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除夕夜

李小天並沒有妄自菲薄，又不是那種無希望不可成之事，想當初，自己成為修士都是絕無可能之事，機緣巧合之下才入了修士，通脈不過就是多花點時間耐心罷了，即使周期長些，亦無妨，只要用恆力能成之事，對於李小天來說便就是大可為之事。引氣，沖脈，引氣，沖脈…就這般，循環往複，李小天不驕不躁地修行著。已不知過了多久，也不曉沖了幾次脈，直到李小天感到了飢餓，才停止了修行，下了床，打開房門準備去覓食，只見門外積雪如毯，茫茫一片，銀裝素裹，廊道木檐上新掛了幾隻紅燈籠，寒風一過，搖曳輕舞。李小天忽皺眉思索，隨即舒展，心中略有些歡喜，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李小天本就是畏寒之人，如今立於寒風中，卻並沒有太大的冷意，至少比自己出書閣時感覺溫人得多，而且李小天也感覺到了身體機能的提升，雖然不是太於明顯，但較之前，更具活力，此次修行，雖未把元氣送入沖脈半寸，但體能的提升尚能聊以慰藉。這時，丫頭恰來送飯，見到李小天終於出了房，道：「恭喜公子出關。」但凡是這種閉關修鍊的出門，都得要說好話，這是規矩。「多謝。」李小天說完，接過丫頭的飯籠，邊大口吃邊道：「今天是何日子？」丫頭回道：「除夕。」除夕夜，也就是說自己在房裡沖了十多天的脈，本還以為只過了兩三天，沒想一晃就是十來天，心嘆這修行的日子過得可真快。沒一會兒，李小天就掃光一整籠飯菜，望著茫茫天空，感受著肚中飽意，忽然間，莫名的空虛感襲來。李小天想起了李家溝的除夕，家家戶戶貼上紅對聯，因為自己的字寫的不錯，所以很多對聯都是他寫的，頗有點成就感。除夕夜裡，村裡會燒一個巨大的篝火，整個村的人都搬來凳子圍著篝火一大圈，帶上花生瓜子，喝著白酒茶水，或是唱歌，或是跳舞，或是嘮嗑，好不熱鬧，直至午夜，守歲完畢，才興盡散去。只是，這些溫馨的畫面只能留在記憶了，無法再現了，想到這些，李小天眼睛不由紅潤，悲緒涌於心頭。丫頭見李小天突然傷感，猜得幾分，道：「公子是想家了吧。」李小天點了點頭，道：「你怎麼知道？」丫頭回道：「這大過年的，本就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公子孤身一人，十之八九是想家了。（本章未完，請翻頁）」李小天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這麼久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聽到李小天問名字，丫頭本被寒風吹紅臉更深色了些，道：「金桔。」李小天繼續問道：「你呢，除夕怎麼沒回去探親，家不在上安城嗎？」金桔揶揄道：「可能是在上安城吧，我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領養我的是個善良的阿婆，前幾年病逝了，巧合之下幸運地來到將軍府做丫頭，說起來，我還挺羨慕公子還有家人可以回憶思念。」李小天知道金桔是在安慰他，其命運亦為坎坷，便道：「不好意思，讓你說起傷心事了。」比起李小天的客氣話，這句不好意思更讓她吃驚不已，從來還沒聽說主子對丫頭說歉話，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李小天看出來金桔的囧境，道：「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待會出府閑逛逛，夜前會回來。」出了府門，李小天便換上了當初陌生男子給他的假皮面具，說來也慚愧，來了將軍府這麼久竟還不知道陌生男子的名字。之所以戴上假皮面具，還是那一句話，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煩，雖說事情過去了大半年，總歸有些愛財之徒會記得自己的模樣，這京都說大很大說小也小，萬一不走運還遇到了那廝，後果不堪設想，總歸，出門在外，小心為上。