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事件發酵

某酒肆中。

「公主中毒，最慌得就是那個懷王吧……這件事，他的嫌疑是最大的。」雲塵慢悠悠喝著茶。往往事情越是明顯，那麼越是不可能就是真相。

不過，蕭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吧，因為公主死了，對蕭家也是有好處的，貴妃就能名正言順得以封后，日後生下嫡子繼承皇位。

公主……她應該不會有事，最後一定能好起來。心底在默默地希望她好。若是樂陽公主就這樣夭折了，陛下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後果……不就是懷王想看見的？

「冬榮，你去散播一下，就說貴妃想要皇后位置，就在芙蓉酥裡面下了毒，因為知道那芙蓉酥是要給公主吃的。」他想，他能做的也不多了，就算是幫她這一次。

冬榮雖然有點不明白少爺為什麼要這樣，以為是蕭家的那個幾次三番無理取鬧，惹惱了少爺。

……

國公府中。

那個孩子，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她的命運，牽動著很多人，有人希望她活著，有點人希望她最好就這樣死去。

「父親……樂陽她……她怎麼會這樣……」裴家二少爺裴元緒也是真的擔心著她。跟大哥裴元慶一樣，他們三個曾經在一起養著，兩兄弟都把樂陽當做自己親妹妹，出自真心的愛護她，直到陛下把她接回去。

「她不會死的。她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奕華他該多傷心，奕華已經失去了妻子，他不能再失去樂陽了……」連樂陽這個孩子都沒有逃脫厄運，百年之後，他該怎麼去面對先皇后？

裴元緒並不知道自己父親究竟在想什麼，他只是希望，他的妹妹可以好起來，可以恢復往日的那般模樣。只是經此一遭，樂陽估計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再也不會看見那個喜歡到處跑的妹妹了。

樂陽公主對陛下而言，也不僅僅只是一個女兒，更是這麼多年的寄託與安慰，對裴元緒而言，樂陽是一個妹妹，是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妹妹。當哥哥的，當然會想著妹妹好。

「走吧，讓她安安靜靜的睡一覺吧……」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這幾日朝中也開始議論立后一事，紛紛認為貴妃蕭氏為皇后最佳人選，但是就在這時，突然傳出說是公主中毒與貴妃有關，也正好給了慕奕華拒絕立繼后的理由。為了平衡，賜了個「恪」字作為了貴妃的封號，成為了手掌鳳印的恪貴妃蕭氏。

「陛下英明……」貴妃如今深陷流言蜚語，卻還能得以繼續執掌鳳印，得賜封號，未必有朝一日不會冊為皇后。雖然陛下早年間說過不會冊立皇后，但是先皇后已經死了好幾年，再如何傷心，如今也緩過來了，總不至於那個番邦女子的死，能讓皇帝一生都活在失去皇后的悲傷中吧。

恪貴妃高高興興接了聖旨，沒想到皇帝還是繼續讓她拿著鳳印，而不是因為流言說是蕭家給慕千姮下毒就下令收回，甚至為了補償還賜了封號……

「蘇佩玉死了那麼多年，她終究還是輸了，慕千姮那個總是壞事的，也活不了多久了。只要當了皇后，再生一個嫡子，再不濟還能選幾個秀女，穩固地位……」

絲竹只是一個婢女，怎麼可能會懂其中彎彎繞繞，附和著自家的主子：「奴婢恭喜貴妃娘娘！」

「去寫一封家書，讓哥哥留意著裴國公府，若是能讓慕千姮夭折那是最後，若是死不了……哼，總能讓那個丫頭悄無聲息的死。」

恪貴妃低估了皇帝對慕千姮的愛護，不然也不會沒人見過三歲之前的公主，三歲之後好不容易露面了，卻又被送到裴國公府去養著，一直沒有機會下手。以為懷王這次下毒能毒死，但是看目前的這個情況的話……聽說已經找到能人異士可以解毒，公主回宮也是指日可待的。

蘇佩玉……呵呵，一個外族女子能做上皇后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死的那樣凄慘，死於流言蜚語？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拼了她自己的命生的孩子，也只是個女兒，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嫡子，還是個病懨懨的樣子……女兒再如何，也還是沒辦法繼承皇位，將來蘇佩玉也不會被尊為太后，將來，新帝繼位了，也不可能去祭奠這位早逝的元后……要怪，只能怪蘇佩玉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皇後身份，搶走了皇帝的愛，搶走了屬於自己的一切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