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甘甜蒲桃滋味
清晨的鳥鳴聲，老娘的呵斥聲，溫潤的陽光，一如既往地將王小聰從睡夢中喚醒。
吃過飯，王爸王媽依然是去整理玉米，而王小聰去牛棚里喂完了老牛，卻是有些無所事事來。m.
雞鴨牛不用天天放牧，隔幾天帶它們去改善一下伙食便好。
所以弄好牛之後，王小聰端著簡陋木凳坐在泥土壩子上，帶著獃獃的表情看著周圍鮮嫩的野草。
昨晚的雷雨顯然也不是做戲的，滴滴晶瑩的碩大水珠仍舊掛滿了枝葉。
周圍的樹木都是枝葉凌亂，滿面狼藉，掉落許多的枝丫濕漉漉地躺在地面上，只等下午的熾陽一陣暴晒，就是絕佳的燒火木材。
坐著坐著，眼神就開始飄忽起來，不經意間就看見屋子旁翠綠昂揚，宛若華蓋照在小水潭上面的蒲桃樹。
一片片深綠的葉子，像是放大加硬之後，染上濃墨的柳葉。
粗大的主幹雄渾有力，雖是斜著朝水潭上空生長，但卻沒有絲毫搖搖欲墜的意思，反而是如同磐石般穩固。
這些不過是王小聰粗略一撇就略過了，目光直直地鎖定裡面一些黃橙橙的果實，喉嚨頓時蠕動了幾下。
咻的一聲，王小聰直接站起身來，衝到了蒲桃樹下，伸著爪子把幾個青澀果實包圍中，宛若嬌羞少女般掩藏的黃橙橙果實摘了下來。
急不可耐地塞進嘴裡，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滿足。
入口清甜，脆嫩，牙齒輕輕一咬，酥脆的果肉迸濺出清甜的水花，使得口舌生津，回甘無窮。
三兩口把蒲桃啃食了個乾淨，褐黃色種子吐進水潭裡，又是伸手抓下幾顆成熟的蒲桃來。
橢圓的蒲桃憨頭憨腦，黃橙橙的外衣格外亮眼，讓人一看就產生饑渴的慾望。
還有許多青澀的果實沒有長開，甩著淡金色的花裙，青春洋溢。
一個個掛滿枝頭，累累碩果。
直到王小聰將能夠到的成熟果實全給摘了下來，一連吃掉好多個才心滿意足停下自己的魔爪饕餮嘴。
懷裡還剩下不少，王小聰眼珠子一轉，將這些蒲桃洗乾淨后，留下一些給老爹老娘，剩下的放進布包，悠悠然出了門。
與此同時，一聲如同馬後炮的叮的一聲輕響。
「叮，任務二，採摘蒲桃，任務完成度百分百，獎勵採摘經驗一百，獲得採摘之手。」
王小聰臉上帶著無所謂之色，對這樣突兀響起的聲音，已經產生巨大的免疫力。
同時身體產生莫名的變化，尤其是雙手，像是多出來一股莫名的觸感，能夠輕鬆，完美地摘下任何果實。
雖然僅僅是憑空誕生的一種感覺，但是按照之前種種不合理的情況來看，王小聰覺得這感覺應該是真的。
這些念頭在王小聰腦子裡一閃而逝，隨後王小聰站在二伯家門口大喊。
「落堂哥，落堂哥，快出來，蒲桃成熟了，可甜可脆了，鮮嫩脆爽，飽滿圓潤，美味極了！」
話一喊完，王小聰嗖的一聲就溜走，轉眼不見了蹤影。
「真的？哈哈，等我，馬上。」落堂哥回應聲從屋裡傳出。
今天落堂哥沒出去幫工，一直窩在家門裡，也不知道搗鼓著啥，一聽蒲桃熟了，高興地竄出來。
可是一見蒲桃樹的景象，當即狼嚎一聲，「天殺的小蟲子，你真是我親堂弟啊！這把底下能摘的都摘了，上面不好摘的一個不落，全給我留下！」
落堂哥欲哭無淚的聲音遙遙傳來，王小聰哈哈大笑，誰叫你動作慢，那就多費點力氣唄！
走在田埂小路上，兩邊的水田都是清澈碧波，泛著淡淡的金色漣漪。
這並不是專門的水稻種植地，所以依然是純天然的水田地。
在王家坳，早已專門規劃了大片水田用於種植，將每家每戶聚集在一起，等到收穫的時候，每家每戶搭一把手，很快就能將各自的水稻收完。
走過小路，攀上一個山坡，幾間茅草小屋豁然出現在眼前。
幾個穿著臟髒的，簡陋的小衣，露出白嫩光屁屁的小娃子興高采烈地在土泥壩子玩著泥巴。
下過雨的清晨，泥巴清新滑膩有粘性，在娃娃手中肆意變化著花樣。
這不過三四歲的小娃娃最是天真無邪，想象豐富。
雖然在王小聰看來，無論他們怎麼捏，都是四不像，可是這無礙他由心的感受到一股歡喜，那清脆的嬉笑聲像是天然帶著治癒的力量。
王小聰臉上露出燦爛和善的笑容，蹲下身子，從布包里拿出幾個蒲桃，朝著小娃娃們招了招。
「嘿，小丫，小狗蛋……看看我給你們帶什麼來了。」王小聰笑嘻嘻道。
小娃娃們看著王小聰手裡黃橙橙，亮瑩瑩的果實，登時黑漆亮晶晶的眼睛一亮，歡喜地朝著王小聰撲去。
「小蟲子哥哥，我要我要……」
不過片刻，王小聰就被圍的團團轉，小崽子們眼中滿是渴望地瞪大眼睛，一隻只泥濘的小手在王小聰身上抓啊抓，撓啊撓。
