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浮誇的演技

許大茂有不可思議地看著這老者那浮誇的表演。甚至這都不能完全概括為演技了，這逼真的反應確實讓許大茂有些震驚。「人を救う、早く人を救うために來てね。」（「救人了，快一點來救人啊。」）「そうでなければ、この老人は本當に命がない。」（「要不然的話，這老頭子真的會沒有命的。」）聽到角落處那細碎而慌亂的腳步聲，許大茂覺得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您這演技那是一流的，沒有話說。」但老前輩依舊一動不動的，完全沒有聽到許大茂的話。許大茂在一陣虛張聲勢后，俯下身子，在老前輩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老前輩，差不多就可以了。」只見著老前輩，雙眼緊閉，臉色發青，似乎真的重病纏身，即將不久離開人世。不會，不會真出事了吧，我的祖宗，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許大茂強行讓自己的內心冷靜一些。人的死亡一般以心跳停止和呼吸停止為標誌。許大茂小心翼翼地去試探下這老頭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摸到這老頭的鼻息，許大茂「刷」的一下將手縮了回來。不會真的死了。不至於，我就算情緒稍微激動一點，用的也是東洋文，您老也聽不懂的，難不成您自個把自己給氣到了。……南無阿彌陀佛，基督耶穌上帝，急急如太上老君律，四縱五橫，吾金出行遇王衛道、蚩尤避兵、盜賊不得起虎狼不得侵，遠行歸故鄉，當吾者死，背吾者亡，急急如九天玄女律，阿門。我的老祖宗啊，別嚇我了，您真要是真的伸腿瞪眼完了，那也不關我事啊，您這老神仙別和我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啊，是您不按劇本來的，我也沒轍啊。但餘下的東洋研究人員面面相覷，誰也沒站出來。「佐藤大人，您讓我們做做研究還行，但這真刀真槍的醫療手術，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許大茂沒想到的是，佐藤竟然先一步來到房間里，眼見癱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的花白老頭，又看了看許大茂那滿頭大汗的焦急神態。「怎麼回事？」佐藤對著滿頭大汗，雙手顫抖著的許大茂問道：「許大茂君。」「佐藤大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這才剛按照您的吩咐說上幾句好話，當著老頭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了。」這老頭不會假戲真做了，許大茂現在是真的有點慌了，感受了一下這老頭的生命特徵。確實跟死人沒什麼區別，猝死了也就算了，但假戲真做還是得做下去。「站著幹嘛，趕緊進行搶救。」佐藤對著旁邊一位殺手，吩咐道。不一會兒，一大幫子形形色-色的東洋人圍滿了這個狹窄的房間。許大茂在擁擠的人群之中看見了混跡其中的胡必成小子。二人對視一眼。許大茂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緊張的表情示意胡必成趕緊去看看那個老頭的情況。千萬不要節外生枝，要是老頭暴斃在這裡，那之前的所有努力與計劃都化為泡影了。

出現這意想不到的一幕，著實是讓許大茂的心臟受不了。但胡必成心中瞭然，於是胡必成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許大茂的肩頭，這也讓後者收到了一個較為明朗的信號。這一切確實是偽裝的老前輩並無大礙，並無大礙的身體。見圍著老前輩的那群東洋醫科人員，一個個跟塊木頭一樣處在原地，即便有上前的，也只是看了看，就搖了搖頭，把身體站得筆直。胡必成大概明白了，這真的是一群只懂理論，卻無半點上手實踐經驗的蠢貨。胡必成在心中冷笑。東洋人真是可笑至極。與許大茂的焦急不同，對於老前輩的情況，胡必成倒不是特別在意。像老前輩這樣的「神醫」，將生老病死的時機都算得滴水不漏，他做事怎麼會沒有分寸呢。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胡必成起身趕緊上前進行施救。胡必成剛一觸到老前輩的身體就知道了，這並不是真的遭受到了危機，而是老前輩故意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對外界呈現一種「假死」的狀態。假死的動物通常肢體僵直不動，附肢關節強烈收縮維持一定的肌緊張並緊貼於身體腹面，呼吸變弱，頻率放慢，對外界刺-激無明顯反應。自然條件下一定時間后，動物的肢體末端，如足、尾須、觸角等首先恢復活動，隨後完全覺醒。而真正死亡的個體，除新陳代謝完全停止外，其附肢不會緊密收縮於腹面，而是處在一定的彎曲狀態，失去肌緊張。人體則更為精妙，這種狀態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禪定，又名「三昧」，所謂「念佛三昧，三昧之王。」「禪」「定」亦即「止」「觀」，止是放下，觀是看破。禪定是指「心一境性」，讓混亂的思緒平靜下來，外禪內定，專註一境。禪定必須先由「入靜」開始，而到「至靜」，才能達到「寂靜」，此時已經是忘我的境界，從「身空」、「心空」而進入到虛空法界。然而坐禪要進入禪定的境界，也必須要具備「超越的精神」，才能突破一切生理、心理及潛意識的障礙。禪的意義就是在定中產生無上的智慧，以無上的智慧來印證，證明一切事物的真如實相的智慧，這叫做禪。入定的時候，呼吸是非常均勻、非常舒適的，並且呼吸一定會變得微細。老前輩正是如此。試了試鼻息，看了看瞳孔，聽了聽心跳。的確運用現代西洋的那些確診手法，無法判斷老人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不過，楊河師傅曾經教導過他一些識別人體經脈規律的方法，現在一試，老前輩的脈象是比較穩定的。胡必成在裝模作樣地一番檢查后，故作焦急地對著其中一位研究人員說道：「給我，把葯拿來。」東洋研究員在遲疑片刻后，將視線看向了佐藤。似乎在得到默許后，那名東洋研究員在確定了一下環境后，才將從一個不透光的袋子里，取出一顆華夏神葯，遞給了胡必成。隨著胡必成給老者喂下了一顆神葯后，眾人卻見那老頭咳嗽了一聲，但身體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眾人都在疑惑這神葯也不再神奇的時候，胡必成很快作出了判斷。「いいえ、この薬はしばらく命をつなぐしかありません。」（「沒有用，這葯也只能續上一段時間的命而已。」）胡必成的語氣有些沉重。「患者は突然意識不明になり、奇形、腫瘍、炎症、閉塞、出血、ポリープ、血管病変奇形の可能性を排除せず、手術を行い、できるだけ早く手術を行わ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患者突然昏迷，不排除畸形，腫瘤，炎症，梗阻，出血，息肉，血管病變畸形的可能性，動手術，必須儘快進行手術。」）「誰か來て私に手を貸して、協力してください。」（「有誰可以過來跟我搭把手，協作一下。」）動手術，那這裡絕不是一滿足條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