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拾東西回家

「給我辦出院，我要回家。」父親的氣勢弱了一些。

「爸，明天就要手術了，做完手術再回家好嗎？」

「不做了，回家，你也收拾東西一起回。」

父親嘆了一口氣，狠狠的拔了輸液管，閉上了眼睛。

「爸，媽~發生了什麼事？」余歲歲委屈的淚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沒有人吭聲。

媽媽抹了一把淚，開始替父親收拾東西。

「歲歲，你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一早我們辦理出院。」

「不去，明天必須做手術！」從來不頂撞父母的余歲歲，這次鐵了心！

「你……你這個不孝子，難道你讓我拿著賣女兒的錢做手術嗎？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放啊？」

父親氣憤的用拳頭砸著床。

這一刻，余歲歲淚如雨下。

委屈，難過，統統湧上心頭。

「沒有，爸爸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那種事，我掙來的每一分錢都是乾乾淨淨的。」她劇烈的搖著頭解釋。

父親跟母親別開了頭。

「歲歲，爸爸不做手術依舊能活幾年，爸爸一定能挺到你弟弟出獄，你風光的嫁人的時候，這手術咱不做了，明天咱們就回鄉下。」

「爸，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錢是我借來的，等你做完手術我會慢慢還清的。」

「歲歲，你不用騙我們了，你上班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地方？能把錢借給你的人又是什麼好人？咱們都是本分的人，傷風敗俗的事情咱不能做！」

「既然你已經退學了，那就去收拾東西，明天就回鄉下。」

父親強硬的聲音不容反駁。

余歲歲淚眼朦朧，彷彿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這一刻，她好想有人幫幫她，好想有個人依靠一會。

或者，能有個肩膀讓她大哭一會兒。

走廊里，余歲歲抱團坐在角落裡，她想不通，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

大半夜，七爺趕來了。

蜷縮在角落裡的余歲歲讓他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他將風衣脫下蓋在她身上。

「七爺，你怎麼來了？」觸碰讓余歲歲清醒了。

「我打你電話不通，就過來了。」

「出門急，忘記充電了。」余歲歲掏出手機，電話果然關機了。

「沒事。」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轉頭，看了一眼還亮著的病房。

特需病房都是獨立的房間，客廳，家電一應俱全，很方便病人跟家屬。

「去椅子上坐坐，我去看看叔叔跟阿姨。」

余歲歲著急的拉住他:「他們現在……」

男人微微一笑，一副他能解決的模樣，姿態篤定的讓余歲歲莫名的心安。

余歲歲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生怕起了衝突。

然而，意外的是，直到七爺出來，裡面都很安靜。

七爺關上門的瞬間，屋內燈也滅了。

「走吧，回去休息一下，明早過來。」

「七爺，我爸媽他們，」

「沒事了！讓他們好好休息。」

七爺帶著她，往前走去。

余歲歲回頭，看著那一片漆黑的房間，眼中霧氣騰騰。

「七爺。」

余歲歲停下腳步，身旁是那個站在金字頂端的男人。

這一切真實的像是一場夢。

「嗯？」七爺聞聲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