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生(三)

誕生(三)

白嫿很快被送到救護車上。

「昭蘇哥哥,昭蘇哥哥。。」女人小小的臉此時白的可怕,沒有一點的血色。額間細密的汗在白色燈光的反射下,如水晶一樣閃亮細碎。頭髮被汗水打濕,粘連在了臉上。

向來精緻體面,注意形象的白嫿第一次這麼狼狽,可她已經在意不了那麼多了。

「我疼。。」女人的聲音小的像貓兒一樣,細細軟軟的還帶著點嗚咽。

顧昭蘇陪在一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溫柔的用手帕為她擦著汗。嘴裡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她,「嫿嫿乖,嫿嫿再忍忍,不疼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遠山一樣悠遠好看的眉卻緊緊的皺著,薄唇也死死的抿著,如玉溫潤的面容上都是傷痕,現在更是帶出了幾分凌厲陰沉來。

女人實在疼的厲害,無意識的捏著顧昭蘇的手,男人那雙白皙均勻的手上,已經布滿了傷痕,又新疊加一些抓痕上去。

顧昭蘇並沒有感覺到手疼,但是看著嫿嫿蒼白的面容,聽著她一聲聲叫著昭蘇哥哥,委屈巴巴的說著自己疼,心頭上就如針扎一般,細細密密的疼著。心越疼,臉色便越發的陰沉下來。

而在另一邊的秦崇已經顧不得覺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礙眼了。

打架發紅的眼裡的狠厲已經完全被心疼取代,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帶著心疼。他默默的更加靠近了白嫿一些,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撫一撫她的發。

就在手快要觸碰上的時候,女人卻好似無意的往顧昭蘇那邊靠了靠,剛好避了過去,獨留下他的手,尷尬的停留在空氣中。

「昭蘇哥哥。。」帶著哭腔的聲音,癟著的小嘴巴,像小孩在向大人委委屈屈的撒著嬌,訴說著自己的痛。

向來透亮美麗的眼眸中滾落出一連串的淚珠來,滾燙滾燙的,像落在了兩個男人的心上,燙的開始酸澀起來。

白嫿臉色白的和紙一樣,淚珠一滴滴的順著臉上滾落下來,粉色的唇上布滿了忍受不住時的咬痕,卻依舊沒有絲毫血色,慘白慘白的。

「疼。。」喉嚨里發出小獸似的嗚咽聲,含糊不清的叫著疼。

秦崇到底忍不下,他那隻骨節分明白皙修長,關節處卻破皮帶著血絲的手再次伸向白嫿,試圖撫慰她。

誰知,白嫿突然恨恨的一口咬了上去,森白的牙齒陷入了皮肉里,漸漸的嘗得到血液的咸腥味。

白嫿咬的毫不留情,沒有一點顧及,血液的味道也沒有讓她鬆開分毫。

而手的主人也沒有要抽出來的意思,秦崇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穩穩的把手放在她的唇邊,顫都沒有顫一下。看著狼崽子一樣咬著他的皮肉,吞咽著他鮮血的人兒,甚至他眉間的褶皺也都稍稍疏散了些。

從發作到生產完,整個過程白嫿都只感覺到了無比的疼。她的思維開始渙散,腦子裡面漫無目的的胡思亂想著。

真疼啊,她最是怕疼的一個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受這種苦。

一直以來,她對於孩子並沒有什麼期待渴望,她也不在意有沒有延續自己血脈的後代。她更加害怕生孩子時候的疼,這個世界上,她最疼惜,最寶貝的人是她自己,她不想勉強自己,不想委屈自己。

當然,如果有人哄著,寵著,愛著自己,細心呵護體貼著自己,那她也不是不能為愛人誕下他們愛情的結晶。

她曾經毫不懷疑,她的孩子只會因愛而誕生。

白嫿本人貌若春曉之花,又才華橫溢能力出眾,心性也是少有的堅韌。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她都可被稱一句天之驕子,換一句話來說,她有傲的資本,她有挑剔和選擇的底氣。

她不需要妥協,也沒有人能逼迫她。原本是這樣的。

但是,一息之間,她前半生所有的努力籌謀皆化為虛無,過往一切皆成虛妄。

白嫿變成了書中的白嫿。

別人的選擇,結果由她來承擔。

沒有任何選擇的,她來到了這個書中的世界,代替原主,成為了「白嫿」。

她走在原主過去選擇的路上,小心翼翼的修正著,想要慢慢走上自己的路。

於是。

不是被人放在手心裡疼愛,不是被寵溺著呵護著生下愛的結晶,生命的延續,更算不上期待。

就這樣,莫名其妙,陰差陽錯的,她懷孕了,生產了。

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淚,白嫿閉上了眼睛,心裡想著,終於結束了。

手術室門開的一瞬間,緊緊盯著的秦崇立馬迎了上去。聽到醫生說了句「母子平安」,他那一直綳著的心才終於放鬆下來。攥緊的手也稍稍鬆開,裡面都是汗漬,指甲抵住的手掌處都是月牙形的痕迹。

他慢慢走進產房,火熱的心在踏入第一步時,就迅速冷了下來。

入目的是一幅融洽到刺眼的畫面。

顧昭蘇蹲在白嫿床邊,細心的給她擦汗,嘴巴里輕聲哄著她。床上女人親密的貼著他,可以看得見的依賴。

秦崇徹底冷靜了下來。這時,他才有心思去想些別的。比如,自己妻子生產不要他這個丈夫陪,卻讓她那昭蘇哥哥在身邊陪產。

白嫿和顧昭蘇的關係實在是太好,太親密了。

秦崇的心底越發不悅,但礙於白嫿剛剛生產完,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只默默的上前去,守在白嫿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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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古早虐戀文里做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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