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嗯？怎麼....」

有股陳祉淵身上的玉龍茶香？

江皖璃在床上坐起來，四處嗅嗅，非常疑惑。

嗯！肯定是幻聞！一定是！

「小姐，您醒了？」

「醒了。」

江皖璃下床。

「今日清風堂開業，您要不要穿的華麗點？」

「不了，今天我不打算出面，讓白朮去。」

「是」

「走，陪娘親用早膳去。」

「是」

「主子，今日您還去嗎？」

「去」

「嘶，您....」

杜仲倒吸一口冷氣。

「光明正大去。」

陳祉淵邪魅一笑，杜仲直接傻眼了。

主...主子，這是撞邪了？竟然會笑！

杜仲若有所思，一頭霧水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菘藍，把那套藍色的拿來。」

「是」

「杜仲，穿那件。「

「是」

「今日清風堂開業大酬賓啦！開業七天所有人免費看診！免費看診！抓藥僅需五折了！僅需五折！」

江皖璃讓白川在門口舉著紙牌，喊著。

「聽說了沒，西市一家醫館剛開業，說看診免費呢!抓藥直接五折！」

「呦，老婆子，我背著你去湊湊熱鬧吧。」

「不去。」

「去吧，我去給你抓副清熱茶給你喝。」

「行吧。」

東市一處破敗的小巷裡，有間用土塊和稻草粘合搭建的草屋，裡面住著一對老夫妻，老人雖然生活過的不富裕，但是給家裡打掃的井井有條，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婦人已經卧病在床三年了，夫妻二人無子無女，平日里拿竹條編些小玩意兒和竹籃賣錢為生，沒錢給婦人看診治病。

「聽說...咳咳...你們這免費看診？」

「老頭子！....不.....看診，回家去！」

待老爺子背著老婦人走到西市的清風堂已經晌午了，老爺子亦步亦趨，步履艱難，清瘦黝黑的臉上布滿豆大的汗珠。

「您快請進，進來先歇歇腳。」

晌午，大傢伙都回家吃飯了，清風堂門可羅雀。

白川吃過飯就坐在門口等待客人的到來，看見一個老爺爺艱難的背著老婆婆走來問診，二話不說將人帶進去。

「老婆婆，您躺在這吧。」

白川從角落裡拉出來一張摺疊躺椅，把老婆婆從老爺爺背上接下來，抱到躺椅上。

「您先坐，喝茶。」

白川遞上兩杯茶。

「誒，好好好...」

「小兄弟，你們這還免費看診嗎？」

「看啊，當然看！」

「您在這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大夫還在不在。」

「奧好好。」

「老婆子，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給你治病，你放心好了。」

老爺爺拉著老婆婆的手慢慢摩挲著。

「唉....」

「小姐，樓下來了一對老夫妻，要看診，您.....」

「問問他們吃飯沒有。」

「不用問，他們一看就是沒吃。」

百川很篤定。

「那先讓他們吃飽飯再看，給咱們的飯菜給他們盛點端去。」

「是」

「老爺爺，老婆婆，我們掌柜的讓我給您盛點飯菜，您吃飽了再看診。」

「啊...這....老奴受之不起啊。」

老爺子伸出雙手顫抖著不敢接下那豐盛的飯菜。

「沒事，您就接著吧，我們掌柜的人很好的，吃完我再帶您去看診。」

「誒，好好，老婆子，咱們這是遇到大善人了啊....咳咳」

白川把飯菜給他們放到桌子上就離開了，給他們留下空間。

「主子，就是這了。」

陳祉淵站在門外，抬頭看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清風堂。

三個字挺拔堅韌，磅礴大氣，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外人這樣覺得，陳祉淵倒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江皖璃的筆跡。

他點點頭，跨步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這位公子需要點什麼呢？咱們這頭七天免費看診呦！抓藥僅需五折呢！」

白幾和白降站在櫃檯里，看見陳祉淵走進來，兩人對視一眼，心道這位爺不簡單，小心翼翼的招呼著。

陳祉淵不說話，只是慢慢踱步，四處查看，看見等侯處的老夫妻，抬腳就要去二樓。

「公子，留步！」

「這對老夫妻排的是第一個，您要是看診的話請在後面排隊。」

杜仲聽見此話，扭頭盯著白幾，白幾也不甘落後，盯回去，看誰盯的過誰，反正主子交代過了，誰都不許插隊，出了什麼事，主子頂著。

老爺子聽見白幾的話，原本落下去的汗珠又浮到額頭上了，他仰頭看著高貴的陳祉淵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怵，連忙說，「公子，您先您先...」

「沒事兒，老伯，您安心排著隊，有事什麼事我家...咳，掌柜的兜著！」

老爺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不敢作聲了。

陳祉淵倒是沒什麼，轉身退回來，坐在老爺子後面的凳子上。

「老爺子，您吃好了吧？大夫在樓上等著您呢。」

白川從後面走進來，笑盈盈道。

老爺爺點點頭，準備背上老婆婆。

「哎，不用，讓白朮來。」

「來了！」

白朮力氣巨大，直接扛起木質摺疊躺椅，往樓上走去。

把老婆婆嚇得哇哇叫。

「您躺穩咯！」

白朮一口氣給老婆婆抬到二樓。

「您好，誰看診啊？」

江皖璃的聲音從黑色紗簾後面傳來。

「我妻子，她已經卧床三年了。」

老爺子有些遲疑，雖然有紗簾隔著，但是傳來的聲音是個女的，聽著年齡也不大的樣子，算了，免費看診，看了也沒錢抓藥，死馬當活馬醫吧。

「老婆婆，您今年高壽啊？」

「五十了，咳咳。」

「麻煩您把手伸到這邊的軟墊這，我給您把脈。

「咳..咳...好。」

老婆婆剛把手腕伸過去，就有一個溫熱柔軟的手覆在手腕上，大夫的手好似能發熱，把買的時候老婆婆覺得身體都變舒緩了。

江皖璃細細把脈，「老婆婆，您這病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拖的太晚了，不太好治，不過您放心，只要您相信我，我一定給您治好。」

「真的嗎....」老爺子聽了熱淚盈眶，「都怪我沒錢給你治，拖到現在，還好...還來得及...」

「老頭子，我又能陪你好多年了。」

「我給您寫張藥方，您照著藥方先喝半個月，到時候再來複診，差不多了，我給您換藥。」

「這...恐怕....咳咳...我們沒錢抓藥..」

老爺子聲音漸漸變小。

「哈哈哈」

江皖璃笑。

「忘記跟你們說了，你們是清風堂開業以來第五個病患，我們開業酬賓，您抓藥也買免費的，不用付錢。」

「真的...真的嗎？」

老爺子顫抖著聲音問。

「真的，您先下樓留個地址，我隨後讓人把葯給您送去。」

老婆婆聽見江皖璃的話，激動的直咳嗽。

「老婆子，咱們真是遇見活菩薩了，謝謝活菩薩，謝謝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