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將軍繼續道:「按照柳家在京都的能量,不出一個時辰,肯定會找到將軍府來,如果你要留在京城,還是那句話,將軍府內,可保你無恙,不過,這柳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得做好習慣迎接刺殺的心理準備;如果你不打算呆在京都,我會安排你去幕皋山脈,是去是留,需要你自己決定,對了,你應該知道幕皋山脈吧。」「回將軍,知道。」李小天點了點頭,隨即陷入沉思中。幕皋山脈,位於秋國東北部,是魔獸山脈在秋國邊陲境內的一條分支脈,魔獸山脈是一條巨大綿長的大山脈,嵌連數國,像幕皋山脈這種分支山脈各國境內也有,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山脈雖位於各國境內,但是卻不屬於各國的管轄,各國也管不起,不敢管,畢竟那裡可是修士歷練的聚集地,魚龍混雜,嚴格來說,不屬於任何勢力的管制。也就是說,幕皋山脈是一個混亂的無主之地,想要在那裡生存,得靠兩個字,實力。但是,話又說回來,拋去安全這個潛在因素,對於修士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元氣濃郁,極其適合修鍊,尤其是對於低修為的修士來說,提升的速度要比平常快上不少,無聊了,還可以進去山脈獵殺魔獸,極大加強實戰能力,當然,這是一個危險具有挑戰性的選擇。總得來說,幕皋山脈是一個非常適合新人修士歷練的好去處,卻也對新人不怎麼友好,因為修為低,危險高,不過這種危險很大程度可以規避。這些都是李小天在無涯閣的書中所看到的。「將軍,我決定是去幕皋山脈。」片刻后,李小天篤定道。李小天之所以決定去幕皋山脈,全然是因為一個原因,不錯,就是可以快速提升修為,這點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李小天心裡很清楚,只有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才能查明李家溝事情的真相,並且給他們報仇,光是這點,他已有足夠的理由作出這個選擇。京城第一大家族柳家二長老的兒子柳大成死了,在上安城,除了半年多前那個叫李小天的天價舞弊犯外,這是這段時間裡最具有價值的新聞了,於上安城老百姓來說,應該還算條捷報。本來嘛,上安城裡死個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諾大的京都,人口眾多,有哪天不死個把人呢?有看不起病死的,有吃不起飯餓死的,有為情所困自殺的,也有無緣無故被人他殺的,當然,大多數都是窮死的。但是,好死不死的,這次死的京城第一大家族柳家長老的兒子,那麼事情自然就大發了。首先,柳家發動了自己在京城龐大的關係網,敢當街殺了他們柳家的人,這個面子自然是討回來的,這個仇也是要報的;其次,官衙方面也出動巨大兵力全力抓捕,畢竟這柳家能躋身京都第一大家族,王宮裡那位王后可是功不可沒,這種可以巴結宮裡一人之下人物的機會,怎能放過?寒冬臘月夜,白雪自飄零,原本安靜的夜晚,因為貴族嫡系的死亡,開始變得熱其鬧起來,士兵與柳家的人穿梭於京都的大街小巷,每家每戶都進去搜查盤問,甚至連一些弄堂的旮腳窩,荒廢的破屋,沒用的枯井,都沒放逃過,驚擾了不少流浪貓狗,惹得它們使用動物專用語言叫罵了數聲,總之,幾乎把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可惜的是,徒勞無功。