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討債
「姐，去接你們的飛機已經安排好了，大概中午就能到泉市。」電話那頭，傳出了一道男聲。
戚瑞禾滿心發苦：「爸他……」
突然，她神色一震。
只見早上遇到的那個青年，正從電梯里出來。
「我現在有點事，一會兒再給你打。」
匆匆掛了電話，戚瑞禾就小跑著朝著那個青年跑去：「先生！這位先生！」
葉蕭拿了餐具正準備出去買早餐，卻被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攔住了，他定睛一看，這不是早上那個很拽的女人么？
只是此時女人的臉上只有悲傷和悲苦，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戚瑞禾衝到那個青年面前，深深一鞠躬：「先生，我為早上的無禮行為向您道歉。只是，我父親是無辜的，希望您不要遷怒於我的父親，救救他吧！」
葉蕭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女人會親自求自己。
畢竟看她的言談舉止和之前那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態度，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想到同樣是重病垂危的母親，葉蕭多少產生了一些同理心：「我可以幫你，不過……」
戚瑞禾精神一震，已經做好了不管這人提出什麼天大的要求都答應下來的準備。
「你叫人幫我打個飯，要三碗小米粥，兩屜小籠包，再打包點包子鋪的免費小菜。」
戚瑞禾：「……」
急救室里，醫生們還在做心肺復甦。
這時，大門突然打開，戚瑞禾冷冷道：「你們都出去，讓葉先生來。」
醫生們都愣住了，張醫生更是激烈反對：「大小姐，我知道您現在很悲傷，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亂了陣腳，這個人根本不是醫生！」
戚瑞禾又何嘗沒有懷疑過？
只是搶救的工作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如果這些醫生能救活父親的話早就救活了。
她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都讓開，出了事我負責！」
那些醫生雖然很不甘心，但礙於戚瑞禾的身份，只能出去。
葉蕭看向床上的戚老爺子，只見他雖然已經停止了心跳和呼吸，但面容上還有一絲生氣，他心裡有數了，就讓戚瑞禾也離開搶救室，他則是走到戚老爺子身邊，將手覆在了老爺子的心口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眨眼間，又過去了十多分鐘。
急診室門外，張醫生皺眉道：「大小姐，就算是正規的搶救，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也已經沒有希望了。那小子到現在都沒有出來，萬一傷害了老爺子的遺體……」
雖然有個人來承擔治死戚老爺子的責任對他來說有利無害，只是身為醫生的天職卻讓他沒有辦法看著一個外行人亂來。
戚瑞禾其實也覺得希望渺茫了，同時也有些後悔。
她怎麼會鬼迷了心竅，覺得那個可疑的傢伙能治好父親？
抿抿唇，她就準備讓人開門。
正在這時，急救室的門突然從裡面打開，葉蕭支撐著門框說道：「老爺子已經醒了，只是他的身體機能還沒徹底恢復，該有的基礎治療還是要跟上才行。」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肉眼可見的虛弱。
沒辦法，這次消耗的愈魂之力和靈力太多了。
通過這次的治療，他徹底肯定了愈魂之力「活死人」的能力。
只要這個人還有一絲生氣，愈魂之力就能將之救活，只是救活死人比治好重病的活人所產生的消耗要大得多。
他丹田裡的愈魂之力已經消耗完了，靈力也幾乎消耗一空。
眾人不敢相信老爺子真被救活了，戚瑞禾一愣過後就快速衝進了搶救室，果然就發現，老爺子已經睜開了眼睛。
「爸！」戚瑞禾喜極而泣。
「傻孩子，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戚老爺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對於自己會被救活的事情沒什麼想法。
畢竟昏迷這種事，他以前經歷過不少。
張醫生看著恢復了生機的老爺子，一臉驚奇，忍不住說道：「老爺子，不怪大小姐太激動，實在是您剛剛已經咽氣了。是那位葉先生出手，才讓您重新活過來的。」
戚老爺子一愣。
所以，他剛才不是簡單的昏迷，而是真的死了一次？
「葉先生？」他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
張醫生和戚瑞禾同時朝著門口看去，想要把葉蕭重新介紹給戚老爺子，卻發現那個青年已經不見了。
一個醫生說道：「他剛才拎了早餐回病房了。」
葉蕭在路上吃了兩個小籠包，才勉強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剛才他又虛又餓，頭昏眼花，差點兒暈過去。
推門，他假裝一切正常地進了病房，卻發現母親和妹妹都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母親薛喻竹忍不住驚呼道：「兒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葉苒也皺著眉頭，眼睛里劃過了一抹擔憂的神色，但是開口就變成了：「讓你買個飯而已，怎麼像是被人榨乾了一樣？」
「額，我的樣子很難看嗎？」葉蕭下意識朝著玻璃上看了一眼，果然就看見玻璃上的模糊身影臉色非常難看，他輕咳一聲：「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葉苒吃完早飯就去上學了，傍晚她下了學回來，皺眉對葉蕭道：「你今天回家吧，我自己一個人陪著媽就行了。」
葉蕭一愣：「你自己行嗎？」
「別小看我，我可比你靠譜多了。」
葉蕭想了想，他現在還沒恢復實力做不了治療，確實需要好好休息，而母親的情況已經穩住了，一兩天之內不會出現大的變故，就點頭同意了下來。
離開醫院后，葉蕭先去了一趟藥店，買了一堆中藥材，這才回到家。
說是家，其實就是他們租的房子。
他們之前的家，已經被收走抵債了。
葉蕭打坐恢復了一部分實力，就起身熬藥。
熬制可以恢復重病病人的生機的葯——生機丸。
正準備動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葉蕭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就趕緊接起了電話：「喂，三叔……」
「葉蕭，你打算什麼時候還錢？」
一道憤怒的男聲從電話里傳了出來，夾雜著女人悶悶的聲音：「老公，這樣不好吧，嫂子家現在挺難的……」
「他家難，咱們家就不難嗎？」那男聲啐了一聲：「你起開，少在這兒給我娘們唧唧的！我當初就說不借給他們家錢，都是你婦人之仁，現在好了，錢都要不回來了！滾滾滾……」
緊接著，電話里響起了推搡聲和女人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