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徐大師開竿跪
徐飛從未學過什麼技術,故無一技之長傍身。硬要說有的話,便是在那山野田塘江河湖泊中。話說二十多年鄉土人生,可不是白混的。再有在那灶房裡,身為一名資深吃貨,徐飛的廚藝造詣真不賴。半個月五萬的目標,徐飛要完成,經過方方面面的權衡考慮,他選的路徑是——漁。原本徐飛想去上回兩小時狂拉三十多斤大板鯽的碧溪湖,因為今天兩個小鬼都要跟著一塊玩兒,還有狗子旺財亦要去,全地型四輪載人量實在是有限,不得已只好在碧溪河搞搞算了。這時候徐飛又認知到,有一台正兒八經的車,會是一件更方便的事情……奈何他連駕駛證都沒有。嗯,五萬塊任務完成後,攢點錢去考個駕照。徐飛思忖。起源於碧溪湖、將山河村一分為二的碧溪河算不上什麼大河,平均寬度不足百來米。碧綠的河水潺潺流動,從蒼穹中俯瞰,只見它從群山中蜿蜒而來,玉帶般飄向遠方,流過N座城市,最終匯入長江。「咱們就在這裡釣吧。」徐飛騎車載著傢伙什在前面慢慢悠悠,兩小鬼一狗子徒步跟在後面,來到了村子下游的一個大壩下。這個大壩和山河村同名,叫山河大壩。徐飛把釣點暫時定在這裡,看看魚情再決定是一直守此釣,還是換點。今天徐飛不再如往常般佛系隨緣,他的目的是漁獲,漁獲,多多益善的漁獲!釣魚人都知道,大壩下普遍水淺,水流卻湍急,不適合台釣,也不適合傳統釣,但最適合所謂的水上高爾夫——路亞。成群的小魚逆水而來,魚中的各種掠食者們尾隨而至,故而壩下一般都是路亞的好標點。此刻的山河大壩下,就有不少的路亞人在揮竿。只見他們手臂一揮,手腕一抖,擬餌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水中……他們再很有節奏地控制著線輪搖把,控制著擬餌在對象魚所喜歡待的泳層,擬餌在水中的泳姿……不得不承認,路亞的確給人一種優美瀟洒的感覺。何況台釣裝備一大堆,釣前準備啰里八索,收竿工作麻里麻煩。而路亞一竿一包打天下,輕裝上陣,說釣就釣,說走就走。所以……徐飛也玩這東東。尷尬的是,和台釣一樣,徐飛的路亞水平亦是個戰五渣。十次路亞九次龜,形容的正是徐飛這種菜鳥。「喲嗬,空總我飛哥來了。」能知曉山河村下游山河大壩這種偏僻標點的路亞人,大部份都是附近的。附近的自然就認識徐飛。這不,一亮相就和上回去湖裡拉板鯽時一樣,有人笑侃打招呼。「破龜沒?」空間在手,信心十足,又帶著五萬元的小目標,徐飛笑容淡淡,懶得和對方的嘴賤計較。「幾條奶翹,沒看到鱖魚,沒什麼意思。」對方回復,嘴上說沒意思,上揚的嘴角上掛的那抹驕傲卻讓徐飛明白,這廝所謂的奶翹,估計都是能上鍋清蒸的貨。看來今天魚情不錯。擼魚要緊,沒有再多廢話,徐飛拿出自己的雜牌路亞竿,開始在壩下堤岸上半生不熟地搗鼓。「小舅我們怎麼釣?」看著寬闊的河面,快速流淌的河水,圓圓和王子軒都有點懵。他們釣魚就用小樹枝釣過最傻的趴地虎,這地兒他們感覺玩不轉。
「莫急,等會我教你們。」帶著他們一道來的,徐飛自然不會獨樂樂,讓他們當觀眾。給路亞竿裝上前導線,取了枚10g的鉛頭鉤,綁上。搞好自己這邊,徐飛著手弄小鬼們的,特意給他們帶了兩條短竿,與相應的配件。水流急,台釣傳統之類的常規玩法玩不轉,但還是能玩手竿滴。兩種玩法。一種是釣走漂。就是讓漂隨著水流走,抓流水中的追逐魚口。這種釣法需要不斷地拋竿。另一種玩法是釣悶竿。悶竿無需浮漂,鉤餌入水后,在水流的作用下,整個線組會自然而然地順下綳直……然後通過竿尖看信號。和無漂筏釣異曲同工。徐飛考慮到小鬼們人小臂短力氣小,拋竿無經驗,給他們備的竿子王子軒3.6,圓圓2.7,釣悶竿。壩下水活泛,酷愛急流的白條馬口大眼鯿藍刀居多,所以線組用的都不大,1.2+0.8+5#無倒刺袖。餌料用的是蚯蚓,沾了空間水。「……你們記住啊,竿尖一動,就是魚在咬鉤,你們就提竿……」半吊子牌徐大師和小鬼們講解了一通作釣要領,搞自己的去了。迫於五萬塊的壓力,徐飛撇棄了以往常用的鐵板、vib、米諾等假餌,今天作了一名活餌黨。餌料用的是活餌,先用泥鰍。從農貿市場里買的泥鰍和河蝦都被他裝在加了空間水的水箱里,並開了攜帶型增氧沯。碩大的伊勢尼鉤子,穿過泥鰍的背鰭部位……掛任何活餌都有一個宗旨,就是要保持活餌的活性,如此才能更好地引起肉食性魚類的攻擊慾望,從而釣獲更多的魚。上好餌,徐飛出竿了。手臂一揮,手腕一抖,水滴輪疾轉,鉤餌快速朝著指定的方向飛出,很炫酷很帥氣的感覺有木有?有!但帥不過一秒。「嘩……啪……」要說徐飛那技術是真的菜,加上竿子和水滴輪質量都不咋地,出竿就炸線。綠油油的PE線在輪子外炸成了一團天津大麻花……「小舅怎麼啦?」圓圓關懷地問。王子軒和狗子都一臉疑問地看著他。他們不懂什麼炸線,只知道徐大師好像出師不太利。開竿跪,徐飛有點小尷尬,抓耳撓頭,「沒怎麼,竿子好久沒用,輪子有點生鏽,轉動不太利索……我多甩幾竿就好了。」「空總,人丑要承認,挨打要站穩。技術菜就技術菜,找那麼蹩腳的借口,輪子多無辜。」嘴欠的傢伙又開口了,笑呵呵地涮他。其他釣友認識的、不認識的,聞言都笑。看人出洋相,永遠都是廣大觀眾朋友們喜聞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