這下王小聰便是滿身的泥爪子印，可是在他臉上沒露出絲毫嫌棄厭惡，反而樂呵道：「都想要啊？那我給誰呢？還有，要叫我小聰哥哥，不是小蟲子哥哥，誰先叫一聲小聰哥哥，我就給誰。」
「給我，給我，小聰哥哥最好了！」
王家坳里看菜下碟的小娃娃一抓一大把，王小聰這一剛糾正，頓時就是嘰嘰喳喳的小聰哥哥。
王小聰哈哈大笑，「乖，真乖，來，別搶，一個個都有，不過你看你們這小爪子髒的，都洗乾淨了再吃哈，不然小心肚子里鑽蟲蟲，疼的打滾兒。」
一個小崽子塞兩個，囑咐好他們洗凈手再吃。
這時從屋子裡聽見動靜，一個看起來四十多，實際上只是三十幾的農婦走出來。
有些黑黝黝的臉上泛著健康的暈紅，一見王小聰給小娃娃們吃的，趕忙道：「唉，小蟲子，你留著自己吃啥，這些小崽子嘴饞的很，他們吃了，你吃啥？聽於嬸兒的話，趕緊拿回去。」
「還有，你們這群崽崽，忘記老娘說什麼了？小聰哥哥家也不富裕，怎麼能跟小聰哥哥要呢？麻溜給老娘還回去！」
前面於嬸子是對王小聰說的，後面是朝著娃娃們吼的，一面溫情似水，一面河東獅吼。
崽崽們嘴一癟，哇的一聲就要哭出來，掏出黃橙橙蒲桃，可憐兮兮地遞給王小聰。
「小聰哥哥，還你……」
王小聰呵呵一笑道：「真乖，不過你們拿著就是，小聰哥哥給你們的就是你們的，我幫你們說服嬸嬸好不好？」
小丫眼睛包著淚珠，脆生生地道：「真的嗎？」
王小聰眉一皺，呵笑道：「還能騙你們這群娃娃嗎？」
「於嬸子，沒事兒，今年兒老蒲桃掛了好多小蒲桃娃娃呢，我一個也吃不完呢，就給你們送送來，我家裡還有老多了，我都快吃膩了！」
「再說，這坳里也就我家有這麼一棵蒲桃樹，單吃獨食我也不安啊。」
「給崽崽們洗洗，趕緊吃吧，我嘗過，可甜可甜嘍。」
王小聰笑呵呵地對於嬸子說著，一邊又從布包里掏出十來個塞給她，「你看看，我這還多呢，家裡更多！」
於嬸子眼中露出一抹遲疑，看著王小聰一臉真誠和不容拒絕的神情，只好無奈道：「那好吧，你們還不謝謝你們小聰哥哥！」
崽崽們頓時眼睛大亮，歡呼道：「謝謝小聰哥哥！小聰哥哥最好了！」
「乖，都乖！」王小聰呵呵笑道，心中湧出一股滿足，一個個摸摸他們的小腦袋。
這幾個娃娃裡面，小丫是於嬸子的孩子，其餘幾個都是附近幾家的崽子，聚在一起玩耍。
或許是天性所趨，男娃娃們總喜歡圍著女娃娃轉……
「那就這樣，嬸兒，我走了哈。」王小聰揮手笑道。
「等等，等等，急爪爪啥，嬸兒這兒也沒啥好東西，給你幾個剛摘的桃子和兩串兒荔枝吧，別跟嬸兒客氣，不然你也把蒲桃給拿回去。」
於嬸子急忙忙鑽進屋子，拿出幾個沾著晶瑩水珠，看起來格外鮮嫩的桃子和兩串掛著累累碩果，紫紅紫紅皮皮的荔枝，一把王小聰塞進布包里。
王小聰看推辭不過，只好樂呵道：「那就謝謝嬸兒了，走了啊！」
於嬸子黑黝黝的臉露出質樸的笑容，招招手道：「去吧去吧，有空來玩兒啊。」
「一定！」王小聰遠遠回應一聲。
王家坳里的人便是如此質樸自然，或許是自然的偉力，或許是生活所迫，所有人都是緊緊擰成一股繩，這天我幫你一把，那天你幫我一把，生活雖然還是很難，卻是滿足自在。
正在王小聰一路樂呵呵走向坳里其他家的時候，腦子裡又是清脆的一聲輕吟。
「叮，長線任務一，種植果園，完成度百分之零，獲得種果經驗零。」
與此同時，在王小聰手中驀地多出四包種子，以及一盒均勻分成四份的泥土。
王小聰目瞪口呆，這些東西從哪兒冒出來的？
「叮，為了降低宿主完成任務的困難，特分配四季果實，櫻桃，荔枝，梨子，橘子，以及對應培養所需要的純凈土質。」
「純凈土質可用於改良種植地土壤，使得土壤最為契合果樹生長，結出優質果實。」
輕盈的聲音在王小聰腦子裡掠過，讓王小聰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
「越來越離譜了，我這是遇見個什麼東西，都能憑空造物？」王小聰嘟嚷一句，搖搖頭，把東西裝進布包，然後繼續開開心心的配發蒲桃果。
一個清晨的時間，王小聰將帶出來的蒲桃統統散了出去，回到家的時候，懷裡多出來七八個桃子，五六串荔枝，一小碗的櫻桃和十多個李子，這讓王小聰那個不好意思啊。
明明是出去送吃的，哪知道坳里坳民那麼淳樸，都不樂意佔便宜，偏要給他一些回禮。
雖說王小聰確實有那麼一點小心思，畢竟是共贏，讓大家分享一下，但是實在太多，太豐盛了！
真是讓王小聰滿臉都是幸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