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前戲
如果不是老師麻煩了旅館的老闆要了范瀚文房間的鑰匙,不然的話他們可能可以一覺睡到下午去。最後無論如何還是被老師搖醒了。因為缺席的原因,也是被送到了校長那裡被說了一頓,畢竟因為他們的不在甚至一度引起了小規模的騷亂。
經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口頭教育后,他們三個人走了出來。
「吼,挺慘的嘛你們三個人。」凝逸得意的說道。
「你人呢?怎麼會不在宿舍里?」范瀚文問道。
「我在啊,怎麼了?」凝逸問道。
「啊?那你不應該也一起跟著被說嗎?」沈文訊說道。
「多虧了我姐,不然的話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受到懲罰了。」凝逸解釋道。
「有個這樣寵你的姐姐真好啊。」成哲說道。
「是啊,至少他的人生比你好多了,好歹也有個女生這麼好的對待他,雖然說是個姐姐也感覺說出來有點違背道德,但是你這一點上依舊比不上他。」沈文訊搖搖頭的說道。
「對了,話說剛剛校長為什麼要警告我們說小心一點,接下來今天不要單獨一個人,而是盡量和別人在一起?」范瀚文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可能有小偷什麼的?」成哲問道。
「會不會是又要開始了?」沈文訊在范瀚文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誒?不會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會和我們說?」范瀚文表示很疑惑。畢竟身為學校的高層,對於學校目前所發生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肯定是有了解的,並且如果簡單思考的話都知道幹這種事情風險很大,畢竟殺人這件事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
就這樣和別人說的話,更何況還是在知情者上,也有可能是對立面的情況下,這樣做毫無疑問就是在暴露自己。正常人遇到了這樣的想法肯定會感到疑惑。
這是在設下一個陷阱?但是感覺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說這麼做的話,其實也得不到什麼利益。如果說他說的是真的話,那就說明難道他有可能想要棄暗投明?但是基於現在的情況下,更多的還是以想別人求救為主。但是似乎完全不太可能。
從來到旅館的第一刻到現在,學生都避免了和工作人員交流的機會,完全就是極力避免。房間內也沒有一個可以用於打電話的座機,而且手機也沒有信號,完全和外界隔離了。這很明顯就是為了防止他們把信息傳出去。很顯然,所有方法幾乎都不太有用。
既然求救沒有用,那麼很顯然就只能通過內部了。按道理來說,學校它本身不可能靠自己來活下去,總得會需要一些外來的資源來供應才能維持下去,比如說午餐的飯菜,又比如說用的水和電,因為有著這些因素,所以說保障了學校一定會和外界有聯繫。
或許這是個突破口?找到和外界聯繫的那台設備,哪怕只能用十秒鐘,也足以發出一條求救信息給外界了。
這些思想工作感覺現在去想沒什麼用,還是最好把大家給召集在一起再說吧,比如說明天,因為明天似乎是全天自由。同時也可以對涵予岑好好的檢查一遍。如果可以的話。
目前看起來還是一切順利,希望這將是所有不好事情結束的開端。
***
下午,迎來了學生們的第二個活動,爬山。
這是一個很耗費體力的活動,畢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以及大量的精力和體力,於是乎這些負面的因素便換來了登山時能看到的美景。只能說這個旅館的位置特別的好,剛好在半山腰處,所以不用走太多的路就能到山頂。
但是無論如何,路上還是比較艱辛的,而且這個山路的角度特別的不友好,導致得要分開走,如果擠在一起的話可能會造成某些危險。四人一組,按照房間的室友來分配的。看起來范瀚文的沈文訊這一路下來估計得要聊挺多的。
「記得我第一次來登山的時候還是大概三四年前的樣子,當時還是初中,學校秋遊來爬山爬了一座比這個還要高的山。」凝逸說道,「當時我還是第一個爬山去的呢。」
