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作壁上觀
在石碑的外圍,雲洲書院的眾人也是將此幕看在眼裡。
為首一名太一學院的女弟子不由得冷冷的笑了笑,面上儘是難以遮掩的譏諷之色。
「這蘇行真的是昏了腦袋,他以為這還是在雲洲書院嗎?會有人保著他,呵呵,沒有本事卻身懷重寶,最後的下場一定是屍骨無存,就連我們都只能眼巴巴的站這裡等待機會,這傢伙還敢直接衝進去,真是十足的蠢貨。」
太一學院的其他弟子都是附和的鬨笑起來,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彷彿侮辱蘇行能夠讓他們找到些許一無所獲后的慰藉一般。
另外一邊,戒律院的弟子也是冷冷旁觀。
其中一名身材嬌小,臉上有些嬰兒肥的女弟子皺了皺眉,猶豫道:
「胡可,不管怎麼說蘇行也是我雲洲書院之人,之前來時院長都說了,我們在遺迹之中要放下嫌隙,一致對外,現在蘇行落入窘境,我們就在這裡袖手旁觀,不太好吧?」
被稱作胡可的那名太一學院女弟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夏侯霖,言語尖酸刻薄,聲音尖銳刺耳道:
「夏侯霖,我看你是失了神智吧?你看看現在蘇行所在的位置,下一秒估計就要被轟成渣子了,再說了,院長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像蘇行這樣的小雜碎,死了只能說是大快人心,要是他僥倖逃出,指不定我還要衝進去補個兩刀呢!」
一邊說著,胡可面上的幸災樂禍之意近乎要滿溢而出。
而夏侯霖則仍然固執的搖了搖頭,心中已經對胡可不抱希望,但似乎是為了解釋給自己聽一般喃喃自語:
「不可以這樣的,怨怨相報何時了,你們太一學院可以對此置之不理,而我們戒律院的信條便是扶弱濟貧,挺身而出,絕對不能坐視不理……」一邊說著,夏侯霖主動接近蘇行的位置,在邊緣伺機而動,打算施以援手。
而其他戒律院弟子表情都是有些難看,面上不情不願,裝腔作勢的躲在了夏侯霖左右,卻是渾身鬆散,根本沒有隨時出手的意思,還在竊竊私語道:
「其實人家胡可說的沒錯,夏侯霖這傢伙,腦袋是有點不太正常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了幹嘛?萬一到時候惹火上身,我們都有性命之危,真是懶得過來。」
「那有什麼辦法?人家有個牛逼的姐姐唄?要不是如此,早就將其彈劾了!早知道當初不如加入太一學院算了,碰上這麼個掃把星。」
竊竊私語隱隱約約,但夏侯霖耳聰目明,仍然將其大概聽入耳中,原本頗為紅潤的蘋果臉頰頓時變得蒼白了些許,神色萎靡,雖是不言不語,但眼底深處卻湧現出些許不被理解的委屈。
即便如此,夏侯霖小小的身軀仍然倔強的站在邊緣,一動不動。
……
另外一旁。
眼見無數各式各樣的招式光華即將將自己這裡籠罩,蘇行表情未變,太一陰陽之道在體內馳騁,左手手心中冰冷徹骨,右手手心烈焰如火,隨時就緒。
但顧雅卻是對蘇行的實力有所不知,還以為他真的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平平無奇,此刻絕境之下,心中焦急如焚,銀牙輕咬,面上陰晴不定。
她所修鍊的功法劍走偏鋒,在進攻和靈巧層面具有極高的建樹,但偏偏防禦一竅不通,甚至面對此等危局,都有些不知如何破解的茫然失措。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光球呈現拋物線的姿態從遠方落了進來。
光球剛剛觸地,便化為了巨大的蜘蛛網般擴散開來,勉強將蘇行和顧雅的身軀籠罩其中,蘇行眉頭一皺,正欲出手之時,卻又感受到這光球毫無惡意,又有些疑惑的放下手掌。
光球化為光罩,散發著某種沉重肅穆的威壓,瞬間將外圍所有的攻擊抵擋而下。
轟隆隆的巨響間,即便光球防禦力驚人,但也有些抵擋不住,隱隱震顫,裂紋迅速布滿表面。
顧雅當機立斷,抓住蘇行的衣領,身體如同風中柳絮,搖擺不定,但速度卻很是敏捷的從眾人的縫隙中竄了出去,成功逃出人們的包圍圈。
所有人本就是各自為戰,心懷戒備,再加上組織鬆散,一時間倒是被兩人找到了機會。
顧雅的速度一陣飆升,一道道淡綠色的微風在背後不斷吹拂著兩人,兩人腳步生風,步步輕靈,一時間倒是拉出了其他追擊者不少的距離,來到了大廳的另外一個邊緣。
帶著蘇行這麼一個「重量級人物」,即便是顧雅都有些支撐不住,跑了個半分鐘后,香汗淋漓,鼻息咻咻,終於是停下腳步,雙手放在雙膝之上,不斷喘息著。
即便呼吸都有些難以為繼,但顧雅仍然憤恨的瞪著蘇行,眼神似乎恨不得將蘇行直接吞下,咬牙切齒道:
「蘇行!你到底怎麼想的!剛剛我們可是在所有人的圍攻之中啊,那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將我們淹死了!那種時候根本不能出手奪寶的,你這個大笨蛋!」
顧雅似乎是怒上心頭,恨不得給蘇行身上來兩拳,但是又有些戚戚,只能無能狂怒的跺著腳。
蘇行見她這副氣的半死卻又不得不保持溫婉的模樣,忍不住有些發笑,一副無辜的攤攤手道:「可是之前明明是你說的,咱們伺機而動,尋求機會嘛,眼見好運眷顧,都來到寶物旁邊了,哪裡能不去抓來!」
顧雅無奈,哼了一聲。
「還好我們運氣好,否則就是寶物體驗卡了!寶物都沒看清,就要死在那些人手下了。也不知道剛剛那個金色光球是誰投擲進來的,給我們爭取了喘息之機,我不善防禦,那些人的攻擊根本抵擋不下。」
說到這裡,蘇行的表情也有些怪異,心中疑竇不已。
按道理這個大殿之中,所有和自己相識的人基本都是可能想要誅殺自己,包括夢晨、以及太一學院之人,如果丟進來個手榴彈,蘇行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反而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