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時空裂隙
「沒錯。」neil標誌性的甩了甩額前的碎發,「這是個神奇的房間。」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白芷突然覺得有點心煩。
「有關係。」neil拉起白芷的手腕,「手上這個手環還帶著呢?」
「嗯,」白芷輕輕白了他一眼,甩了甩手腕,而後一雙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這個可以某種程度上控制時間。」
一句話,瞬間把白芷拉回了回憶里。
似乎很多在時間長河裡穿梭的故事,都和這個手環多多少少有點關係。
neil看她點點頭,然後轉過頭,輕輕拍了拍那個水晶球,「而這個,則控制空間。」
「空間?」白芷一頭霧水,「那和我遇到的那些......意外......事故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neil見說到這裡,也不打算賣關子了,「如果你去另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里,你就會死去,這就是那些意外的成因。」
「呵呵」,白芷覺得有些好笑,沒好氣的說,「關鍵是,我為什麼要去另一個空間啊?」
「不是你想去,是有人想讓你去。」neil認真的說、
「有人?」白芷正準備想問,「是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我知道是誰了。」
她眯起眼睛,開始回憶起最近發生的種種事件。
「其實,原本,朱炻韻並不是想讓你去的,她原本牽引的是另一個人。」說著,他下意識的朝著角落裡看了一眼。
韓安瑞也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
「原來如此」白芷嘆了口氣。
「這個水晶球......」neil頓了頓,他字斟句酌地說,「姑且就叫他水晶球吧,實際上是一個文物。」
「文物?!」白芷瞪圓了眼睛,似乎不有點相信自己的耳朵。
「說它是文物,是因為它又很多年歷史了,據說原本就是一塊石頭。但是這塊石頭,卻是從天上掉落下來的,所以古時候,也有人們叫它『補天石』」。
白芷繼續睜大眼睛,一副很認真聽他講話的樣子,只是嘴巴緊緊的抿著,似乎想要強力的想要任忍住想要笑得衝動。
neil沒發現什麼異樣,或者說裝作沒發現,依舊一本正經的繼續說,「其實,也有一些科學家推測,這會不會是一種隕石,上面帶有一些暗物質的屬性,推測其可能由亞原子粒子構成的,例如弱相互作用大質量粒子(wimp)——在宇宙早期大量形成的黑洞——原初黑洞——」
「好吧,就如你所說,黑洞的話,應該是吸收掉了所有的光才對,那為什麼它現在看起來,確是亮的呢?」白芷還是有點不服氣的問。
「這就不得不提引力透鏡效應了」,neil依舊不緊不慢的解釋,「引力透鏡效應是指,當大質量黑洞穿過一顆星星時,黑洞的引力場會使到達地球的星光彎折,因而恆星看起來會短暫地變亮。而你現在看到的亮光,實際上是星光彎折短暫地變亮的情況。」
「所以,這個『水晶球』的周圍,遍布著無數的細小的黑洞的引力場。」白芷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而這些黑洞黑洞就是通往其它宇宙空間的『鑰匙』,這意味著黑洞是抵達其它宇宙空間的大門。所以,通過黑洞,可能會進入另一個次元?」
白芷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燒出黑洞了,她邊踱步,邊思忖著。
「沒錯,其實目前我們所在的世界——這個三維世界可能只是四維世界里吹出來的一個三維世界氣泡,所以無論你身處三維世界的任何一個點上,向上下左右前後望去,你都會發現宇宙無邊無際,似乎你身處宇宙的中心,為什麼觀察不到宇宙的邊緣,因為宇宙就是一個思維世界里的三維世界氣泡。
宇宙的每一個點在三維空間里都是宇宙中心,但宇宙實際上的中心位於四維空間里,那裡才是整個三維宇宙平衡和誕生的原點。
所以我們在三維空間中永遠也找不到宇宙大爆炸的原點,因為那本就是超脫了三維世界的更高維度的存在。而可能有很多個四維世界里的球狀三維世界層層套疊,就像俄羅斯套娃一樣。」
「哦」,白芷其實似懂非懂,但是她現下不打算深究這個,只要明白了有關空間以及和她有關的事情,就已經夠佔大腦內存的了。
看著白芷問詢和一絲絲不耐煩的眼神,neil趕緊切入正題,「朱炻韻原本是想把harry拉去另一個空間的,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因為畢竟——」他回頭瞥了一眼蜷在角落裡的韓安瑞,「在這個空間里,她的努力似乎沒有什麼用。」
「哦」,白芷茫然的點點頭,「可是那為什麼他——韓又沒有去另一個空間呢?還是說,他已經去過了,但是原本的他依然留在這個時空里,變成了兩個人。」
neil伸出一直手指晃了晃,「nope,他並沒有去成。」
「沒有去成是什麼意思?」
「就是,他並不在任何一個空間,所以你在這個空間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後來卻從來沒有真正見過他,就是這個原因。」
「我有點糊塗……我現在不就......見到了?」
「這裡,你是說這個黑洞密布的這裡?」neil翹起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由於有強大的精神願力,所以,並沒有被完全拉進一個新的空間,而是,而是……」
「快說,而是什麼?」白芷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他掉進了時空裂隙。」
「時空裂隙?!」白芷好似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你是說,這裡是時空裂隙?」
「這裡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是所有的時空的『真空』狀態。」neil堅定的點了點頭。
一種收悉感突然直衝腦海,她下意識地猛地轉頭看了看蕭歌——這種情形似乎似曾相識,他們曾經去過一個充滿了「量子泡沫」的地方,還有那本奇奇怪怪的書......
