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奢求
「輕煙，你不專心。」
落在耳畔的聲音極其灼熱，有幾分在意的壓沉嗓調。
宋輕煙恍惚之中攀上他的肩頭，灼熱氣息之中低聲回應道：「阿景，不管是你的哪一個人格，我們都要在這個世界一直在一起。」
湛欲景漆黑眸光微深，從耳畔離開，在關掉燈光的漆黑房間里，低頭凝視著她的臉，呼吸凝滯片刻，沙啞地問：「輕煙，另一個人格的我，還是我嗎？」
宋輕煙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是只需要攻略這個名為湛欲景的男主，而分裂之後的男主或許因為疾病不像現在的人格喜歡她，這是她所擔憂的問題。
她沒有關心過男主分裂之後的人格，是不是他。
如果深思起來，分裂之後的人格，或許習慣性格都不會有很大的改變，但是佔據著大腦的思想，讓主人格下線了，就好像是另外的一個陌生的新靈魂了。
又或者，是將主人格分裂成幾段的碎片式的靈魂，總之，完整的主人格是破碎不存在的。
她所了解到的大概就是這些，這麼想來，湛欲景此刻這麼問，是基於更全面的了解后更無法釋懷的了。
她忽然能夠理解他了。
一個無法控制的身體，被另一個身體里的人格佔據，操控，該多麼難以接受。
他將不再是他自己。
直到疾病吞噬到最後，所有的一起消亡。
宋輕煙勾住他的脖子，將黑暗裡兩人的距離拉到無限近，她將額頭抵在他的眉心，滾燙的肌膚傳遞著力量。
她閉上眼睛，發自肺腑地說：「那就別讓他出來，永遠將他關在你的大腦角落裡，我幫你盯著他，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一定比那半塊殘缺的副人格力量強。」
湛欲景思緒混亂之時眉心滾燙，那輕柔的話語傳入耳中，他唇邊揚起極其妍麗的笑容。
像一朵紅色的曼珠沙華。
那漆黑的眸子積聚著濃烈深黑的光。
他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極輕柔如羽，又珍視萬分，沙啞低沉道：「輕煙，謝謝你的力量。」
讓他有了新的勇氣去面對身體的疾病，那無法與人訴說，卻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雖然，那日漸感覺到頭疼的次數，在增加了。
但他想要好好地用健康的身體活下去，他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奢求。
……
……
宋輕煙又浮浮沉沉地做夢，那夢裡的湛欲景的眼睛猩紅如血，灼眼刺激，生生世世的誓言一直在腦海里盤旋。
醒過來的時候，天大亮。
湛欲景已經不在了。
她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中午十一點了。
竟然完全睡死了。
宋輕煙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回憶起來都是血紅眼睛和誓言的反覆衝擊。
為什麼夢裡的湛欲景是陌生的。
而那誓言一般的話語是如此熟悉的。
門外有人敲門。
敲門聲很密集，接著是湛夙高揚的嗓門，「煙煙，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啊？起來吃飯啦，一會兒和我去趟公司，有點事啊。」
宋輕煙思緒一收，起床穿上衣服，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朝門外的人，說：「等等，馬上就好了。」
「行，我樓下等你啊。」
湛夙的腳步聲離開。
宋輕煙去浴室洗漱，看見脖子身體上的痕迹，臉色微紅，湛欲景體力過於好了……
她換好衣服，特意穿了高領長衫，擋住脖子上的痕迹，將頭髮半扎了起來，戴了一對誇張的耳飾，中和了一下過於可愛乖順的臉龐。
下樓吃飯。
只有她和湛夙兩個人吃飯。
湛老夫人胃口不怎麼好，在自己房間隨便吃點燕窩粥。
讓老管家帶話，讓他們兩個晚上一定要回來吃。
宋輕煙知道湛老夫人反正是暫時沉住氣了，至於什麼時候爆發，一定是在湛欲景出差的這段時間內，反正她隨時得做好應付的準備。
湛夙坐在桌子對面，眼神輕跳可疑地盯著她，「煙煙，這麼熱的天，穿高領？」
宋輕煙不動聲色抬眸看他一眼：「我體寒。」
湛夙長眉挑了挑，「你睡眠質量未免太好了吧？昨天幾點睡的，能睡到十一點，連我哥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吧？」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了。」
「什麼？」
宋輕煙伸手朝他勾了勾，讓他靠近點過來。
湛夙一臉警惕地靠近，「到底什麼事……靠~！！！」
慘遭毒手，腦門上被敲了一個爆栗！
湛夙捂著腦門往後退開，還好退得快，否則下一個毒手又來了。
宋輕煙甩了甩，一臉無辜，「哎呀，我的手剛剛怎麼了？」
湛夙：「！！」
「煙煙，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比你那個小陸還逼真！」
宋輕煙輕輕扯了扯嘴角，「過獎了，以後少嘴賤，我很仁慈的，絕不會動手的。」
湛夙：！仁慈個鬼，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歹毒！
宋輕煙吃好了，擦了擦嘴，看過去，「公司有什麼事嗎？我手下就一個藝人，正在休假等進組，我應該沒什麼事情吧？」
湛夙回到正題，「我聽說小陸在荒島綜藝的表演非常好，煙煙你帶人的眼光還不錯，一會兒公司有幾個新預設的項目，你看看有沒有適合你手下藝人的，順便再幫忙把關幾個要新簽的藝人，有沒有想要帶的。」
宋輕煙搖頭，「我又不是職業經紀人，帶一個就行了，就指著一個紅了，吃一輩子。」
湛夙，「……」
和他的鹹魚屬性好像!
要不是他哥推著他往前走，他只想當個紈絝公子吃喝玩樂就行了。
但是老哥有吩咐，他不得不從啊。
「煙煙，實話說，我哥是有意讓你來適應公司，以後往上接手一些事情來做的。」
宋輕煙聞言想了想，「先去看看吧。」
「咱公司旗下有沒有武行？要是沒有，我可以開一個，預備各類武打系列，最好也要臉好看，可以搞成一個選秀，武打漂亮的男人組成一個團體出道，然後輸送到各電影影視劇組。」
「……」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湛夙狹長眉目皺了皺，準備說些什麼，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