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互斗

身在長安的李傕因為之前被林凡大敗，開始重新看待這個對手，他們漸漸明白，即便是糧草充足，想要打敗林凡軍也是極為困難的事。儘管這段時日里他開始對郭汜和樊稠心生猜忌，可比起著二人來說，已經佔據了半個河南尹的林凡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在斟酌了一番后，李傕決定向身在冀州的袁紹示好，上表朝廷讓其擔任右將軍。一直不屑於和李傕打交道的袁紹這一次不但欣然接受了朝廷的任職，而且還派人和朝廷的使者一同去了長安。就在袁紹派出的人尚未到達京都的時候，長安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因為之前樊稠和馬騰密會的事被李利變本加厲的告知叔父，李傕本就對其有了猜忌，後來樊稠又多次帶兵出征，作戰勇猛、戰功累累，得到部下的擁戴，漸漸的讓李傕開始不安了起來。這年年底，樊稠打算率軍東出函谷關，向李傕要求增加兵馬，這件事終於將李傕徹底激怒，他認為對方此舉就是要蠶食自己的兵權，而最終授意的自然是郭汜和樊稠等人。這一次李傕並沒有暴跳如雷的當面對質，而是召集樊稠和跟他要好的涼州將軍李蒙前來參會，在會上讓外甥胡封出手斬殺了二人，並且兼并了他們的軍隊。此事實際上才是李傕郭汜真正決裂的導火索，從此之後，涼州將領之間便開始相互猜忌，再也不能齊心協力。李傕之前經常擺下酒宴款待郭汜，郭汜還時常在他家中留宿，不過郭汜的妻子卻十分擔心丈夫會喜歡上李傕家的侍女，便千方百計地阻撓郭汜前往。在樊稠被殺后不久，李傕派人給郭汜送來了一塊山中的野味。郭汜的妻子將其打開，說裡面的豆豉是毒藥，並挑出來拿給丈夫，暗示李傕早有殺死郭汜的想法。枕邊人的話讓郭汜越發的狐疑起來。又過了幾天，李傕再次宴請郭汜，酒過三巡，郭汜酩酊大醉，在他回家的途中懷疑酒里有毒，連忙讓妻子取來糞汁喝下，嘔吐了一番才安下心來。至此，兩人的矛盾徹底激化，甚至開始各自部署軍隊，互相攻打起來。·········豫州，陽城。因為災情的緣故，即便是林凡治下，食物也十分匱乏，所以這一年的春節並沒有像是往年一般，擺滿數十種菜肴，在吃食上都是一切從簡。不過由於收納了許多難民，陽城又增添了數萬人口，熱鬧的景象倒是絲毫不亞於過去。長安城內的動亂早已傳到林凡耳中，所以大年初三剛過，他便召集眾人到政務廳商討如何應對此事。「如今還亂的不夠，讓他們先狗咬狗，等到兩敗俱傷再出手。」縮在棉衣里的李儒顫顫巍巍的說道，每到冬天他都是這幅樣子，就算身前就是火爐也沒法驅散他身上得寒意。郭嘉點點頭，「文儒說的沒錯，如果過早介入反倒會逼迫李郭耳賊聯起手來，到時反倒麻煩。」看到兩人的政見又出乎意料的一致，林凡也跟著放下心來，「伯寧，兗州有什麼動靜？」他最近接到了定陶之戰的系統提示，所以便讓滿寵在兗州增派了一些間人，時刻關注曹操和呂布的動作。「目前曹孟德和呂奉先的糧草都極為緊缺，短時間內沒有可能出兵。」滿寵一五一十的說道，雖然接到林凡緊盯兗州的命令，可他的手下確實沒有發現任何曹操和呂布要開戰的蛛絲馬跡。「繼續盯緊兗州和長安，另外也別忘了青州的袁譚，現在他們都在等糧草，到了五月陸續開始收割的時候一定會有人動作。」林凡自知治下的糧草十分堪憂，所以也只能和其他諸侯一樣，準備春種秋收。「喏！」滿寵毫不遲疑的回應。

