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動筋骨

燦雪猛然睜開眼，往空間進門右側邊看過去，一眼活泉緩緩流下，注入身邊的一隻碗狀石頭容器中。

這個石頭碗可不便宜，是她從雲南旅遊在一個農家淘到的。據說年代久遠，她花了整整五萬塊大洋，還找研究所的學姐借了一萬多才買到。

雖然最後經鑒定，這就是一塊普通石頭加工打磨而成，但她還是喜歡。剛開始是喜歡它的造型和獨一無二的青灰色，後來又加上了她為了搬回空間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她絕對不可能認錯，這個『海碗』是第一個被她收進空間里的東西。短暫的腦海一片空白之後，燦雪跑向更衣間，那裡有一面鏡子。

「我現在是死是活？」鏡子里的她扭曲著五官，一身廣袖錦面紗裙，十五六歲的身體還未發育成型，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

沒有人回答她，這面鏡子是閨蜜搬進豪宅前剩下的。買的時候不便宜，想扔掉被她撿了個漏，搬進了空間。偶爾進來空間做完實驗之後在鏡子前坐坐，自己和自己說說話，講講心事。

吼累了，她窩進鏡子旁邊的黃色香蕉沙發里陷入沉默。

隨手給自己把了個脈，脈象平穩正常。右肩的傷口已經痊癒。看來她調製的藥水確實有治療傷口的效果。雖然她也不敢相信她什麼時候研發能力這麼強悍。

鏡子里的面孔陌生又熟悉。陸家大小姐的記憶已經和自己的想法融合在一起了，她現在都分不清楚究竟是二十一世紀的自己穿越了還是陸小姐又重生了。

為母親報仇，重新修墳入族譜是眼下必須要做的事情，救死扶傷，懸壺濟世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燦雪腦子裡面從來沒有這麼亂過。空間裡面亂七八糟，唯有最靠里的實驗室那一塊地方收拾的乾乾淨淨。這所實驗室是和研究所里的實驗室關聯的，只有在半夜實驗室關門了，她才能從空間裡面進去做藥學研究。

透過玻璃屋頂，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大半片天空，美的醉人。

她推開空間的門，門外似乎有一股魔力在召喚著她。是陸大小姐還是碩博連讀的陸研究員？她分不清楚。

許氏低著頭在床頭抽泣，羽飛也垂頭喪氣地嘟著嘴，右手肘撐著腦袋靠在床邊摳被面玩。

「妹妹醒了！？」羽飛見到燦雪睜開眼大喊著推了推許氏，「娘，妹妹沒有死呢！」

許氏不理他，依舊哭著，被子一角被淚水浸透了。

「姨母？不要哭啦，我醒啦。」燦雪心中一暖，這婦人和自己並沒有太多的血緣關係，卻為自己擔心成這樣，是個重情的人。

許氏扭了一下肩膀，然後又呆了兩秒才抬起頭來。燦雪已經自己坐起來了。

「丫頭，丫頭，你醒啦！」許氏說完又長吸一口氣，雙手捧面哭出了聲，「你總算醒了，她們都說你熬不過今天啊！！」

「姨母，別擔心了，沒事。」燦雪抬手輕拍著許氏的背柔聲安慰，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房裡現在真是家徒四壁了，之前的幾張爛桌椅都沒有了，心裡暗呼不好。

「妹妹，喝水！」羽飛遞過來一個碗口缺了個口的粗瓷碗，得意地沖許氏說：「我說了妹妹不會死的吧，你們還不信。」

燦雪接過水，看著羽飛問道：「羽飛哥，你怎麼知道我要喝水的呢？」說完一仰脖喝了個乾淨。

「每次我生病頭上發燙的時候，醒了總會覺得渴，就會喝水啦。」羽飛接過燦雪的碗邊想邊答，頗為認真。

燦雪看著羽飛陷入沉思。現在她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給羽飛診治一下。沒有先進的儀器，找到病因應該要費些時間精力了。

「好，好，看來那個老神仙說的是真的！」許氏自言自語，滿意地點點頭，心想，神仙果然沒騙她，她的兒子要有救了。

「老神仙？」燦雪莫名其妙望著許氏。

「你好了以後我帶你去探望他，咱們還願去。」許氏撩了撩散在臉邊的頭髮，喜不自勝。

「姨母，家裡這是？」燦雪指了指房裡空蕩蕩的四周，不解地看向許氏。

「都給嫂子搬走了，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明兒個我再去砍點柴賣了給你弄點葯吃吃就好。」許氏紅腫著眼圈，卻漾著高興的色彩。

「喲，還沒死呢？」朱氏甩著一張手帕扭著腰不請自入的踏進門檻，靠在門邊看著燦雪輕蔑地笑著，「不是說走的嗎？怎麼還在這裡呢？」

燦雪不慌不忙的走下床，走到朱氏身邊冷冷地說道：「關你什麼事？」

「喲，這賠錢貨，脾氣還不小嘛。」朱氏身子不由向後縮了縮，仍對著燦雪白了一眼，咽了一口口水，嘴硬地說道。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來，朱氏的額頭狠狠撞在門板上，臉上瞬間印出五個手指印。

「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燦雪咬著后槽牙，眼裡就要噴出火來，「以後進門要問一聲，看看別人要不要你進。」

朱氏似乎不敢相信這聲清亮的耳光聲是從自己臉上扇出來的。現在臉上又熱又麻，腦袋也嗡嗡直響，如果不是手快拉住了門把手，她已經倒地了。眼前這個瘦小的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蠻勁的？

「嫂子，嫂子！」許氏也沒有想到燦雪會出手，這丫頭帶著傷，前一會還奄奄一息，她都不敢相信她看到的這個場景了，卻又不得不上前去想朱氏賠罪。

「哇！打人啦，打人啦，這個賠錢貨敢打我。我現在就去找人弄死你們。」朱氏捂住左臉，右手指著面前的三人，跺著腳邊哭邊慌不擇路的往外跑，不時還回頭威脅幾聲，「你們給我等著，要給你們點厲害！」

「姨母，我躺的時間太長了，要活動活動。」燦雪拍了拍手，看著驚愕中的許氏母子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抬手摸了一下右耳垂解釋：「對這種不講理的人就得強硬一點，不然就沒完了。」

「妹妹好厲害，好厲害。我早就想打她，就是不敢！」羽飛拍手蹦起來。

「哎，大人的事情，你們小孩子哪裡懂得呢。」許氏嘆了口氣，「以後不要出手了，她說什麼就讓她說好了，又不痛又不癢的。」

「嗯。」燦雪這下倒有點臊的慌了，許氏並沒有她想的那般在意那朱氏的話。

一出門就看見朱氏帶著婆婆曹蔣氏往這邊氣勢洶洶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