當然,畢竟花費了這麼大的力量,也不至於一無所獲,在搜捕詢查的過程,根據一些對事發現場有所窺探的人口中大概得知了其所逃跑的方位,最終鎖定了鎮北將軍府,因為那個位置除了將軍府該查的地方都去過了,最為關鍵的是,似乎也只有將軍府才有這個實力做到當街殺死一個通脈三層的修士,所以,將軍府的嫌疑最大。果不其然,還沒到一個時辰,柳家二長老就帶(本章未完,請翻頁)著大匹人馬把將軍府圍個水泄不通,與之一起的,還有不少官衙士兵。沒一會兒,將軍府門開了,將軍領頭而出,段副將跟在其身後,出來了十來個士兵分站大門兩側,立姿挺拔,提著長槍,人數雖不及對頭,但是氣勢卻比對方高出一截,還是軍隊的訓練有素。「姜尚書,請問本將軍是犯了什麼王法嗎,搞得這麼大陣仗?」將軍冷聲問道,目光如炬,盯著身穿官服頭髮烏紗的姜尚書。那姜尚書並非修士,面對將軍的凝視,頗為緊張,一時竟然不知如何作答,這時,位於其身旁的柳家二長老柳進江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緩過神來,強作鎮定道:「柳家二長老之子柳大成不久前中劇毒身亡,有不少人看到犯罪嫌疑人逃到此方向,這個方位,除了將軍府,其餘的地方都搜查過了。」將軍哼笑一聲,厲言道:「你的意思就是我窩藏逃犯了?」身為吏部尚書,他知道誣陷一個堂堂的大將軍窩藏逃犯的罪名有多嚴重,這個姜尚書一上來被扣了一個這麼大的一個帽子,嚇得冷汗直冒,不由怯聲道:「是懷疑。」將軍繼續反問:「作為吏部尚書,國之律法你比我熟,應該知道搜查將軍府要什麼手續吧。」
「需要陛下的口諭或親筆文書。」姜尚書弱聲道,汗如雨下。如果說剛剛扣下的是頂大帽子,那麼這一下就直接把澡盆罩在他的頭上了,沒有王上授意就擅自搜查將軍府,這可是欺君殺頭的大罪。將軍又道:「你有嗎?」一時間,姜尚書進退兩難,欲言又止,被將軍三問駭得六神無主。柳進江受不了窩囊廢一樣的姜尚書,叫喝道:「逃犯的血跡與腳印都是在將軍府附近消失的,你敢說這事與將軍府沒有關係?無論如何,我今天都要替我死去的兒子討過公道。」「聒噪!」將軍怒喝,元壓盡放,氣勢如虹。眾人感到莫名的強大壓力,尤其是柳進江,竟被元壓壓迫至單膝跪地,表情頗為難受,顯然是將軍單獨給他開起了小灶,要知道,那柳進江可是有著通脈六層的修為,足見將軍修為高深莫測,大家不禁暗自慶幸沒真的動手,不然哪是這些行軍打仗的對手。「我見姜尚書是互為官僚,才好意提醒他別犯錯誤,你柳進江無官無職,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講話,還膽敢圍住將軍府,我看你是提著燈籠上茅廁,找死。」將軍肅聲道,眼神一凜,衣袂一揮,一股強大勁氣沖向柳進江,只見其倒退數步,勉強穩住身形后,一口悶血吐出,無疑是在殺雞儆猴,不對,準確來說是殺猴儆雞。頓了頓,將軍繼續道:「我還是那句話,除非有陛下聖喻,否則擅闖將軍府者,殺!」這個殺說得低沉且響亮,每個人聽得清楚且寒顫,一時間,鴉雀無聲。「如果是本宮要進去呢,余大將軍?」一聲清脆的女聲在忽然飄蕩在安靜的空氣中,眾人聞音而望,只見一輛豪華大氣的鑾車緩緩駛來,外飾金光閃閃,兩側跟著十來個訓練有素的侍衛,車前坐著兩個婉約的侍女,臉蒙輕紗,手提燈籠,車四周掛有幔紗,正中坐有一人,並看不清楚其模樣,但隱約中能感受得到其高貴的地位。「參見王后。」眾人連忙彎腰拱手行禮,自覺空出一條大道,分站兩側。姜尚書見得,抹了抹額頭的汗珠,不由鬆了口氣。