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好不好?
今晚我不送你,便是不用勉強寒暄說些彼此保重的敷衍話語,不送你還是會想你,希望,越來越涼的北京這個冬天不會太冷------2012.9.9.
第二百五十八章:
伍家的大管家,伍恪鼎左膀右臂式的人物竟然能是澹臺浮萍的人,而且還安排了兩場針對自己的暗殺,實在是匪夷所思了點!
這個信息一旦被捕捉進楊青烏的腦海中,原本平靜下的心境立刻頓起波瀾,因為這其中有了太多解釋不清楚的蹊蹺。
且不說殺了老佛爺這麼些年埋得如此之深一顆釘子會產生怎麼樣的影響,但就對方江西那幅致自己於死地的架勢就讓他琢磨不清了,難道澹臺浮萍真的就是那麼想殺了我嗎?為了什麼?
伍恪鼎或許察覺到了楊青烏心中的遲疑,臨走前大發慈悲不忘解疑答惑很是傷感的說道:
「其實也算不上是殺你,是媚娘,他恨媚娘!恨我!」
楊青烏下意識便脫口而出一句為什麼?
老爺子淡淡一句上輩子人的事情你就別問那麼多了,然後便是挪著虛浮的腳步慢慢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在上海那家東北餐館做夥計的時候倒是也硬是陪著老闆娘看了好些豪門大家苦海情仇各種各式惡俗的三流言情戲碼的楊青烏自然是不難想到這一切或許和伍媚娘那個早早離世的母親有關了,即便此刻夜色苦寒也心中意外的輕笑道:
「真有趣呀真有趣!」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笑容收起的時候多半有些戛然而止一落千丈的味道,本來還強打起的精神彷彿一下子就消散於無形了,整個癱軟在白熊懷中臉色難看的嚇人,苦笑都是勉強了好多好多。
是啊,那些惡俗狗血的三流苦情戲碼放在別人身上也不過就是博來一句真有趣,好惡俗之類的,可若放在自己身上呢?那種痛苦即便再如何輕易也是可以傷徹心扉了吧!
離開伍家莊園前楊青烏和黃薄進行了同樣簡短的一場對話。
「那些暗殺是你安排的?」
黃薄微微一愣,臉有些許驚詫,而後直起一直微彎大半輩子的脊背,整個人氣質瞬時改變,洒脫了些,笑容比伍恪鼎要健康迷人了太多,沉聲應道:
「是的!」
楊青烏點點頭,聲音不由自主放到極低的再次問道:
「你是澹臺浮萍的人?」
或許真的是因為上了年紀,有些耳背,黃薄沒聽的太清楚,微微發福的身軀前傾微笑道:
「什麼?你再講一遍!」
不待楊青烏重新開口白熊便是搶先說道:
「你是澹臺浮萍的人!」
聲若洪鐘,響徹周邊。
黃薄聞言皺眉,抬頭看向白熊表情似是極為不悅,受了極大侮辱般臉色微微下沉,沉默片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直接反問一句:
「他讓你來殺我!」
楊青烏微微頷首點頭,動作輕微很難辨別,但黃薄看在眼中卻無比清晰,倒不見神色有多少變化,冷哼一聲滿是尖刻語氣道:
「我還以為會等你娶了媚娘那丫頭再動手呢!」
楊青烏想了想,也是覺得這猛然間發生的事情的確是有些荒唐突然到措手不及,如夢似幻了,自己不過是從孫凱家吃了頓餃子出來而已,怎麼就一夜之間可以發生這麼多事情呢!所以他也點點頭,表示贊同的附和道:
「很多事情我也沒想到!」
黃薄仔細打量了楊青烏好一會兒,突然就是迸出滿臉笑容樂不可支,彎腰捧腹開懷了大半天才的說道:
「這偌大的伍家可是就要便宜你了!哈哈哈哈!」
楊青烏表情平靜,儘管滿是疲憊,但依舊清醒,所以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隨意的說道:
「我不是白眼狼!」
黃薄沒再接話,似是笑夠了,也或者笑岔氣了,臉色沒有了方才那麼自然生動,微微猶豫片刻抬頭望向楊青烏,問道:
「你動手還是我自己解決?」
方才還渾然不以為意的輕鬆語氣立刻便是有著能被楊青烏捕捉到的顫抖,一點,不多,畢竟每個人面對死亡都是能做到無所畏懼的,即便是心中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的黃薄也是如此罷了。
楊青烏不是那種溫良恭儉的仁慈之輩,不然換誰在這種場合下都會心有戚戚焉的說上一句:
「你自己了斷吧!」
不得不承認,這種爛大街的戲碼上演起來感覺還是不錯的,可惜楊青烏這廝沒有那麼矯情的審美情緒,直接嘿嘿笑著,帶著些不好意思商量的口吻說道:
「還是我來吧,畢竟老爺子說是讓我來殺你的,不是讓你自殺的。」
黃薄微微一愣,這答案較真了些,不過的確也是覺得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了,接著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一把斑駁落漆的匕首,驚的白熊頓時渾身一緊,蔡言芝江煮鶴二人立刻猛然衝到楊青烏身前。
黃薄連忙了幾句不要誤會,伸手遞過來已經婆娑到光滑的匕首,塞到蔡言芝手中便說道:
「替我給媚娘,就說當年伍恪鼎就是用這把刀殺死了她娘!」
楊青烏翻翻白眼,心中立刻腹誹了一句這老貨咋就為老不尊的沒有半點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覺悟呢!這不是給老爺子給伍媚娘添亂嗎?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蔡言芝接過手槍,二人這才安心退到一旁,而後白熊上前兩步,懷中依舊穩穩抱住楊青烏,分出一直手中,猛然握拳砰的一聲悶響直直砸中黃薄眉心處,微微搖晃轟然倒地的老人口鼻流血,生機全無。
至此,所有事情才似乎已經告一段落,就在心神俱疲的眾人急忙著要打道回府的時候,剛出了伍家莊園的楊青烏在白熊懷中忽然一口鮮血隨著劇烈咳嗽著噴出,昏迷過去前的楊青烏似乎都是聽到了蔡言芝的轟然搶至的哭喊聲,心中最後一個念頭是,這傻孩子,那麼多的苦那麼多的委屈都沒哭過,這會咋就哭的這麼傷心呢?
