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我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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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在那雙眼中，她看不出一丁點的溫柔和在意。
不是沒看見杜芷晴受傷的模樣，墨臨淵緊抿著嘴角，也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在意她的，卻無法忍受她的靠近。
在他昏迷期間，腦海中一直有一道纖細的身影，看不清長相，但他很在乎，所以醒來后第一眼看見杜芷晴時，便認為她就是他腦海中的那個人。
可隨著兩人的相處，他很不自在，對她並沒有多餘的情感。
偶爾有時候他會有一種錯覺，腦海中的人並不是杜芷晴，可如果不是她，究竟是誰。
墨臨淵冥思苦想，俊眉也緊緊皺著，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杜芷晴原本還想要靠近的腳步停了下來。
「臨淵，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要一直這樣對我嗎？」
杜芷晴紅了眼，輕柔的聲音滿是指控，傷心欲絕的模樣讓墨臨淵的眉頭緊皺的更厲害了。
「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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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說些什麼，可張了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之在他內心的潛意識中，他是無法接受她的靠近的。
杜芷晴也明白這一點，因為每一次的靠近，都會被他拒絕。
「臨淵。」
杜芷晴也不想聽到他後面的話了，她擔心到最後，這個婚禮會取消，那到時候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算現在他心裡沒有她，可只要成親了，朝夕相處，總會產生感情的。
「臨淵，我會等你的。」
等他在乎她的那一天。
許蓉兒藏在暗處，自然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尤其是之前看見杜芷晴從後面抱住墨臨淵時，恨不得衝上前扯斷她的手。
表哥是她的，憑什麼被另一個女人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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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想到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恨不得殺了自己。
前段時間，趁著表哥受傷意志薄弱時，她專門請了南疆的巫師給表哥下蠱，讓他愛上睜眼時第一眼所看見的人。
也給他灌輸了當年他在東陵國當質子時，君瑤欺辱他的假象。
這樣的話，就算日後君瑤來了，表哥所記得的，只是對她的仇恨而已。
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陪在表哥身側，就等著他醒來，成為他第一眼看見的人。
沒想到最後自己卻被墨霖風叫走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給杜芷晴撿了便宜，她來看錶哥，表哥也正好醒了，這一切等於是給她人做了嫁衣。
不然現在跟表哥成親的就會是她了。
墨霖風！
都是因為他，他毀了她的一切，現在害的她連機會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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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蓉兒恨得咬牙，可當想著剛才杜芷晴抱住表哥，表哥卻將她推開時，心裡又好受了一些。
不過從這裡能看出來，就算對錶哥下蠱了，杜芷晴現在是他醒來第一眼所見到的人，可在表哥的心裡，還是下意識的在抗拒她。
……
從墨一的口中，君瑤已經得知了一切。
和杜芷晴說的一樣，墨臨淵受傷醒來后，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她。
她沒有說話，只是沉浸在剛才的話語中。
紫眸中含有霧氣，要哭不哭的樣子讓人難過。
墨一看她這個樣子，想要出聲安慰，但也知道現在任何安慰的話都是沒用的。
「我現在要去找墨哥哥。」
許久之後，君瑤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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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次進宮就是來找墨哥哥的，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她都要見到他。
墨一也贊同，想著多多見面，對於恢復記憶肯定會有幫助的，「殿下現在在東宮，小公主去了就可以見到了。」
「瑤瑤，我陪你一起。」
不曾開口的南宮徹在這時候開口了，墨一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正想說些什麼阻止時，君瑤先拒絕了，「不用了南宮哥哥，你在這裡等我。」
「是啊南宮公子，小公主在這裡就跟自家一樣，不需要擔心的。」
殿下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他當然要幫自家主子好好看著小公主，不能讓別人有機可乘。
南宮徹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輕挑著眉看向墨一。
墨一也沒有畏懼，直直回望著他。
君瑤的心思不在他們身上，自然也看不出什麼，說完那句話，就急急離開了。
