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家都在演戲
宋真珠從門內走了出來,這秋涼的夜,穿了一身潔白無瑕的裙子,露出修長的小腿,笑容嬌羞怯怯,我見猶憐。
當她看到門前燈下的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那完美英俊的臉龐,心跳忽然變快。
那雙無辜單純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有些移不開眼。
但眸光瞥見站在湛欲景身旁的是奪走她一切的那個姐姐的時候,神色微微一變。
僅僅一瞬,又恢復嬌羞怯怯,淺淺低下頭去。
在這臨京城裡,喊湛欲景為小景哥哥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宋輕煙,現在又多一人。
湛欲景聽見的時候皺著眉頭,臉色冷漠至極。
他眸光深黑,語氣冷淡,「阿姨,我帶輕煙去家裡吃飯,一會兒送她回來。」
宋真珠沒想到他竟然無視了自己!還要帶那個奪走她一切的女人去吃飯?不是說不喜歡她嗎?
她很委屈地看向王鳳光。
王鳳光知道湛家的老夫人是很喜歡煙煙的,會經常讓她過去吃飯,原來她很得意這一點,湛家未來的少夫人還不得老夫人點頭。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他們的親生女兒回來了,真珠應該得到這一切!
眼神安撫她一下,朝湛欲景道,「小景,我們剛找回親生女兒,三天後會正式宴請大家來正式認識我們家真珠的,她有些怕生不適應,現在煙煙要在家裡陪著妹妹,代我向老夫人說聲抱歉。」
湛欲景聞言眸光瞥了一眼宋輕煙,她好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原來這就是扒水管下樓的原因?
他神色冷淡,「既然這樣,那就告辭了。」
王鳳光連忙又道:「等等,小景,要不要就在阿姨家吃飯?」
「不用了。」
湛欲景轉身要走,絲毫不遲疑。
卻被忽然拉住了袖子。
看見是宋輕煙,眉頭又蹙了起來,「怎麼?」
宋輕煙仰頭看他,模樣乖巧真誠,「路上小心。」
湛欲景漆黑眸光一斂,沒有回應,神色冷漠地走了。
但他身邊的助理遞給她一樣東西,輕聲恭敬道:「宋小姐,湛少給你的藥膏,祛疤效果很好的。」
宋輕煙將藥膏接過來,暗忖,果然扮乖巧有效?
車子遠去,王鳳光走過去詫異問道,「那是什麼?」
宋輕煙將藥膏放進衣服口袋,淡聲道:「沒什麼。」
「煙煙,你現在要這麼防備著媽媽嗎?」王鳳光走到她面前,神色難過,聲聲切切地,「我知道今天確實是媽媽忽略了你的感受,不管是你還是真珠,都是我的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珠受了那麼多苦,我有些偏心,想多做彌補,所以傷害了你,媽媽向你道歉,請你原諒好不好?」
宋輕煙覺得她說得也對,人心本來就做不到絕對公平,書中的她也確實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幸福人生,真千金回來不平衡也正常。
宋家也隨時可以把她送走,讓她離開,不這麼做要麼是覺得親情還在,要麼是覺得一旦送走會有損宋家豪門形象。
總之,先對付著,一步步看吧。
宋輕煙把東西拿出來給她看,「不是,就是一藥膏,沒什麼。」
「煙煙,你受傷了?你到底怎麼從房間下來的?」
「我說我從房間陽台跳下來的,你會信嗎?」
王鳳光一驚,「幹嘛那麼傻啊?!你是我們一手養大的,怎麼會不愛你呢?」
她摟過宋輕煙的胳膊情真意切,連聲表明態度。
宋輕煙卻暗暗皺眉,看來都不過是演技罷了,連她說過左手臂受傷的事情都不記得,算什麼用心呢?
那就陪著演。
宋真珠在台階門口看的一愣一愣的,可憐她穿的少,凍得瑟瑟發抖,也愈發地生起嫉妒和恨意。
那原本就是她的媽媽,為什麼要哄著那個偷來自己人生的女人!
但她很快也加入陣營。
管家許伯和傭人李媽看得眼睛紅紅,太感人了。
……
一連三天,演戲好累,不如她真實世界的本職工作,當打戲替身來得乾脆痛快。
給宋家真千金準備的晚宴終於要來了。
王鳳光特地讓人提前準備的禮服,量身高級定製。
但晚宴前兩個小時化妝試衣服的時候,打開禮盒,宋輕煙的那條裙子領口被剪了一刀,根本沒法穿了。
之前回來的時候裙子還好好的,現在出了問題,只能是家裡的人。
誰這麼無聊?
宋輕煙瞥向宋真珠,她還什麼沒說,宋真珠氣憤地朝著在場的人斥道:「是誰啊?姐姐的禮服是誰弄壞的?!怎麼那麼惡毒?」
她這麼一來,宋輕煙只好安撫她,「沒事,到時候再查誰弄壞的,現在穿其他的也行。」
「姐姐,要不把我這件給你穿。」宋真珠把她手裡的禮服遞過去。
宋輕煙:「……」
兩人身高體重都不一樣,這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那要不,我試試。」
她作勢去拿。
宋真珠神色微微一變,沒想到她還真拿?!
但轉瞬又主動給她,顯得十分真誠。
一米五幾穿一六五的裙子才是鬧笑話吧。
她等著看笑話。
宋輕煙卻又收回手,嘆口氣道:「我才82斤,這條裙子估計大了。」
宋真珠臉上笑容僵住,這是在說她胖嗎?
「真珠,你怎麼了?」
宋真珠收斂表情,「啊沒事,那姐姐你一會兒穿什麼?」
「隨便讓人送條新款禮服來吧。」
宋輕煙打個電話吩咐人去辦了。
宋真珠換上禮服出來光彩照人,有豪門千金小姐那范了,不過總體稍顯用力,像是刻意要讓大家見見她就是真千金的那種感覺。
她還很大方地點了熱飲請大家喝,看看時間也不多了,於是問宋輕煙:「姐姐,你的禮服怎麼還沒到?」
「在路上了。」
「那我先過去,一會兒你再來。」
「好,你去吧。」
宋真珠於是先走了,邀請的化妝師造型師也都先過去了。
宋輕煙只等禮服,妝造都弄好了,那杯熱飲她都沒喝,就怕有幺蛾子。
結果還真有。
門被從外面鎖了,打不開。
用發卡開鎖也沒用,看來從外面用東西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