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碼頭

在告別喬伊先生后，維克多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流水灣。

南北戰爭似乎沒有影響到流水灣的正常工作，這裡沒有被暴亂所波及，仍舊能看見水手們忙碌的身影，因為是早晨的原因，流水灣的人並不多，

維克多在一處用以鞏固海岸的木樁前停了下來，他的視線不斷在人群之中跳躍，尋找著某個熟悉的身影。

忽然，他的視線停在了某個角落，一個風度翩翩，臉上仍未脫去少年氣息的人坐在一個木製箱子上。

那正是小牙，此時他還睡眼惺忪，顯然還沒睡夠。

昨天夜裡，維克多通過詭異失落聯繫了小牙，告訴後者自己會「派」一個人來代替自己調查。

之前已經抹去了小牙的記憶，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對方認出。

維克多漫不經心地走到小牙的身旁，後者也抬頭瞥了一眼他，但並沒有做出更多的反應。

「咳咳...」維克多咳了一聲，隨後小聲的說道：「瑪卡巴卡。」

小牙脫口而去：「補西迪西。」

這是昨晚制定的暗號！

小牙抬起頭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修長身形，頂著一頭黑髮的維克多。

「你就是神使派來的？」小牙試探性的問道。

維克多撓撓頭，「也許吧，我的確被人安排來的，你知道的，他給的報酬足夠多，所以我就接下了。」

維克多盡量讓自己在詭異失落的形象保持神秘，迪化這之間的關係網，讓除自己之外的人感受到組織的龐大——雖然現在只有三個人.....

「嗯....我會帶你去最近發生怪事的地方....你是飛升者嗎？」小牙突然問道。

維克多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猶豫了兩秒，才點頭道：「是的，不過還比較弱....」

誰知，小牙卻拍拍胸脯道：「沒有關係！我是人魚王途徑位序8的強者，我可以保護你。」

......喂喂喂，這就暴露自己的古神途徑了嗎？由此可見，小牙的戰鬥經驗很差。

「我的名字叫納什·芝牙，你就叫我小牙吧！」小牙一邊說一邊跳下了木箱，比起之前的萎靡，現在他就精神多了。

小牙帶著維克多繞過老翁椰子店，他順帶還「免費」拿了兩個椰子，老闆是一個老頭，他似乎早就習慣了，但還是會拿著他的木棍敲打地板，嘴裡罵罵咧咧的。

「椰子老頭可好了....他經常會主動給我幾個椰子，攔都攔不住。」小牙遞給維克多其中一個椰子，維克多只是要收拒絕。

呵呵....你確定是主動，真看不出來啊！

「你居然不吃？！椰子老頭的椰子可是全大陸最好吃的，沒有之一。」說著他就吸溜吸溜的喝了起來。

喝完之後，他將沒有開過的椰子遞給了維克多，叫後者先幫拿著，隨後他雙手環抱椰子，隨著「咔嚓」的一聲，椰子殼就這樣碎裂了，白嫩的椰肉讓人垂延欲滴。

「你們這些紳士真是奇怪，連椰肉都不吃，難道是嫌棄南區的東西臟嗎？」小牙嚼著椰肉說道。

說起來，小牙確實挺看不起北區的貴族紳士的，想起第一次見面，若不是詭異失落震住了這個鄉下來的小夥子，真不知大他會怎麼對付自己。

「並不是，相反，我很喜歡南區的食物，喬治市場的血色鰻魚可...很好吃的。」說到後面，維克多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他的胃又在倒騰著。

「嗯...原來如此，

看來你也不是北區那些趾高氣昂的貴族.....血色鰻魚確實很好吃，只不過我更喜歡吃他的酸辣醬。」

維克多連忙讚許的點點頭，對！就像西方世界不能失去耶路撒冷，美食界也必將為酸辣醬讓出一片天地。

兩人聊著聊著就達到了目的地，是一個流水灣碼頭中比較小的一個，位於流水灣的東南面，這個時間段甚至只停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木舟。

小牙帶著維克多來到一座石碑前，石碑上並沒有刻任何東西，也許是被日積夜累的風雨磨去了吧。

石碑前修繕的碼頭地板上似乎留下了類似血跡的東西，不過是深綠色的。

「這裡曾有飛升者失控...征服者途徑的，因為發生在南北戰爭期間，所以並沒有引起官方的注意。」小牙說道。

維克多蹲下，仔細，來回的觀察了一遍地上殘留的痕迹，自己似乎好像在哪見過。

「除了這個痕迹還留下什麼嗎？」維克多站起身問道。

小牙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確實...第一個發現這裡的人說地上曾出現一個奇怪的，類似召喚法陣，還有失控留下的粘稠的，鼻涕狀的液體...嗯，對了還有一句話：『你的行為將獲得偉物的眷屬』，用血寫成的。」

聽到小牙的話，維克多突然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嗎？

舊日聖徒會果然借著南北戰爭，上面無暇顧及的時期，在流水灣布局著骯髒的儀式。

早就聽說，威爾伯的索塔卡水晶大炮的配件根本不可能是南區可能出現的，這麼說來，舊日聖徒會應該和威爾伯之間有聯繫。

之後，小牙又帶著維克多走了幾個地方，都是人煙稀少，但又都是飛升者失控的地方。

「南北戰爭時期飛升者失控的案件似乎有所增加...」維克多自言自語的說道。

小牙附和道：「好像是那麼回事，之前沒有那麼頻繁......」

維克多並沒有理會小牙的話，而是坐在一個木箱上，一邊抖腿，一邊梳理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胡尼奧曾說過，舊日聖徒會在流水灣做著不可告人的惡魔儀式，作為教皇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飛升者失控，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統領羅斯·勞倫特的人。

但他還是引誘維克多來到了流水灣，似乎是在告訴自己，準確的說，是在告訴統領，他不在乎，他不在乎關於窮人成為飛升者的事情。

這麼說來，自己也在無形之間成為了羅斯·勞倫特的棋子，一顆代表著進攻的棋子；而之後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胡尼奧·安吉拉的棋子，一顆代表防守的棋子。

想到這裡，維克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政客們就是壞的很，整個海納斯就像是一個棋盤，坐在各個位置上的幕後只需動一個指頭就能左右一個人的命運。

想必，班德·延森的死也和教皇與統領的權利鬥爭有關，維克多得知，原本進攻班德一邊的牛頭人應該出現在正面，當但是就在準備執行的時候，威爾伯突然調轉了方向。

對於南方暴亂軍來說，班德的一邊完全沒有價值，因為他通往的不是重要的地方，但是牛頭人就是出現了。

作為進攻棋子的自己，班德又是身邊身處重要職位——執法官的人，同時又恰好是統領的勢力範圍，這怎麼看都是教皇對統領的警告。

....權利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