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媚兒

陳沫口中的媚兒，藝名喚作柳媚兒，是倚翠樓的當家花魁，是正經的清倌人，色藝雙絕，長得自然是千嬌百媚，琴藝更是可稱大家，那些士子富商平時想見一面都難。不過在陳沫面前，柳媚兒也從來不敢擺花魁的架子，畢竟，這裡是平安縣。陳沫跟柳媚兒之間，也算是老相識了，反正陳沫就知道，柳媚兒除了琴藝了得之外，蕭技也是一絕……嗯，正經的那種。以陳沫的手段，就算不靠家世，隨便唐詩宋詞來上一首，也很容易成為柳媚兒的入幕之賓。大夏朝階級分明的思想體現在各行各業之中，就算是這風月之地，也不例外。風月之地，大致分為三等。秦樓楚館，勾欄，紅帳子。紅帳子，就是最紅果果的賣身之地，顧客基本上就是泥腿子和普通百姓，這種地方，比較粗鄙，一般有點身份的都不會來這種地方消費。勾欄，稍微講究一些，這裡的姑娘賣藝也賣身，平時顧客在勾欄聽曲喝茶吃酒，主要還是個消遣的地方，許多人單純就是想喝花酒聽個曲兒而已，當然如果看上那個姑娘，只要價錢談妥，也沒問題。至於秦樓楚館，實際上其中的技術工作者並不多，這裡更像是後世那種高檔會所。能進秦樓楚館的，非富即貴，入門之資10兩銀子起步，光是這一條就阻攔了絕大多數的人。商人會在秦樓楚館交際應酬談生意，偶爾也會豪擲千金彰顯一下財力雄厚。學子書生想要詩詞揚名也會選擇在這裡，畢竟你在家裡作詩，誰能聽到？誰又會給你宣揚？最重要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在大夏朝還是很有市場的，萬一那個讀書人被花魁青睞，來上一段佳話，那揚名的速度也是相當給力的。說到底這裡就是個大型名利場，能來秦樓楚館的，也多是有身份的人，大家在這種地方，說直白了，要的是逼格，除了少數腦子有坑的，沒人會在這裡壞規矩，徒給自己壞名聲。等到陳沫上樓走近媚兒姑娘香閨的時候，已經有柳媚兒的丫鬟小巧在門口迎接了。「給陳公子請安，陳公子許久未來了呢，我家娘子思念公子，這幾日都茶飯不思，人都清減了，若是公子再不來，娘子都該相思成疾了。」小巧對著陳沫一施禮，然後小表情十分幽怨的說道。「切，凈胡說，我不來才幾天就相思成疾，小巧丫頭再胡說八道，小心我讓你家娘子把你嫁人。」陳沫嘴上調笑著從袖口摸出一枚銀錠塞到了小巧懷中。「嘻，奴婢謝公子賞，人家也是聽娘子吩咐這麼說的，不過娘子思念公子卻是真的呢！」喜滋滋的收下打賞，小巧將陳沫迎進門中。小巧則並未跟著進屋，而是很自覺的守在香閨外面，小丫頭深知自家娘子心意，自己不在娘子才好對著陳公子撒嬌，若是娘子能讓陳公子鬆口，到時娘子嫁入陳家，自己也能跟著陪嫁過去，也算脫離了這風塵之地。柳媚兒的香閨是一間很大的房間，中間被一張花鳥屏風隔成兩間。陳沫徑直走入裡間然後就見到一個女子穿著一襲湖藍色霓裳長裙，正跪坐在梳妝台前描唇畫眉。這女子體態婀娜，光是看她跪坐的姿勢，就能感覺到一種端莊的知性的氣質，這並非逢場作戲的偽裝，而是一種由內到外，從小養成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氣質。柳媚兒自然從銅鏡中見到陳沫到來，但並沒有起身相迎而是繼續拿著眉筆在畫眉。只見柳媚兒梳著漂亮的墜馬髻，頭上插著精緻的珠釵，容貌俏麗雅緻，眼角稍微有些上挑的細長，配合一雙柳葉眉，更顯出天生的媚態。這女人什麼都好，就是身材稍微有些單薄，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柔弱感，懂得都懂，對於男人來說，身材單薄主要就是……有點貧……不過柳媚兒這個樣子，卻正符合現下大夏朝文人才子對於女子的喜好。