「南宮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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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一也準備離開，可剛踏出一步，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些話。
「我們殿下現在只是暫時失憶了，但在殿下的心裡只有小公主的，就如同小公主的心裡只有殿下一樣。」
「所以你想說什麼？」
明明是聰明人，卻故意裝作沒聽懂他的話，墨一有些不高興了。
但畢竟對方身份尊貴，還是要端正態度的，「奴才的意思就是殿下和小公主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君瑤並不知道在她走後墨一對南宮徹說了那些話，很快就到了臨水殿。
在臨水殿的隔壁，就是東宮。
望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寢殿，腳步情不自禁的停了下來。
她現在還記得當初他所說的話，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不過，這裡很快會物歸原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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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瑤站在臨水殿的跟前，一直望著，沒有離開，正好被從東宮出來的杜芷晴看見了。
沒想到在這裡會碰見她，杜芷晴愣住了。
但她很快就明白，憑大街上說的那些三言兩語，是不可能讓她放棄的。
猶豫了好一會，杜芷晴走了上前。
「瑤瑤。」
君瑤轉頭，杜芷晴也正好走到了她的跟前。
以前她是真的當她是好姐姐，但現在她已經做不到了。
紫眸直視著她，並未說話。
杜芷晴下意識垂下眼，無法對視這樣的目光，「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來找墨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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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不想看見她的臉，君瑤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杜芷晴已經猜到了，可聽到她這麼說還是很著急，臨淵現在就沒有接受她，如果君瑤再來插一腳，很容易出現變故的。
「瑤瑤，我之前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臨淵他不記得你了。」
「我知道。」
君瑤的神色染上了幾分不耐，「但墨哥哥只是暫時忘了而已。」
「只要我留在他身邊，他很快就能想起來我的。」
她的自信讓杜芷晴產生了很大的危機，「可他現在根本不願意見到你。」
君瑤不傻，自是能感覺到她在極力阻止自己，也能明白她阻止自己的用意。
冷笑一聲，「就算墨哥哥不願意見到我，我想也輪不到你開口吧。」
「況且，這是我和墨哥哥的事情，與你這個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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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芷晴原本對於君瑤的出現就已經很擔心了，現在聽到這句話，臉色不好了，「我不是外人，我和臨淵下個月就要成親了。」
「世事無常，一個月能發生很多事情。」
「你……」
杜芷晴還想說什麼，君瑤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剛踏出兩步，又停下腳步，「我是公主，希望下次碰到時，你能懂規矩。」
杜芷晴用力咬著下唇，她轉過身，看見的卻是那道纖細的身影走進了東宮。
君瑤繞了一圈，沒有找到墨臨淵，便進了寢宮裡。
這裡還和當年一模一樣，連牆上的畫像也依然掛在原來的地方。
您一定會讓墨哥哥想起我的，對嗎？
君瑤站在畫像跟前，心裡默默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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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的時間，我們寫了很多的信，墨哥哥你給我的信我全都留著……」
說到這裡，見墨臨淵垂下眼，君瑤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急切開口，「我知道墨哥哥不相信，可那些信是墨哥哥親筆寫的，我相信墨哥哥不會不認識自己的筆跡的，對嗎？」
許久之後，墨臨淵掀眸，「那些信呢？」
「信我沒有帶過來，但我寫信回去，他們很快就會送來的。」
墨臨淵定定的望著她，並沒有說話。
這樣的沉默讓君瑤心慌，她從來不知道墨哥哥的沉默居然讓人有一種心跳靜止的感覺。
是不相信她嗎？
貝齒輕輕咬著下唇，還想說什麼時，她不經意間看見了墨臨淵垂掛在腰側的玉佩。
雙眼瞬間亮起。
她剛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察覺到她的動作，墨臨淵後退兩步，眉心緊緊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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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微微頓住，君瑤慢慢收回，有些尷尬的指了指他腰間的玉佩，「那塊玉佩，是前幾年墨哥哥生辰時，我送給你的禮物，這玉佩是一對的，我也有……」
君瑤說著就準備將自己的玉佩取下給他看，墨臨淵卻已經先一步將身上的玉佩取了下來。
望著被他遞過來的玉佩，君瑤沒反應過來，「墨哥哥……」
「我不需要。」
剛才君瑤說了很多，但他並未相信，被灌輸的記憶根深蒂固，他沒辦法輕易相信。
既然這塊玉佩是她送的，那他就不需要。
君瑤再次感到受傷了。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中的玉佩，彷彿他要還給她的不是玉佩，而是她那顆傷痕纍纍的心。
墨臨淵並未說話，見君瑤伸手過來了，下意識鬆開了手。