「哇,這都需要講出來炫耀的嗎?」沈文訊問道。
「我沒有在炫耀啊,只是在說我以前的經歷好吧。肯定你們三個人每個人都有過爬山的經歷的吧。」凝逸說道,「你呢范瀚文?」凝逸拍了拍他面前的范瀚文,實際上如果用力一點的話,他可能就會平衡不瞭然后摔下來,造就一份事故。
「我嗎?初中的時候和文還有萱一起爬過我們家旁邊的那個公園的山,不過也就是一個很矮的山丘啦,所以說更多的還是玩吧。」范瀚文說道。
「你們初中就認識了?」成哲好奇的問道。
「也不是,算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范瀚文說道。
「青梅竹馬哦!」沈文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有點強調的感覺。
「對了,你說的那個『萱』是誰?」凝逸問道。
「就是葉萱萱啊。」范瀚文回答道。
「哦,有個那樣可愛的青梅竹馬挺好的,想必你們關係挺好的吧?」凝逸羨慕般的說道。
「是的呢,關係老好了呢。」沈文訊用著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關係可不是一般的好,感覺比十幾年的朋友那種關係還要好的多呢。」
「行了行了別說我了,說其他人吧。」范瀚文搖了搖頭說道。
「沈文訊你有什麼經歷不?」凝逸問道。
「初三的時候我們出去也是秋遊,也是去爬山啦,不過回來的時候有一個女生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啦。」沈文訊很是高興的回答道。
「這事你居然沒和我說過。」范瀚文說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沈文訊揮了揮手說道。
「你有這樣的經歷,韋蕊琳知道嘛?」范瀚文問道。
「哎呀…」沈文訊笑了笑,「你幹嘛不猜猜那個女生是誰嘛。」
「首先排除萱,畢竟我記得當時她和我坐在一起的,雖然說本來是想要和你坐一起的但是你拒絕和我坐一起然後我就只好和她坐一起了。」范瀚文說道。
「哇這桃花運…」凝逸和成哲同時在心裡默念道同一句話。
「答案很明顯的吧。」沈文訊說道,臉上依舊留著那份笑容,笑起來特別的羞澀,不好意思。
「不會就是韋蕊琳本人吧?」凝逸問道。
「對啦!」沈文訊激動的說道。
「沒想到僅僅在三年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成哲說道。
「其實也沒有那麼久,大概一多年前就在一起了,後面都是地下戀而已,最近才公開的。」沈文訊回答道。
「時間可真快啊,明明幾個月前的事情吧看起來好久遠但是現在一看都已經過去了,好快。」范瀚文說道。
「是啊是啊,不知不覺就要畢業了呢,馬上就要和所有人告別了呢…」成哲帶著一絲很悲傷的語氣說道。
「你要不想結束的話就問涵予岑要考什麼大學然後考到那不就行了嘛。」沈文訊說道。
「這說的什麼呢?這樣會冒犯到人家的吧。」范瀚文說道。
「啊…確實呢。」沈文訊說道,「適量而行吧,反正這一切都是命運啊,已經相遇了都已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往好的方向想,你經歷了這些事情成為了你美好的回憶,可能有的人卻無法享受到你的這份美好啊!」
「但是別人也有著別人的美好吧。」范瀚文即刻回答道。
「那確實,但是這是一份只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美好。」沈文訊說道。
「行了行了你們別說了。」成哲說道。他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並不是因為范瀚文和沈文訊的話傷害到了他讓他感覺有點悲傷,為了擦拭眼角的淚珠而停下來,而是真的累的不行了。
成哲擦了擦頭上的汗,隨後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好確認還有多遠。雖然說沒有看清楚路,但是卻在前方的路上看到了幾個身影。
「你們看,前面那裡是不是有人啊。」成哲指著說道。
「誒好像還真是哦,還有個人背著包呢,看起來挺蠢的。」沈文訊說道。
「爬山背包或許是帶了裝備來的?」凝逸問道。
「不可能吧,好像我們前面的都是女生吧,我們是第一批男生好像。」沈文訊說道。
「我覺得可以上前和她們匯合一下。」成哲說道。