柳進江見到救星來了,佯裝出受重傷的委屈樣,心中卻煞是得意。將軍拱手回道:「王后想要進鄙府參觀喝茶,隨時歡迎。」王后反問道:「如果本宮是要帶人進入搜查嫌疑犯呢?」將軍面帶笑意:「那還得需要陛下旨意。」(本章未完,請翻頁)王后提高了音調:「倘若我強行帶人進入搜查呢?」將軍不卑不亢,道:「那末將有必要溫馨提醒一下王后,按照秋國律法,後宮是不能干預政事的,所以,還請王后三思而後行。」王后大為不悅,怒道:「將軍是在威脅本宮?」將軍回道:「不敢,末將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王后怒極而笑:「好一個陳述事實,來人,速去大王那裡請一道諭旨!」
一侍衛領命立馬離去。半柱香時間,侍衛終於回來,傳了陛下口諭。王后帶著嘲意反問道:「將軍,這下可以進去搜查了嗎?」將軍道:「可以。」見眾人沒得眼力勁,還不趕緊進去搜,王后輕喝道:「怎麼,還要本宮為你們開路嗎?」經過王后的提醒,大家才反應過來,於是乎,姜尚書與柳進江一同下令,便朝將軍府門蜂擁而去。將軍見得,給了段副將一個細微的眼神,段副將立馬意會,大手一揮,門前士兵便攔住了想進入搜查的人。有了諭旨,又來了王后,姜尚書底氣十足,反問道:「將軍這是想抗旨嗎?」將軍懶得理他,段副將替將軍代言:「姜尚書進去搜查,可以,但是柳進江非官職人員,於法不合。」王后無奈地冷哼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段副將說得在理,姜尚書查得仔細些,切莫冤枉了余將軍。」有了上次的教訓,柳進江不敢再造次,只得不甘心地帶著怨氣退了回來。姜尚書帶著眾官兵風風火火進了將軍府,因為剛剛被將軍懟得心存芥蒂,如今又有王后坐鎮,心想著如果能搜到嫌疑犯,不僅能報剛才的仇,以後還能得到王后的賞識,將來定是官運亨通,所以查找得極為細緻,屋檐房頂上,池塘水井裡,反正是藏的住藏不住人的通通地翻了個遍,結果,一無所獲,找了半天,沮喪而歸。姜尚書一出來,對王后恭敬禮道:「微臣已查找的非常嚴格,確實沒發現有關嫌疑人的蛛絲馬跡。」柳進江一聽,面色如灰,陰沉得很。王后伸了伸腰,慵懶道:「叨擾將軍了,回宮。」正此時,忽來了一官兵急匆匆地在姜尚書耳邊言語了幾句,姜尚書臉露驚喜之色,連忙對王后再道:「啟稟王后,據可靠消息,就在剛剛,有人看到嫌疑犯逃出城外去了。」王后聽了,正色道:「那姜尚書速去追拿逃犯,為了防止人員不足,柳長老也一同前往協助緝拿。」「是。」姜尚書和柳進江異口同聲道,兩人隨即帶領著眾部下匆匆離去。將軍和段副將看著他們散去的背影,相視一笑,回了府邸。上安城外,十多里遠,梅花樹旁,一人戴著黑布斗笠,生著篝火,火堆之上幾件官兵服飾燒得正旺,他盯著昏紅的火光,瞧著衣服化為灰燼,連忙滅了火,拿起包袱離去。如你所想,這戴黑布斗笠的人正是李小天。話說當李小天決定去幕皋山脈的時候,將軍就為李小天做了一個絕妙計劃。首先,將軍給李小天找來一套官兵服飾讓他穿上,在府里等候搜查;其次,故意拖住不讓搜查,也大概猜到王後會來,等到最後迫不得已再讓他們進去搜查,李小天趁機混入其中,這樣一來他們絕對想不到;最後,放出假消息,讓他們去城外收捕,李小天找准機會離隊逃脫。可謂一箭雙鵰。而李小天之所以頭戴黑布斗笠,主要原因當然還是因為他曾被通緝之事,雖然事情過去近半年,風頭也過了,盤查也大大放鬆了,但是高額的懸賞令足以使得他的肖像深入人心,以防萬一,戴上斗笠比較安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