再次醒來的時候毫無意外的是在醫院的病房上,白熊在江煮鶴的陪同下非要自己去醫院外面購買些中藥,身邊是伏床而眠的蔡言芝被自己的輕微動作一下子驚醒后立刻便是將溫熱的稀飯端來,哈著熱氣一口口喂他。
看了下時間是下午四點,才知道自己從昨晚一直昏睡到現在,燉的極爛的米粥還沒來得及喝完,推門而入便是一個熟人,薛千金,極具少婦美感的中年女醫生,和楊青烏算不上能有多麼深厚的交情,最多算得上彼此印象深刻而已,一個因為美貌,一個是因為感覺。
薛千金此時手中提著一袋病例,掏出了幾張內臟CT拍好的片子,儘管能認出對方卻並不見多麼熟絡的說道:
「臟腑內受到劇烈震動打擊出血了,目前明顯傷害沒有,不過需要進一步的住院觀察!」
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卻顯得異樣冷艷傲人,沒有多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閒情逸緻,楊青烏最多也就是一番休息后的精力充沛,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在薛千金身上多了幾個來回,惹來蔡言芝小臉一陣不悅,最後冷哼一聲不覺得解氣邊在他胳膊重重扭了兩下。
楊青烏吃痛扭過頭見小丫頭紅紅的眼眶和微顯蒼白的臉頰,心中一暖忍不住就探出手指在蔡言芝臉上輕輕點划,動作親昵曖昧,第一次被楊青烏如此輕薄的小妮子霎時間臉蛋紅了個通透,垂首局促一臉的羞澀很是誘人。
看著二人如此肆無忌憚的**曖昧把自己直接看做空氣的舉動,脾氣本來還很是溫和的薛千金也是難得心頭一陣火氣,臉色清冷語調更清冷的說道:
「等下過半個小時再去做遍核磁共振!」
語罷,病歷往床上一甩轉身離開了。
楊青烏意外不解,蔡言芝蹙眉微怒。
一碗米粥喝完的楊青烏覺得渾身舒泰了太多,見蔡言芝臉色憔悴,心知昨晚一陣奔波加上自己昏迷,這小妮子肯定沒有休息好,新生憐惜之下便往床邊動了動身子騰出些空招呼道:
「你過來躺會吧!」
剛體貼細緻的給楊青烏擦凈嘴角的小妮子蔡言芝聞言頓時身形僵在了那裡,方才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羞紅立刻又是升騰起來,楊青烏微微遲疑,以為她小女兒家害羞不太願意也不想太勉強了,一句要不就算了還沒有說出口,蔡言芝就紅透了一張粉雕玉琢的清純俏臉走到了床邊,聲音細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脫下鞋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宛如一隻被驚嚇到的小兔子般鑽進了被窩。
本來就是沒有暖氣的冬夜,雖說廣東是要比北方暖和太多,可衣不解帶守在床邊這麼長時間的蔡言芝手腳早已經冰涼,楊青烏伸出胳膊將她攬在懷中,二人無比熨帖的尋找了極為舒適的姿勢,楊青烏看著蔡言芝楚楚動人的挺翹睫毛,感受到她有些慌亂不自如的呼吸,再聯想起昨晚黃薄掏出槍時她毫不猶豫擋在自己身前的情形,忍不住一時情動就親了親她的眉梢,聲音輕柔呢喃道:
「睡吧睡吧!」
鑽進被窩后的蔡言芝就一直閉眼假寐,被楊青烏親了下眉梢后立刻是睫毛一陣抖動,良久之後,就在楊青烏都以為她要睡著的時候,蔡言芝突然帶著很明顯很明顯的哭腔一句話便是再次痛徹了楊青烏的肺腑,無比酸楚的疼痛過猶不及。
蔡言芝說:
「不要娶她好不好!不要娶她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