白芷下意識地走到蕭歌面前,她很想問問他是否記得當初那個奇奇怪怪地別墅大廳里發生的事情,或者一起能從回憶中找出點什麼線索來。
只是沒想到,蕭歌見她走過來,一臉警惕地看著她,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白芷見狀,也是滿頭霧水,她搖搖頭,滿腦子想著「擱置爭議、求同存異」,怎麼從現如今詭異的境況中脫身出來。
於是又上前幾步,正待開口,沒想到對方竟然恨恨的扭過頭去,又後退了幾步,還不時的瞥向角落的那個方向。
「我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我以為對你的好,會讓你總有一天會向前看,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重新走出新的人生的時候,會在心底留下印記——會留下被愛過的光芒的印記,我真沒想到是我努力不夠,還是太難,還是......你就那麼愛他嗎?」
如同一聲驚雷,她突然愣住了,過了良久,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襟,她才壓低聲音帶著火氣輕輕的說,「所以是,你因為他對我不好,所以想要補償我嗎?你是在施捨我嗎?可我不需要這樣的施捨。我這個人,就算再怎麼差勁,我也值得一個真心愛我的人!你真的不必帶著委屈的。如果你內心有一絲不情願的話!」
說著,她嘆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鬆了手,後退了半步,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還是想解釋下:「我跟他的矛盾基本無關愛情,是他不講義氣!」
「義氣?!」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理解的看著她。
「唉——」多年的記憶,又像是潮水一般的湧入她的腦海,她盡量讓自己純客觀不帶任何情緒的像是做題一樣復盤了這些年的這些人之間的糾葛。
怎麼說呢?有很多時候,戀愛和人生就像是賭石場。
但那也是生死場,你有眼光,運氣好,賭到一塊滿綠的翡翠石,你就一夜暴富;如果你走了眼,或遭了欺詐,你就從雲端摔下來似的,瞬間跌落谷底。
「someofusgetdippedinflat,someinsatin,someingloss.buteveryo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pare.」
文德琳?范?德拉安南《怦然心動》里的台詞說得好,「someinsatin,someingloss」,人與人的相交,很多時候就是更高維度碰撞的遊戲。
特別像是她這樣把自己隱藏很深的女孩,記得在多年前,初見的那段時光,她曾經因為在衣著上有自己的想法,被朱小姐不斷地暗示周圍的人,被定位為膚淺地花瓶一樣地角色,她不被認可,卻又無處可說,只耿著一股「寧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風中」的勁頭如困獸一樣徒勞的抵抗著這個不太友善地外界。
而當時地韓安瑞確是莫名其妙地撥開重重迷霧窺視了她本質地一角,但是後來......
「我有精神潔癖的」,她皺著眉頭想了想,「當韓安瑞選擇和那百無一能的祿蠹,偷奸耍滑的烏合之眾同一陣線的時候,我的靈魂就停止發光了。」
剩下的都不過是俗世的無聊的無謂地牽纏而已,持續多年地雞同鴨講,不過徒增笑耳。
「後來似乎韓安瑞地靈魂也停止發光了,哦,對了他掉進了時空裂隙嘛,所以他的靈魂消逝了,只是刻板地、僵化地附和著這些俗人罷了。」白芷似乎終於明白了這些年這場大烏龍的真正秘密。
看的出來,韓安瑞不管靈性層面是如何,但是現實層面,他是強烈希望入世的,那種強烈地入世情懷使得他哪怕一點和世俗一點一滴地衝突都最好都希望不要有,就按照所有人地期待、所有外界劃定好的規範老老實實走下去,也無風雨無晴是最好的。
白芷為了這個憤怒甚至怨恨和對抗了好些年,如今,似乎也想通了,畢竟人各有志。
於是,她依然輕輕地朝前走了幾步,抬起頭,誠懇地看著眼前的蕭歌,淡淡地說:「這種聲名鵲起,萬眾矚目的滋味,其實我並不陌生,那會兒我還是個中學生,還並沒有找到名和利的轉化路徑,所以,對於這種滋味,我只是有恐懼,卻並不羨慕,甚至還很理解和憐惜這其中的困惑和不自由。」
那種時時刻刻都在聚光燈之下的滋味,並沒有讓她感到過快樂,只是無盡的孤獨。
雖然其實現在也孤獨。
孤獨好像是她這種人的宿命,註定不會被大多數人所理解所懂得。
不過,這樣自由啊?
當然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並不能知道對方的感受。也許人家樂享其中也說不定呢,畢竟不比自己當年,因為他早已兌換到了好處不是嗎?或者這些利益早就大大彌補了這些不自由和痛苦也不一定,所以人家或者根本......沒所謂。
anyway,白芷不想思考問題過多,她只是不狀態在是斷地想著目前地處境,她很感激並且訝異驚喜在靈性層面被看見,她也很慶幸再度被辨識,被有力的識別,但是現實世界里,她卻只是想藏起來,她更希望的角色,似乎的不被世俗沾染和打擾的幕後軍師,就像她一直從事的職業那樣。這樣,是可以行得通的嗎?
只少在幾年行去看嗎,在那個世界末日前後左右的日子裡,她所作的種種選擇,都是並沒有很好的處理和解決這樣的矛盾的,不是嗎?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晃了晃手環,如果時間能回到那個時候,再做次選擇,她能做的更好嗎?
似乎並沒有答案。
她轉過頭看了蕭歌一樣,多年之後,同樣地謎題再次出現,她應該如何處理呢?此時她和對方地成熟度都遠非當初可比,但其實,在這樣地謎題地處理上,她感受到了同樣地無力。
「還有一個辦法。」這時neil走過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還可以去另外一個時空。就像玩遊戲一樣,咱們重新開一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