李小天在街上漫步了一段，人影寥寥，來往匆匆，平日繁華大道看起來有些冷清，不復喧囂，難得安靜。於街上一角，李小天忽然駐足，看見一老嫗和一小姑娘在擺攤賣餛飩，幾張小桌子無一顧客，生意似乎有些冷淡，寒冬臘月除夕夜，婆孫倆還出來擺攤，著實讓人心生憐憫。李小天雖剛吃完飯，但行了一大段路，此時的他說餓不餓，說飽不飽，可兩碗餛飩應該是吃的下的，於是乎，走近找了張凳子坐下，直接點了兩碗餛飩，婆孫倆終於見有客人來，好不高興地忙活。「給我來碗餛飩！」正此間，不知何時冒出來個人，還隔著一兩丈就扯著嗓子叫換道。李小天聞聲而看，只見那廝身型胖實，穿著貂皮長衣，領圍白色狐毛，儼然一副權貴架勢，踉蹌走到李小天一桌坐下，滿臉通紅，酒氣衝天，尤其是頸部兩抹紅印引人注目，顯然是剛喝完花酒。「看什麼，沒看到我坐這張桌子了嗎，滾蛋！」面對醉男充滿挑釁吼聲，李小天心中自是憤怒，雖說這傢伙看起來身（本章未完，請翻頁）體壯實，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修士，即便只是入修不久，十幾天的修行，身體相比從前已增強不少，真動起手來，對付這廝應該是綽綽有餘，只是不願徒增麻煩，便默不作聲地挪移到另一張桌子。這時，小姑娘給李小天端來做好的餛飩，剛放下，醉男不爽道：「尊貴貧賤不懂嗎？」小姑娘進退兩難，李小天擺了擺手示意道：「沒關係，給他吧。」小姑娘給了李小天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將餛飩端給醉男，剛放下，那醉男一把將小姑娘的手拉住，強摟入懷中，放肆親吻亂摸，小姑娘驚恐喊叫求饒，醉男哪裡理會，還更加興奮，喝道：「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不知道有多少女的擠破腦袋想和我柳大成發生點關係，你跟了老子，幾輩子吃穿不愁，上天給了你副好皮囊，你卻不靠它吃飯，這不是暴殄天物嗎？」老嫗見得孫女被調戲，火冒三丈，邊呵斥邊拿起長鐵勺走來，奮力敲向這個柳大成，不料這傢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腳踢出，老嫗飛出半丈遠，倒在地上，不醒人世。小姑娘見此，哭喊大叫著老嫗，見其沒動靜，不由掙扎得更厲害，但終究只是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逃脫得了一個醉漢的困束呢？砰！李小天實在是看不下去柳大成的獸行，臨時學著《崩元拳》書中所講的運氣方式，集到了一點點元氣在拳頭，突然襲向那渣人，一聲清響，正中其臉頰，這傢伙似乎很抗揍，全力一拳，居然沒倒地或昏厥，只是歪了下頭，嘴角流了點血。「原來是個修士，怪不得敢英雄救美，不過，你怕是修行界里最垃圾的修士了，一把年紀了，連通脈一層都沒有了，真是修行界的恥辱，放心，你以後沒有機會丟人現眼了。」柳大成玩味罵道，似乎找到了更有趣的樂子，終於放開了小姑娘丟在一旁。咚！話完，順時遲那時快，柳大成疾速一拳轟向李小天，顯然其也是一名修士，修為比李小天這個剛入門的小白要高得多，李小天還沒反應過來，拳中其腹，飛出來一丈，只聽見一聲巨響撞牆反彈倒地，吐了一大口血，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也是個修士，而且修行比自己高不少。柳大成緩步走到李小天面前，左手抓起李小天的衣領將其立貼在牆上，兇狠笑道：「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殺修士呢，不知道感覺如何，你放心，我會好好款待你的，讓你慢慢品嘗我的拳頭，一拳一拳地，直至死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