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朋友

「晨曦，你怎麼來了？」

蔣荷顯得很是詫異，略微整理了一下有些慌張的表情，沖著林晨曦擠出一個溫婉的笑。

「你們這是在幹嘛？」林晨曦忍住一陣陣衝進鼻子里的難聞氣味，打量著病房裡的情形。

王雅秀被捆在椅子上，嘴角有還沒消散的白沫，褲子上也濕了一大片。不大的病房裡站著四個打手模樣的男人，其中一個人手裡拿著個電擊器，站在王雅秀旁邊。

「晨曦，你看，這裡烏煙瘴氣的，走，咱們出去說。」

蔣荷一邊說一邊來拉林晨曦的手。林晨曦閃身躲開，定定的看著她，彷彿在確認，她到底是不是那個曾經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好姐妹。

「林晨曦，救我…」

王雅秀的聲音低低的，和她之前的囂張大相徑庭。

「放了她。」

林晨曦眼睛看著王雅秀，卻是在對著蔣荷說話。聲音平靜，聽不出她的情緒。

「放了她，我就當今天沒來過。」

「你是來救她的？」

蔣荷說完自嘲的笑笑。

「虧我還想著，就算你看到了些不該看的，可念在你我多年的情誼，放過你。好吧，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林晨曦懷疑蔣荷是不是學過變臉，這一刻她看起來有些輕佻。

「你是蔣荷嗎？」

林晨曦甚至都要以為蔣荷和她的遭遇雷同，是被人給替換了。

「呦，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啦！是不是林世權的死對你打擊太大，這裡出問題了。」

蔣荷手指輕點自己額頭，笑盈盈的看著林晨曦。

「對，我是出問題了，不然怎麼會覺得你人畜無害。」

也對，她的問題就是自己居然穿越到了古代，又回來了，還學會了武功，雖然不是很高強，可收拾眼前幾個人已經足夠了，她不認為那是夢，如此清晰的記憶和已經形成了肢體記憶的武功，絕對是真實發生過的，是否就像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一樣，她也去仙境走了一遭呢。

蔣荷回頭朝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團團圍住林晨曦，拿著繩索向她套來。

林晨曦施展武功，沒幾下就將他們全部撂倒。蔣荷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你居然背著我偷偷學會了防身術？」

「真有意思，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背著你學？我正大光明的學不行啊。」

林晨曦解開王雅秀的繩索，架起她往外走。

「你不能帶走她！」

蔣荷欲上前攔截。

「你現在還有什麼底氣說這種話，他們嗎？」

林晨曦冷笑著挑眉，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幾個人。

蔣荷輕笑一聲。

「晨曦，咱們倆這麼多年的感情，還不如一個外人嗎？」

「外人？呵呵！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朋友。」

林晨曦收斂笑意，目光中帶著堅毅。她攙扶著王雅秀往外走，突然頓住腳步並沒有回頭。

「公司的事，你也有份吧？」

蔣荷瞬間變得有些驚慌失措，只是林晨曦已經走遠，並沒有看到。

剛上電梯，王雅秀就欲言又止的看著林晨曦。

「你…」

「回去說。」

林晨曦並沒有看她。她在想事情，剛才回來，她不小心看到了王雅秀的東西，是關於林氏集團倒閉的內幕，真相併不簡單，裡面有提到蔣荷在裡面起主導作用。或許關於這件事，王雅秀知道更多。

回到宿舍，林晨曦並沒有著急去了解真相，她覺得現在問王雅秀不見得會對自己坦誠，還會暴露自己的想法，即使剛剛救了她。

林晨曦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明天她還要上學呢，睡前要練功，什麼都能偷懶，武功可不能懈怠，這是師父說的。師父說失之毫釐差之千里，若是武功沒練好，等到和敵人刀光劍影的時候，敵人可不會因為你長得好看就對你手下留情。小命只有一條，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師父的話言猶在耳，可卻相隔時空，沒錯，林晨曦覺得那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可能是平行時空，也可能是穿越了蟲洞。但她有時又有些懷疑，感覺自己像是莊周，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夢。或許此時此刻才是夢，我說不定呢。

第二天，林晨曦剛到學校就感覺到了怪異的氛圍，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偷偷看她，當她把掃視過去，卻又立刻噤聲。這種怪異的氛圍隨著林晨曦的腳步一直延伸到教室里，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目光跟隨著林晨曦一直到她坐下。林晨曦多少有些不自在，輕咳了聲緩解尷尬。

「怎麼，我今天格外漂亮？老師來了都捨不得收回目光啊？」

聽到老師來了，所有人都轉身坐好。

班主任李老師一進教室也先看向林晨曦，她的目光如同x光一樣，還帶著滿滿的煩躁於輕蔑，在林晨曦身上來回掃射，隨即敲了敲敲黑板，有些嚴肅的清了清嗓子。

「你們是學生，要以學業為重，不要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影響到學習，也要離一些人遠點，人家命硬，身邊的親人都剋死一個不剩，你覺得自己回事例外嗎？沒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也不必同情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們記住，這裡是學校，不是慈善機構。」

李老師並沒有提到林晨曦，卻話里話外都在說她，一些平時和林晨曦關係太不好的學生都把頭埋進書里幸災樂禍的偷偷憋笑。林晨曦並沒有多在意，畢竟在她看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傷口早就不疼了。而且人家也沒有指名說她，她就算頂回去，結果也只能是以頂撞老師收場，不過李老師的話，她記住了。

放學后，文菱焦急的在林晨曦教室在張望，看到林晨曦文菱趕緊跑過去，拽住她的胳膊，生怕一鬆手她會跑掉似的。

「晨曦，你可算出來了，這幾天都找不到你，打你電話你也不接，還有，你們家房子怎麼被封了，我知道你今天回來上學，一下課就來找你，你不知道，你們班李老師那眼神可嚇人了，我在門口碰到她，她讓我不要打擾別人學習，不讓我進去，還找了幾個學生盯著，我只能在門外等，你怎麼每節課下課都不出來呀，你都不用去廁所的嗎？我足足等了你一整天。」

文菱拽著林晨曦一邊走一邊哇啦哇啦，把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腦的向她傾訴著。

「好了，沒事，不委屈哈，我給你報仇。」

林晨曦安慰的拍了拍文靜摟著她的那隻手，遞給她一個相信我的眼神，文菱突然感覺自己不應該說那些話，林家剛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她沒有安慰林晨曦就算了，還讓林晨曦反過來安慰她，她覺得林晨曦似乎長大了，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

「晨曦，對不起不應該和你說這些，還讓你來安慰我，不過你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有種大姐姐的感覺。」

「哈哈，是嗎，那你以後叫我姐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