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收密令

穆王府沐楓閣，先傳出瓷器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咆哮的怒吼，惹得外面的侍衛面面相覷，到底是什麼事惹得自家主子發這麼大火。

皇甫雲鶴俯首不語，盡量站在角落，怕引火上身，只靜等著小主子把氣撒完。

片刻之後，皇甫楓轉身過來，咬牙切齒地命令：「雲鶴，把那丫頭的底細給我查清楚了，看我……」

皇甫楓突地噤聲，一改剛才的狂躁瞬間警覺冷靜下來，冷冽的目光漸染殺氣，清冷的聲音不夾雜任何情緒道：「閣下既然光臨寒舍，為何不現身讓本世子好好款待一番？」

話音剛落，「嗖」地一聲，一道黑影從打開的窗戶閃身進來，低頭抱拳單膝下跪行禮：「屬下子夜參見少主！」

「子夜？」挑眉靜看面前一身黑衣蒙面的男子，此時皇甫楓已把殺氣收斂，並未因聽到他是風雲衛的子夜而叫他起身，堂內一片寂靜。

這風雲衛是王府的暗衛，只聽令於王爺和世子。風雲衛分赤、極、青三組：青組執行組，保護主子及王府安全，現由皇甫雲鶴負責。而極組和赤組不同於青組一點是，這兩組人從來都是蒙面不示人。極組由楚力辰帶領收集和傳遞各路信息。三組中屬赤組的實力最為強大，就是由眼前這子夜負責，他們都是直接聽令於穆王爺。

總是聽聞赤組的強大和子夜武功的高超，更聽說王爺甚是偏愛這個子夜，讓皇甫楓想盡辦法接觸赤組，可老王爺總是以各種理由阻止和推脫。而如今這個子夜竟然自己來沐楓閣，讓皇甫楓一下子琢磨不透老爺子的心思。

未聽見皇甫楓出聲，子夜也就保持行禮姿勢不起身。

故意不開口讓他起身，見子夜如此不卑不亢，讓皇甫楓眼底浮起些許讚許：「一直聽聞閣下武藝高超，如今難得一見，正好可以彼此切磋下。」

「屬下怎比得上少主……」子夜話還未說完，就被皇甫楓搶過：「你就不必如此謙虛了。」

話音剛落，皇甫楓出掌向子夜襲去。子夜立即抬高抱拳的雙手抵住皇甫楓的掌力，行禮姿勢未變，使出輕功讓身子向後平滑丈余余遠。

皇甫楓暗自讚賞子夜如此靈敏的反應，也就不再為難他，唇角上揚，親自扶他起身道：「的確值得老爺子偏愛。子夜兄此行必不是特意來相見吧？」

子夜知皇甫楓是吃醋王爺對自己愛護，但此行亦有任務在身，他只好作罷解釋，遞上王爺的扳指、密函和信物，直奔主題：「請少主先過目。」

皇甫楓淡淡掃過那扳指，確認是老爺子從不離身的那枚。接過密函和信物，打開看完后內心無比震驚澎湃，也難怪老爺子會叫子夜親自送來，此事非同小可。

皇甫楓踱步坐下，搭放扶手上的右手食指有節奏地輕敲著，狀似不經意地問：「老爺子近日可好？」

子夜直視著皇甫楓，見他睿智的雙眸平淡如水，暗嘆自家少主如此冷靜精明，如實稟報：「主上身體十分健朗，但近日似有憂心之事，胃口較以往差了些許。」

「噢？」聽到此言皇甫楓挑眉看著子夜示意他繼續后，人起身劃開火摺子將密函點燃，看著它慢慢變成灰燼。

「主上擔憂少主生活在太平繁華的都城難以建功立業，到立冠之年擇選世子妃，不易請旨。」在接收到皇甫楓的示意，子夜將王爺囑咐的話緩緩告知。

「哼！」皇甫楓聽完輕哼一聲，嘴角冷笑：「他應該是擔心他兒子在都城當紈絝子弟，立冠之年又身無功名，各府千金不肯青睞，無法娶個門戶相當的女子，丟他的臉吧！」

子夜低頭不敢答話，剛才自己已經用詞加以修飾，他還能把主上的話一字不落說出來，讓他著實感動這兩父子雖長年分隔兩地，卻如此了解彼此。

皇甫楓狀似無意隨口提到：「近日南方有些小賊叫囂，雖有沐將軍在與南齊的邊境駐守，但重兵不可輕調，萬一這要是南齊的調虎離山，實在得不償失啊！沐將軍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聽聞此話，子夜壓抑著心中的驚訝抬頭看向皇甫楓，此時他正背對著自己，那一身錦袍襯著頎長的身材，無不散發著以身俱來的王者氣息，他今年才十三，竟有如此冷靜睿智和細膩的心思，無需點明主上的提示，他已經想好怎麼解決。

收回心思，子夜行禮告別：「願少主一切順利！屬下告退。」

皇甫楓手一揮，子夜身形往窗戶一閃，留下皇甫楓深陷沉思，堂內又恢復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