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准聖恐怖的實力！
入夜。
用完晚飯以後蘇淮照常回到書房整理書籍溫習內容，順便在白紙上記下一些東西，雖然話是說得如此平淡，但他整理的那些書若是隨便朝外擺出去幾本，恐怕如今的整個修仙界都要為之癲狂。
作為一名書院先生的妻子，夏鈺什麼都會，可惜唯獨不擅長讀書，她早已通讀人族文字，只是真的對書籍有種天生的抵觸感，蘇淮得知此事之後深感惋惜。
聖賢之書中所蘊含的道學哲理是永無止境的，他所做記下的也基本是前世有名的古言警句，條條發人深省。
若是放在前世，夏鈺這種應該就是整個院系出名的笨蛋美人，除了學習什麼都會的美少女。
蘇淮一邊如此想著，一邊單手拎著舊燈走入書房，熟練地點起爐火煮上一壺熱茶，鋪平桌案上的白紙以後他鬆了口氣，回憶起白日里武仁那副震撼的模樣，只是無聲地笑了笑，心想這等小事竟能令對方如此感恩戴德。
假如此時此刻蘇淮的想法被武仁或者武仁在內的太上劍宗七大長老得知，這些人族頂端戰力之一的修士定會當場羞愧到無地自容，武仁修行上的問題他們都各自知曉，但一直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如今卻被人這般輕描淡寫地了結。
對於他們而言，這實在是愧對自己近千年的修道生涯啊！
蘇淮並不知曉這些事，他沉思良久，先是回憶了一番迄今為止自己還沒有把什麼古言名句記錄下來，而後若有所思地在白紙上記下一行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落筆以後，蘇淮看著自己的字體心生欣喜，在洛城休養生息足足三年之後，自己的墨字是越來越精緻漂亮了。
他有意無意地哼著歌，將筆擱置在硯台上以後隨手從系統空間里摸出來一本書，蘇淮看了一眼書名，忍不住微微一笑說道。
「《太上靈修法》，我都快把你琢磨透了，」蘇淮搖了搖頭，「也罷，今日也是緣分，就試試能不能把你研究到盡頭吧。」
一邊如此說著蘇淮一邊翻開書頁，輕聲感慨說：「也不知道是誰，竟然能想出將靈力寄託身外這種別出心裁的修行法，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怎麼辦呢……」
他沒有注意到，當自己翻開書頁的這一剎那，以洛城為中心，整整方圓八百里以內的修士都心頭一顫，忍不住變得謹慎起來，書院之外更是陷入大片死寂，即便是蟲豸動物都本能地斂住聲息，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唯有書院內一切依舊。
無垢仙尊的畢生心血對於眾生的血脈壓制，就是如此霸道且不講道理。
與此同時，書院卧房之內。
夏鈺面對著梳妝台上的鏡子以黑木琉璃梳理長發，悄無聲息之中，空間散出一陣隱約的波紋，夏鈺默默抬起眼，一名蒼白髮須的老者出現在了鏡內。
「……陛下。」
鍾九嶺微微拱手，彎腰說道，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敬佩。
「您居然無事，今日，妖王宮這邊不少重臣都在商量如何支援您呢。」
他說的是實話，在得知陛下竟然甘願在准聖覺醒的情況下還要待在人族的地界上，不少妖族重臣都咬牙切齒，說陛下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我們集結人手去營救陛下吧。
可鍾九嶺萬萬沒想到，陛下不僅安然無恙，甚至那一批太上劍宗的人馬還連夜退出了洛城，這明顯是被陛下的實力威懾到了吧。
「寒暄話就少說一些吧，鍾叔，」夏鈺的表情有些寒冷，「而且今後的情況並不容我們樂觀。」
她輕輕放下琉璃梳，散發披在肩頭，血紅瞳孔宛如晶石般剔透，那張俏臉迎著窗外的月光，只是顯得愈發俊俏，令人不禁沉淪。
「這是何意？」鍾九嶺愣了愣，「難道說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陛下您？」
念及此處，這位妖族老臣不由得回憶起了那群修士詭異的行為路線，若是真為了妖皇陛下而來，那他們為何大張旗鼓，連自己太上劍宗的身份都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而且一般而言，難道不應該先對著陛下試探一番嗎，怎麼會如此直接地從進城開始就找上門來，這也是那位準聖的意思嗎？
想到如此之多的異樣后，鍾九嶺的心思微微產生變化，而後目光透過鏡子看向不遠處的書房，他無法隔著遙遠的空間看破這間木屋，只是覺得一切都太蹊蹺，除非——
「那些人，其實是來找蘇淮的嗎，難道說這位真的……」
就在鍾九嶺呢喃到半途之時，夏鈺的聲音頓時打斷了他的思緒，並將之前的推測全盤否定！