但實際上君瑤只是伸了手，可並未碰到玉佩，隨著墨臨淵鬆開手，誰也沒有接住那塊玉佩，從他們雙手之間墜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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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一片一片，再也無法平湊完整了。
君瑤徹底僵住了。
她快速低下頭，見到的卻是碎成幾塊的玉佩了。
每一個殘片都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隱隱印出了她傷心欲絕的模樣。
墨臨淵沒想到君瑤會沒有接住，玉佩就這樣摔在地上，現在看到她難過的樣子，薄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君瑤也沒有說話，但她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沒有流下。
這塊玉佩是唯一留在墨哥哥身上的，現在已經碎了，這是不是也在預兆著他們之間的感情？
小小的哽咽了一聲，她蹲下了身，準備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和這塊玉佩一樣，碎成一塊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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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彷彿有無數根看不清摸不著的針，細細密密的扎在了她的身上，每呼吸一下，都帶著刺痛感。
纖細的身影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團，墨臨淵看在心裡，莫名有種揪心的難受。
「……我賠給你。」
好半晌，干啞的聲音才從薄唇中吐出。
「不用了。」
少女纖細的背影似是比之前還要瘦弱了，她蹲在地上搖著頭，聲音有些沙啞。
他的賠……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在他的心裡，這塊被摔碎的玉佩也是沒有意義的。
連帶著她，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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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里的哽咽快要控制不住了，君瑤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眨去了眼中的霧氣，小心的將碎片一一撿起來。
「嘶。」
撿起最後一塊時，尖銳的缺口劃破了她柔軟的指腹，滴滴血珠滲了出來。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受傷的指腹。
鮮艷的血珠凝結在雪白的指腹上，像是盛開在冬日裡的寒梅，美的動人心魄，驀地，她將受傷的指腹用力攥在了手心裡，不斷的施壓擠著，似是想以這樣的疼痛來緩解心裡的傷痛。
「你……」
她的舉動令墨臨淵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君瑤卻已經收斂好了所有的情緒，帶著撿起的碎片站了起來。
然後，她笑了。
明明眼中還有淚水，可她卻笑了。
笑容如春天百花盛開透著繽紛的色彩，紫眸在淚水的洗滌下更是明亮透徹，她定定的望著墨臨淵，「我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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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碎了她可以重新粘合，就像是墨哥哥，他忘了她，也可以重新想起她的。
墨臨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從自己的眼前離開，走到門口時，她又停了下來。
並未轉身，縹緲的眼神望著遠方，發出的聲音很空洞，像是迷失了方向，「為什麼你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我呢？」
……
南宮徹不放心，便尋了過來，沒想到正好遇到了杜芷晴。
「表妹。」
「表哥？」
突然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表哥，杜芷晴也是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為何會在這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還是因為心裡有事，杜芷晴的神情帶著幾分不自在。
「表哥進宮一定是找陛下有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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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了。
後面幾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南宮徹微微皺眉，「表妹，你要成親了。」
「是啊。」
杜芷晴迴避了那似是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這件事也不是秘密了。」
「確實不是秘密，只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
「你和太子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芷晴沒有說話了，但南宮徹並沒有放棄，「我這次是陪著瑤瑤進宮的。」
話落，杜芷晴驀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震驚，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所以表哥想要跟我說什麼？」
