水也變成清澈見底。

蘇執看著小青。

「姐姐。」小青大喊，「你故意拆我的台是不是，你平時不是不用法術的嗎。」

白素貞感覺十分無辜，她平時是不用法術，但今天不是有蘇執這個客人在這裡嗎。

趕到住的地方已經是晚上，高鐵上面的食物又貴又難吃，現在可以大快朵頤一番，再洗個澡洗掉風塵，已經是深夜了，今天肯定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等到第二天，白素貞有事出門，蘇執打定主意待在家裡面看書。

小青知道蘇執的情況如何，沒有天賦再怎麼看書也沒有用處，她打心底認為有那個時間不如好好玩耍。現在不好好玩，等到青城山就沒得玩了。

「看什麼書，我們出去玩吧。」

「你去吧，我要看書。」蘇執不知道他沒有天賦。

「一個人不好玩。」小青說。

「我要看書。」蘇執耐心說，「我現在年紀已經那麼大了，再不用功怎麼行。」

「你現在年紀已經那麼大了，再用功又有什麼用。」

「不要毒雞湯好不好。」

「哈哈。」小青大笑起來。

「陪我出去玩半天，我可以教你，保證事半功倍。」小青驕傲地挺起胸。她的資本的確有驕傲的資格。

蘇執一瞬間便計算出利弊，他現在翻書只識其字卻不解其意，真不如陪小青玩半天，再讓她做老師，果斷站起來，說道：「成交。」

他們沒有開車，坐的網約車出門，去西湖。

「每到西湖我就想唱歌怎麼辦？」小青一路表現得格外興奮。

蘇執配合說：「那就唱啊。」

「你知道我想唱什麼歌嗎？」

「不知道。」

「猜一下。」

「《渡情吧》。」

「猜對了。」小青清了清嗓子，「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煙……」

蘇執聽著小青的歌聲，全身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作為全國著名景區，西湖邊的遊客理所當然相當多，蘇執發現許多遊客望向他們，他都不好意思了，小青還是不管不顧，等到小青唱完，發自內心讚美道：「你是真的社交牛逼症啊。」

「嘿嘿。」小青說，「你也唱。」

「我不唱。」蘇執搖頭，「我可以給你打拍子。」

無限春波碧草生，斷橋獨立雨濛濛。到了西湖，斷橋不能不去。

蘇執前段時間來過西湖，今天故地重遊感覺大不相同，不由自主感慨道：「這就是斷橋啊。」

「你在想什麼？」小青盯著蘇執，「你不要告訴我，你在想我姐姐吧，姐姐不是那個白素貞，你也不是許仙，沒有斷橋相遇，你不要期待。」

「那是我的姐姐。」小青惡狠狠說，「你敢對她出手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不敢。」蘇執微笑，「我就是在想……我記得你說過，你和你姐姐以前來過這裡，但是沒有看到許仙。」

「對啊，沒有看到許仙，誰也沒有看到……觀音大士也有算錯的時候嗎。」雖然是近千年前的事情，小青依然記憶猶新，因為那是她和姐姐初相遇的時候。

「我很好奇。」蘇執說，「到底有沒有許仙，還是你們錯過了沒有遇到他。」

「誰知道。」小青走在柳樹下面，「那要問你有沒有。如果有許仙的話，那肯定是你的前世……錯過了姐姐，後悔大了吧，那個時候封建社會的姐姐可能會做出以身相許的事情哦。」

「不後悔。」蘇執毫不猶豫揮手表示不屑，「許仙遇到了白素貞，我就沒有辦法遇到她了。就算他是我的前世好了，許仙是許仙，蘇執是蘇執。」

「反正，我是許仙的話。」蘇執笑了起來，「按照《新白娘子傳奇》的劇情，當初遇到法海我就從了，放下藥鋤拿起禪杖，雲遊四海，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

「說就說。」小青吐槽，「怎麼突然唱起來了。」

「控制不住。」蘇執聳肩。

「總而言之，一路降妖除魔。」蘇執繼續說，「直到這一天，錢塘江潮聲大作，如雷鳴戰鼓鋪天蓋地而來……」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蘇執雙手合十，「浮雲萬里空飄蕩，功名利祿後人談。最後於六合寺圓寂，成就羅漢正果。」

「真是中二病。」小青說，「這是許仙，還是魯達啊。」

蘇執只是笑。

小青白了蘇執一眼，說道：「我看你就是個花和尚。」

「不是花和尚。」蘇執認真說，「行者，是行者……對，就算出家，我也不想剃度，不想整天吃齋念佛，整天待在寺廟當中。而行者剛剛好，不禁酒肉，可以四處走動流浪，兩口戒刀斬妖除魔，懲強扶弱。」

「說得一套一套的。」小青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

「不過真的有可能哦。」小青想了想說，「我們當初沒有遇到許仙，因為許仙追隨法海走了。」

蘇執哈哈大笑。

「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