「不，他們的目標就是朕，何其顯然，」夏鈺提及此事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情緒，「為首的那名男子，在百年以前朕是見過的，他們刻意排了此人前來，恐怕就是為了辨別朕。」
「陛下的記憶依舊這般超凡，」鍾九嶺面色讚歎，而後詢問道，「那人曾與陛下打過照面嗎？」
「只是一眼罷了，百年前朕與無垢仙尊對峙，神魂受傷離開時，台下眾人里便有此人的身影，」夏鈺面無表情，「今日門外那些朕毫無記憶，顯然都是新人弟子，太上劍宗選擇只讓此人進門，這番含義還不明顯嗎？」
鍾九嶺聽得又驚又懼，不禁搖了搖頭道：「還好陛下實力強悍將其逼走了。」
「不，正如朕剛剛所說，今後的情況並不容我們樂觀。」
夏鈺臉色出現了一絲凝重。
「為何？」鍾九嶺問。
夏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時間過去了大概半分鐘，她這才抬起頭來：「從下午至今朕已經確認了無數次，每次確認的結果都沒有變化。」
她輕聲說道：「百年前那武仁在我眼中確實只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雖然百年後也依舊如此，我無需動手就能讓他暴斃而亡。」
鍾九嶺不解地問：「那這是何意？」
「今日午後申時，我離去以後，主廳內爆發出了一陣靈意，」夏鈺抬起眼帘，言語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那是太上靈修法的靈意，顯然來自於那武仁。」
「這是試圖威脅您，他在找死？」鍾九嶺冷笑一聲。
「不，」夏鈺再度沉默，而後開口說道，「百年前他身上的靈意孱弱不堪，可今日那爆發出的一陣靈意……」
夏鈺難以置信地說：「竟然比起當初，高了將近百倍不止！」
鍾九嶺聞言，頓時呆愣在了原地：「什麼？」
「儘管依舊是螻蟻，但他的成長速度令我震撼，」夏鈺搖了搖頭，「在我看來，那陣靈意已然有了無垢仙尊本人的幾分影子。」
「竟然能得到陛下的如此評價？」鍾九嶺咽了咽口水，目露震撼，「人族再怎麼沒有上限也不可能有這般進步，難道說這是那尊准聖的力量嗎……」
鍾九嶺低語一聲：「准聖實力，竟真有如此恐怖！」
「倘若真是如此，」夏鈺輕咬銀牙，「那我就不得不將抹殺那尊准聖的計劃提前了。」
「人族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他們從來都是如此工於心計，」鍾九嶺輕聲自問道，「連那武仁都能變得如此強悍，難以想象百年前無垢仙尊親自培養出的五方君子他們經過准聖點撥，又能強悍到什麼地步？」
夏鈺原本打算再說些什麼，可忽然間她瞳孔一縮，鍾九嶺愣了愣，急忙做出戰鬥儀態：「陛下，我就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離開，您是感受到危機氣息……」
聽著這話夏鈺不禁露出一陣無語的視線，對鍾九嶺拋下一句話：「夫君從書房回來了。」
鍾九嶺眨了眨眼，還來不及說話，鏡中畫面就徹底消散。
緊接著，遠在妖王宮的鐘九嶺陷入了長久的沉思，周圍妖臣見狀急忙詢問陛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鍾九嶺被吵得心煩，甩手怒吼一聲：「憋他媽問了，陛下好得很，她為了伺候她那小男人把我關了！」
話音落下，眾妖臣頓時對鍾九嶺露出了憐憫的目光，鍾九嶺將兩手背過身去，面色悲哀地仰天而行，一邊離開妖王宮還一邊嚷嚷著：「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啊！」
不知道的妖臣還以為是鍾九嶺的女兒有了心上人，紛紛上來祝福，搞得鍾九嶺一時間更加無語，心底只剩下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與此同時，蘇淮輕輕推開卧房的門。
只見窗檯月光下，夏鈺正左手半褪著衣裙，一張毛毯蓋在白皙滑嫩的大腿上，小腿緊繃的弧度細緻完美，那雙秀美的玉足搭著座椅，露出精緻的小趾，迎著月色，夏鈺渾身的皮膚更顯涼白，彷彿是才剛剛知道蘇淮回來一般，她表情無辜地轉過頭來，腰肢柔美纖細，語氣略帶怪罪地說：「我家丈夫可算看完書了？」
她來不及再說什麼，因為夫君已經從正面吻了上來，夏鈺一邊被擁吻一邊被抱起，蘇淮將她盡量輕緩地放在床上，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唯有夜色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