「不是,那樣子會不會比較擠啊?」范瀚文說道。
然而成哲壓根就沒有聽他說話,反而直接從他面前的范瀚文和沈文訊之間穿了過去,彷彿像是在用著最後一口氣一樣往前沖。當然,這樣子很耗費體力,但是從別人的視角里來看他似乎一定都不擔心這點體力的耗費。
完全就是一隻脫韁的野馬。
他們三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成哲就這樣跑上去和前面的人搭話,大概過了幾秒后他成功的讓前面的人停了下來。不過有一說一,從遠處來看根本看不清人臉,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身體的輪廓。
沒過一會兒,他們幾個人好像邊聊邊走了。
「所以說成哲他這是和前面的女生搭訕還成功了是嗎?」沈文訊問道。
「怎麼說?」范瀚文問道。
「因為如果他要是失敗了的話應該會感覺尷尬然後回來的吧,他好像就是這樣的人。」沈文訊說道。
「誒?那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范瀚文說道。
「我們也快點走吧,感覺應該也快到山頂了。」凝逸指著前方說道。
「嗯。」范瀚文和沈文訊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人便繼續前進著,沒過幾分鐘便到山頂了。
***
在陸續的半個小時內,越來越多的小組都來到了山頂,甚至有的一些還是成群結隊的,完全超出了四個人,可想而知這個速度。
范瀚文和沈文訊來到了一個樹底下,直接就累的遲遲不能緩過來,並且感覺逐漸的暈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山上的空氣比較稀薄,還是下午的太陽比較炎熱,還是說沒有吃午飯的原因。
葉萱萱從看到他們兩個人那樣癱倒坐在地上后便小跑了過來,將肩上背著的包給放了下來。她從包里拿出了什麼,整個人的動作都特別的快,臉上也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她拿出了兩瓶紅色外表的被子,雖然說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她卻細心的將裡面的東西分別餵給了兩個人。
沒過多久,他們兩個人便清醒了,並且伴隨著幾陣咳嗽聲和嘴裡一直喊著的:「水!水!」
「這裡啦。」葉萱萱說道,隨後分別給他們遞過去了兩瓶水。
「哇你為什麼給我們喂辣椒啊。」沈文訊說道。
「讓你們清醒啊,不然你們暈過去了怎麼辦。」葉萱萱回答道。
「這是你事先想到的嗎?」范瀚文很驚訝的問道。
「嗯嗯。」葉萱萱點了點頭。
「這麼浪漫的場景你卻喂我們辣椒,太破壞氣氛了吧。」沈文訊說道,隨後便看向了旁邊的范瀚文。
「你呀。」葉萱萱搖了搖頭,同時她也用食指戳了戳沈文訊的腦袋說道,「我幹嘛要給你浪漫呢?真的是。」
「好吧,你說的也是。」沈文訊無奈的說道,之後再一次的看向了范瀚文。
「對了,你們現在應該挺餓的吧,我這裡帶了一點吃的你們可以吃。」葉萱萱說道。
「你就是我的女神啊!為什麼你會想到那麼周道啊!」沈文訊說道。
葉萱萱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從包里拿出一袋又一袋的吃的,他們兩個人也很是野蠻的直接拿了過來,想都沒想就直接開吃了。不過他們都是素質很好的學生,至少垃圾沒有直接隨便丟在了地上。
「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吃吧,這裡人多我怕有人過來把我們的分的吃了。」沈文訊說道。
「你慢點吃啦,又沒有人和你搶。」葉萱萱說道。
「感覺在這吃的確有點違和感的樣子,好像周圍的人都沒在吃東西,我們這個樣子會顯得很奇怪。」范瀚文說道,表明了自己贊同沈文訊的觀點。
「你也這麼想嘛?好吧。」葉萱萱看了看四周,隨後指向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裡好像沒有人誒,我們去那裡吧。」
「好!」范瀚文和沈文訊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們在那沒人的地方找了一片草坪坐了下來,雖然說上面都是雪,僅僅只能看到些許的草,但是在冬天之前這裡一定是一塊綠油油的草地。