「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芷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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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了。」
杜芷晴強硬了語氣，許是知道南宮徹想要說什麼了，神色有些不好，「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是我一輩子的幸福，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若你真的幸福，我會祝福你的，可現在的你，幸福嗎？」
「我不懂表哥的意思。」
杜芷晴的臉色僵硬了幾分，也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芷晴，你向來都是聰明的，當年在江南的時候，我們都能看出來太子對瑤瑤是在意的，現在他不知為何失去了記憶，你真覺得趁人之危好嗎？」
南宮徹說的話太過直接，杜芷晴臉色十分難看，「什麼趁人之危，表哥不覺得這話太過分了嗎，我什麼壞事都沒做，是臨淵自己忘了君瑤的，不是我逼他忘記的，如今會有這樣的結果，那也是上天註定的。」
「就算你什麼都沒做，可太子失去記憶是事實，你在這個時候……」
「表哥。」
杜芷晴不想繼續聽下去了，生氣打斷了他，「我才是你的妹妹，你為什麼幫著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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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忘了君瑤，那隻能說明他們沒有緣分。」
「你陪君瑤進宮找臨淵，將我這個妹妹置於何處，難道真的要毀了我的幸福你才高興嗎？」
一句句的質問歇斯底里，向來溫婉的面容也帶著幾分猙獰，南宮徹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著她，「芷晴，你變了。」仟仟尛哾
以前性子羞怯，個性溫婉的杜芷晴好像已經不見了。
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她，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她。
南宮徹眼底的失望再次刺激了杜芷晴，她不明白，他們才是親人，君瑤什麼都不是，他現在憑什麼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而這樣質問她。
「真正變得人是表哥。」
杜芷晴冷著臉，每一個字都透著她現在對南宮徹的不滿，「若是以前的表哥，絕對不會這樣對我。」
「所以是表哥變了，你陪著君瑤進宮，眼睜睜的看著她破壞我的幸福，你真的是我的表哥嗎？」
「如果你還和以前一樣疼愛我，你就應該把君瑤帶的遠遠的，讓她永遠都不要出現在這裡，我想表哥應該是喜歡她吧，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會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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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麼？」
南宮徹的脾氣也上來了，「瑤瑤對我來說就是妹妹。」
「妹妹？」
杜芷晴輕哼一聲，壓根不相信他的話，「對於我這個親表妹，你都無動於衷，你若是不喜歡君瑤，怎麼會陪著她一起進宮想要破壞我的幸福。」
杜芷晴現在完全已經鑽進牛角尖了，南宮徹知道跟她繼續說下去只是浪費口舌，「我言盡於此，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也許現在你自認為你是幸福的，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太子恢復記憶，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幸福嗎？」
杜芷晴不是沒想過，但現在被南宮徹就這樣說出來了，惱羞成怒，「只要表哥你把君瑤帶走，臨淵就不會想起她。」
「你簡直無藥可救了。」
兄妹兩不歡而散，南宮徹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也不看她一眼，繞過她直接走了過去。
「南宮哥哥。」
君瑤也正好從裡面出來，看見南宮徹，心裡難過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上前直接抱住了他。
@ 在這裡，她除了認識墨臨淵，剩下認識的就只有南宮徹了。 可墨臨淵現在已經忘了她，對待她比對待陌生人還不如，南宮徹就是她的親人，哥哥，她現在難過，自然想要尋求親人的安慰。 南宮徹微怔，低頭就看見她通紅的眼眶，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事了，我在這裡。」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話逼出了眼中的眼淚，君瑤用力咬著下唇，哽咽的嗯了一聲。 墨臨淵轉身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眉頭下意識緊緊皺起。 明明不認識，可為什麼看見她靠在別人的懷裡，心裡萬分不舒服。 也很刺眼，有種想要將她拉離那個懷抱的衝動。 君瑤不知道這一切，靠在南宮徹的懷裡好一會，情緒終於慢慢穩定了下來。 她離開了這個給了她安慰的懷抱，低垂著眼，「我們走吧。」 「好。」 首發：塔&讀小說 南宮徹應了一聲，抬眸對上裡面看過來的深邃黑眸，才帶著君瑤轉身，很快離去。 墨臨淵一直保持著站在原地的姿勢，目送著他們身影離去，直到消失不見。 「嘩啦。」 杜芷晴進來時，碎裂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原來是墨臨淵將桌面上的茶壺還有茶盞全都掃落在地，地面狼藉一片，茶水也灑了到處都是。 而杜芷晴也看見他現在的臉色十分陰霾，就像是在意的東西被搶走了似的。 心裡一驚，想要進去的腳步也下意識停了下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墨臨淵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可杜芷晴卻看得清清楚楚。 