不知道是不是大夏朝崇尚文教，孱弱的讀書人比較多的緣故，如今對女子的主流審美，就喜歡這種瘦弱纖細的女子，那種身材高挑上身豐滿臀兒挺巧的女人，雖然人們不會昧著良心說丑，但也不符合文人墨客的主流審美。反正陳沫經常會暗搓搓的想，很可能是那幫子文人自己太弱雞，如果來一個身高腿長大歐派的女人，他們搞不定，怕丟臉，所以才會刻意用文人的影響力扭曲審美。

「幾日不見，媚兒還是那麼漂亮，可惜本公子不會畫眉，否則親手幫媚兒畫眉，也是一樁美事。」陳沫來到柳媚兒身邊盤腿坐下，看著柳媚兒的俏臉調笑道。「哼！就知道嘴上哄人家，若是有心的話，區區畫眉，以公子狀元之姿，隨便學學不消三刻，定然可以學會的。」給了陳沫一個嫵媚的白眼，柳媚兒故作憂傷的說道：「只可惜奴家蒲柳之姿，不值得公子浪費時間，枉費人家一往情深，卻是遇到了公子這樣的薄倖郎君。」「喂喂喂，過了啊，這怎麼還一股子深閨怨婦的酸味兒，我這不是考試的事情剛忙完么。再說，媚兒如果也算蒲柳之姿的話，這平安縣的女人，恐怕絕大多數都得被自己丑的羞憤投湖？」說著，陳沫伸出手臂，悄悄的環上了柳媚兒的纖腰。嘖嘖嘖，纖腰又細又軟，身上還香噴噴的，人長的也是媚骨天生，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少了二兩肉。「媚兒最近真是瘦了，上次我不是說過了嗎？媚兒要好好吃飯。」陳沫湊到柳媚兒耳邊，用輕柔的語氣說道。「本公子喜歡媚兒豐滿一些，肉多的話，手感好……」「公子，你……」被陳沫摟住腰肢，耳邊又被陳沫私語吹的有些發麻，一時間柳媚兒的身子都軟了，然後就用有些驚詫的目光看著陳沫。陳沫以前也經常來倚翠樓，只不過那時候，陳沫真的就只是聽曲，偶爾跟自己聊天調笑，但卻並不會有什麼輕薄之舉。實際上，既然淪落風塵，才子佳人什麼的，也是他們這些女人願意的。陳沫有才有貌又有財，並且還能跟柳媚兒毫無拘謹的互相聊天調笑。雖然柳媚兒眼界甚高，對其他男人愛答不理，但如果是陳沫的話，柳媚兒自然是千肯萬肯的，柳媚兒曾經不止一次暗示過，陳沫可以在她的香閨留宿。但那時的陳沫，卻只是嘴上口花花，從來都不肯真的與柳媚兒親近，今天這是怎麼了，陳沫居然會主動……柳媚兒不知，陳沫也是有苦衷的。之前陳沫《極陽童子功》未成，他可以嘴上調戲柳媚兒，但真不敢幹點什麼，他可不想自己的功夫前功盡棄。然而現在，陳沫神功大成，自然就忍不住想要動手動腳了，反正陳沫很清楚，柳媚兒是不會反抗滴。「公子~~！」柳媚兒一聲軟糯的嬌吟，順勢就倒在了陳沫懷中，一雙藕臂更是直接摟住陳沫的脖子。見到柳媚兒反應這麼大，陳沫反倒是嗤的一笑笑出聲。「小妮子，你幹嘛，碰瓷嗎？我記得咱們之間可是有過約法三章，我若是不應下你那條件，你是不會委身的，怎麼，你想主動撕毀約定？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切，人家是小女子，可不是什麼君子，再說，明明是公子先動手的。」柳媚兒皺著高挺的小鼻子，不滿的說道。就在陳沫和柳媚兒有點戀姦情熱眼看似乎要發生點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陳公子，徐媽媽帶了人過來，說是您的吩咐。」陳沫：……幸好……差點沒把持住。柳媚兒：該死的徐媽媽，在這個時候壞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