「話說你們昨晚幹什麼了呀?怎麼被叫到校長那邊去了?」葉萱萱很是好奇的問道。
「我們的事情已經被傳開了嘛?」沈文訊問道。
「嗯。」葉萱萱點了點頭。
「就是昨晚他們幾個人睡不著然後拉著我出去走了走,但是很晚嘛,結果回來的時候大概三點多了,所以六點多的集合就錯過了。」范瀚文解釋道。
「那麼晚的嗎?」葉萱萱用著很驚訝的聲音問道。
「是的,而且我幾乎是被強拉出去的。」范瀚文表現出了一種受害者的表現。
「你明明都答應了我們的。」沈文訊說道。
「我哪裡說了?」范瀚文說道。
正當他們兩個人在這邊爭辯個你對我錯的時候,坐在一旁的葉萱萱更是直接笑出了聲,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這份愚蠢,更是為了現在這份時光中的美好日常。
或許如果每一天都是這樣的話,那肯定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不必打斷,就只要這樣子下去,只要開心就行。
「對了,我聽說好像晚上有什麼篝火晚會的。」葉萱萱說道,同時也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爭辯。
「是嗎?這個東西聽起來就和那種普通的套路情節一樣啊,什麼男女主在這一天達成了什麼習俗上的約定最後註定了兩個人之後在一起的結局是吧。」范瀚文說道。
「啊?有這種事情的嗎?那聽起來挺浪漫的。」葉萱萱說道。
「得了吧,可能就是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聊天而已。」沈文訊說道。
「但是是篝火誒,感覺很有一種異域風情的感覺呢!」葉萱萱很激動的說道,「要不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吧。」
「你不和你的朋友一起嗎?」范瀚文問道。
「你們不就是我的朋友嘛。」葉萱萱果斷的回答道。
「我是指比如…嗯…黃洛蕾她們。」范瀚文說道。
「她們不想帶我,我本來就是一個人的啦。」葉萱萱回答道。
「那我們還是帶著萱吧不然她真的太孤獨了。」沈文訊說道。
「行。」范瀚文想了想后便說道。
「那就說好了哦,晚上的話我們就一起參加吧。」葉萱萱說道。
於是乎,他們三個人便定下了這份約定。
***
大概過了又半個小時之後,老師便開始安排學生們一組一組的下山了,只不過相比較於走回去,倒是直接乘坐了一趟纜車,幾乎直達到半山腰處的旅館,不過需要走一點路罷了。
范瀚文和沈文訊搭上了同一班的纜車,好巧不巧的是葉萱萱也在這部纜車上,相當於他們三個人再一次的相遇了。
望向窗外的風景,白霧漂浮在眾山之間,從遠處來看像是透露出了一份仙境的感覺。天上的雲朵則是遮蓋住了整個碧藍的天空,將天空和山間一分為二,而對面的山峰則是感覺像是和天邊相處碰在一起。
「好美呀!」葉萱萱說道,同時掏出了包里的相機拍了起來。
「確實,感覺像是傳說中的仙境一樣。」范瀚文說道。
「喔,你甚至還為此帶了個相機的嗎?」沈文訊說道。
「嗯,出來玩難得紀念嘛。」葉萱萱說道。
「這個相機是之前帶進來的吧?」范瀚文問道。
「對。」葉萱萱說道。
「你甚至還買了一台相機帶了過來?」沈文訊很疑惑的問道。
「對呀。」葉萱萱回答道,「怎麼了嘛?」
「為什麼?至於嗎?」沈文訊問道。
「以前出去玩的時候都不能好好的拍,這一次拍當然要好好的拍啦。」葉萱萱說道,「不過這個相機也不止是拍照的,當然也有用在我們的計劃上的。」
「好傢夥,已經變成了實習偵探了是吧。」沈文訊說道。
「哪裡啦。」葉萱萱笑著且謙虛的回答道。
沒過多久,纜車到達了屬於它的目的地,並且將在不久之後開始返回最開始的起始點去接送其他的人,而上面的乘客下去了之後便向著不遠處的旅館走去。
一路上的風景特別美好,而更美好的或許是那道遲來的午餐吧。
這樣平凡的一天又結束了,不知道距離發生上一次發生事件是多少天以前了。總感覺感覺好像又有一種要刻意去遺忘過往的事情。不過生活似乎變成了原樣,總算是回到了高中該有的生活。
但是總感覺,似乎在這平靜的外表下正醞釀著更大的災難。或者還是說,其實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呢?這件事不得而知,畢竟現在也還只是在摸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