也看得很明白，他現在的暴躁全部來自於剛才表哥抱著君瑤的那一幕。 一個擁抱就讓他如此暴躁，這真的是不在意嗎？ 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現在忘記了就有這麼大的情緒反應，若是日後想起來…… 杜芷晴不敢在想下去了，但她知道，君瑤必須要趕緊離開，有她在的一天，臨淵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就越大。 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杜芷晴深吸了一口氣，正想進去時，被趕過來的墨一喊住了，「杜姑娘。」 腳步停下，轉頭就看見墨一走到了跟前。 「殿下現在心情很不好，杜姑娘還是不要打擾了。」 墨一剛過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跟在墨臨淵身邊多年，他現在的臉色讓他明白，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等到杜芷晴離開了，墨一猶豫了一會，便走了進去。 此時的墨臨淵已經控制好了情緒，雙手撐在桌面，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了進來的腳步聲，向來清冷的聲音顯得沙啞無比，「墨一，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扣扣563743675 墨一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 他有些詫異，畢竟之前無論他怎麼說殿下都不相信，怎麼這次主動問起他這件事了。 不過這是個好現象，如果殿下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就算還沒有想起小公主，兩人的關係也會慢慢變好的。 「是真的。」 墨一回答的很迅速，生怕晚了一步墨臨淵就不願意聽了，「奴才之前告訴殿下的都是真的，殿下現在只是失去了記憶才忘了小公主，等恢復了記憶，殿下想起自己這樣對待小公主，一定會後悔的。」 墨臨淵沒有說話，腦子裡卻突然想起君瑤離開時最後的話。 「為什麼我記得所有人，卻偏偏忘了她？」 墨一聽到墨臨淵的近乎喃喃自語的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也覺得奇怪，殿下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沒有失去，卻唯獨在小公主這件事上，將兩人之間的回憶忘得一乾二淨。 「殿下，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不會永遠忘記的。」 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所以他相信，殿下一定會很快就想起小公主的。 ** 君瑤和南宮徹回到南宮府，似是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已經隨著回來的途中而煙消雲散了。 「南宮哥哥，我真的沒事了。」 南宮徹送君瑤回房間，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對他笑了笑，「放心吧，一點小挫折打不倒我的，屬於我的就是我的。」 站在原地目送南宮徹離開后，君瑤就進了屋子。 指腹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了，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她也沒有在意，將之前摔碎的玉佩一片一片小心翼翼的重新粘合上了。 玉佩很快恢復完整了，儘管傷痕纍纍，但最起碼是最初的原樣。 「咚咚。」 南宮琪過來時，君瑤正看著手裡的玉佩發獃，便敲了敲門。 讀者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小琪。」 看見來人，君瑤將玉佩握在手心，招呼著人進來。 南宮琪蹦跳著坐在了她的身邊，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攥著的手心，「瑤瑤姐姐，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呀？」 君瑤打開手心，那塊被粘合的玉佩露了出來。 「這塊玉佩都碎了，瑤瑤姐姐怎麼還留著呢，還是扔了吧，姐姐要是想要玉佩的話，我有很多呢。」 不知道這塊玉佩對君瑤的意義，南宮琪開心的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東西。 「不用了。」 知道她的好意，君瑤搖頭拒絕，「再多的玉佩也不是我手中的這一塊，是無法取代的。」 南宮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塊玉佩是別人送給姐姐的嗎？」 「是我送給別人的。」 扣扣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南宮琪睜大眼，雙眼骨碌碌的轉了轉，人小鬼大的問，「是送給姐姐喜歡的人嗎？」 似乎沒想到南宮琪會問這句話，君瑤愣了一下，才點頭，「是的。」 親耳聽到她承認，南宮琪突然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了。 瑤瑤姐姐有了喜歡的人，那她大哥怎麼辦呢？ 她還想讓姐姐當她的嫂嫂呢。 「怎麼了？」 不明白南宮琪怎麼突然沒勁了，君瑤關心的望著她。 「沒什麼啦。」 現在不能將她的目的說出來，不然把瑤瑤姐姐嚇跑可就不好了。 就算瑤瑤姐姐有了喜歡的人，那隻要她大哥繼續努力的話，還是很有希望的。 扣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 翌日，君瑤帶著那塊粘合好的玉佩準備進宮。 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君瑤走在人群中，目光突然被一旁的小攤吸引了。 那是一位老者正在做小糖人，那雙手很蒼老，布滿了皺褶，但卻十分巧，從他手中做出來的小糖人惟妙惟肖。 想了想，便走了過去。 「姑娘，想要做什麼樣的小糖人？」 見有客人上門了，老者抬起慈祥的臉詢問。 「嗯……」思忖了一下，君瑤指了指自己，「可以按照我的樣子做一個嗎？」 「當然可以。」 君瑤安靜的站在旁邊等待著她的小糖人，一名頭戴斗笠的女子從另一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