林凡又望向賈逵和韓浩，「梁道、元嗣，春種就交由你二人，一定要保證水利的通暢和糧草的種植，去年的災情嚴重的影響了我們領地的發展，如果今年的收成不好，我們戰略布局都將會是空談。」「喏！」賈逵和韓浩當然明白如今的狀況，對於春種的事絕對不敢馬虎，如若不然，確實就如林凡所說，沒有足夠的糧草供給，別說是用兵，就連自保都是問題。「傳師你負責讓人在邊境搭建好足夠的烽火台，一定確保在秋收之前不被人提前劫掠。」「遵命！」高覽立時應道，他如今已經身在氣動境二重。儘管比起華雄、甘寧和太史慈來說，高覽的統兵能力和個人戰力都差了一大截，可就其綜合能力來看，他在林凡軍中毫無疑問也是一位舉足若輕的角色。至少林凡認為將數萬兵馬交由其統帥，如果不遇到太強的對手，多半不會出現大礙，有尚可的軍師輔佐，即便是守衛一州之地也能堪當大任，之所以後來不太讓他率領士兵征戰的原因，是林凡覺得高覽沉穩的性格更加適合防守。在安排妥當后，林凡返回了府邸，此時畢竟還是新婚，他想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妻子，他明白在這亂世之中，之所以沒有前往征戰，只是因為災年的緣故，等到秋收時節一過，諸侯便會再動刀戈，到時難免還會和過去一樣，連年在外征戰。要想這種狀況結束，就要終止這個亂世，而如今的林凡和麾下的文臣武將也都是在為了這個目標而不斷奮鬥。·········長安城的局勢在李傕和郭汜開戰後更加的混亂不堪，不過只有李郭二人心中明白，因為糧草緊缺的狀況已經讓軍營內部的矛盾激化，有不少士兵都偷偷的在各處劫掠，他們生怕這件事再次激怒林凡，要是這次對方再率軍攻來，以如今長安城的狀況，斷然無法阻擋。到時他們就指定率領西涼兵到處遊盪，這些年兩人早已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身體也逐漸發福，他們死都不想回到馬背上，再過多年前那種四處劫掠、朝不保夕的日子。兩人開戰倒是削弱了糧草不足的矛盾，李傕和郭汜見狀更是變本加厲的內鬥了起來，皇帝派侍中和尚書前去調節，二人壓根就聽不進去，仍舊斗得如火如荼，後來甚至把心思都動到了劉協的身上。郭汜打算劫持皇帝到自己的軍營，可在那之前卻有人向李傕告密，他馬上決定先下手為強，讓侄子李暹帶領數千兵馬包圍了皇宮，用三輛馬車將劉協接到了自己的營中。這一次就連老油條楊彪都看不下去了，怒斥李傕枉為人臣，可李暹根本不理會他的駁斥，強行將皇帝帶走，所以群臣只能徒步跟隨在劉協車馬左右出了皇宮。在這之後李傕郭汜二人的軍隊就沖入了宮殿之中，瘋狂的搶掠宮女和御用器物，到了這時局面已經徹底失控。皇帝被劫持到軍營后，李傕馬上把御府所收藏的金帛都搬到了軍營，為了防止郭汜再從其中得到好處，一把火焚燒了宮殿。初春氣候乾燥，大火竟蔓延到官府以及百姓的房屋中，雖然沒有像當年洛陽那般的慘況，但整個長安城內也已是民不聊生，有更多的百姓逃出城去另謀生路。無奈之下的劉協再次派公卿調解李郭二人的矛盾，這次郭汜更加變本加厲，直接將太尉楊彪和司空張喜、尚書王隆、光祿勛劉淵、衛尉士孫瑞、太僕韓融、廷尉宣璠、大鴻盧榮郃、大司農朱儁、將作大臣梁邵、屯騎校尉江宣等大臣全部扣留在軍營充當人質。老朱儁十分氣憤，竟然因此發病而死。身在陽城的林凡自然得到了長安城動亂的消息，但如今到了三月，正是糧草極度緊缺之時，加上又有不少長安城的難民前來，導致糧草的狀況更為緊張，根本沒有辦法用兵，所以只能按兵不動。身在軍營中的劉協只能尋求自救，他任命皇后的父親伏完擔任執金吾，開始通過其拉攏了一些對李傕郭汜不滿，或是想從動亂中謀利的角色，準備搏上一搏。這日郭汜設宴招待被扣留的朝廷大臣，在宴會上，他明言想和眾人一同攻打李傕。老楊彪知道李傕郭汜已經完全失控，根本不會管別人的死活，當即起身反對，「你們這些臣子彼此爭鬥，一人劫持天子，一人劫持公卿，如今不知悔改不說，還要繼續攻伐，真是無法無天。」「楊老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留你一條性命可不是讓你來反對我的！」郭汜聞言勃然大怒，拔出腰間明晃晃的彎刀，就要上前殺死對方。楊彪心中畏懼，但面上卻無懼色，而是強撐著怒斥，「你連皇帝都不侍奉，老夫又何懼一死。」「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郭汜掄起彎刀就要下狠手，這時中郎將楊密衝上前去，將其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