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落魄的劉協

兗州的曹操在將呂布打敗后，迅速擴張，收攏州內的土地，他包圍了雍丘城，將張邈圍在其中，張邈只能強行突圍求援，可卻在出城后不久被部下殺死。曹孟德利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就迅速收回了兗州大部分的土地,這時程昱馬上上書朝廷，在九月底前後，朝廷下發詔書，任命曹操為兗州牧。至此兗州的動亂才相當於宣告終結，曹孟德一邊開始穩固在本州的勢力，一邊將目光再次轉移到其他州郡。這時長安的郭汜黨羽夏育和高碩謀划劫持皇帝西行，他們在軍營中放火,侍中劉艾看到大火燃起,連忙請劉協到其他軍營中躲避火災。董承率領軍隊前來將皇帝接到了楊奉的軍營中,夏育和高碩出兵試圖阻攔，楊奉等人奮力作戰，將其打敗，劉協才能趁機逃走。幾天後小皇帝劉協一路逃亡，抵達了華陰，這時寧輯將軍段煨準備好龍袍、車馬等御用物品，以及公卿和官員們所需的物資器具，來勸皇帝進駐他的軍營。可這時站在楊奉一方的種輯和左靈卻揚言段煨準備造反。楊奉最早前是白波軍的將領，所謂的白波軍就是當年白波谷起義的一支農民起義軍，後來輾轉反側到了李傕的麾下，此人野心勃勃，後來又藉機跳到了皇帝的身側，想借這個機會，掌握更大的權力。如今的劉協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即使太尉楊彪、司徒趙溫、侍中劉艾和尚書梁紹都說段煨不會謀反，他也心生猜疑,遲遲不肯做決斷。、這時董承又脅迫弘農郡督郵想皇帝報告,說是郭汜已經到了段煨的軍營中，如此一來劉協更是疑竇橫生，索性在路上露宿，也不願前往段煨的軍營。此時的朝廷已經成了幾方勢力勾心鬥角的鬧劇，幾日後楊奉和董承有聯合在一起攻打段煨，他們讓種輯、左靈請求皇帝下詔，可劉協卻遲遲不肯，他看出段煨並沒謀反的跡象,楊奉等人是想借他的手來除掉異己。劉協犯了牛勁，八匹馬也難以拉回,即便種輯和左靈堅決請求,皇帝也沒有答應。最後楊奉和董承還是強行攻打了段煨的大營，但一連攻打了十幾天也沒能攻克，這段時間段煨仍是供給皇帝的御膳,連同百官的飲食,根本沒有半點二心。皇帝派劉艾等人前去勸說楊奉、董承和段煨和解,既然久攻不下，楊奉二人只能率軍返回。就在這些傢伙爭權奪利的時候,李傕郭汜二人再次湊到了一起，他們一同率兵前來,打算劫持皇帝西去，這一次他們還帶上了張濟。三股西涼軍再次湊到了一起，又湊出了數萬西涼鐵騎，雖然如今已是風雨飄搖，戰力今非昔比，但卻還是比普通士兵要強大一些。他們在弘農東澗和楊奉、董承展開了大戰，李傕郭汜等人大獲全勝，被殺死的文武百官和士兵不計其數，御用物品和一些皇家典籍全部散落殆盡，統領射聲營的射聲校尉沮儁也死在了亂軍之中。就算到了這種時候，被林凡委託全權處置司隸事宜的李儒也沒有下令出兵的意思。他和華雄屯兵在滎陽，西涼鐵騎和兩萬士兵，三萬輔兵均安置在原陽、卷縣一帶，沒有半點打算向長安方向進軍的意思，所以在那裡爭鬥的如火如荼的各方勢力，壓根就沒把林凡軍的動靜放在心上。李儒每日躲在府中，不知在研究什麼，這可急壞了性格急躁的華雄，在不久前，他得到了太史慈帶兵向青州推進的消息，眼看一場大戰在即，而自己卻縮在滎陽，每天都在練兵，根本沒有用兵的意思。他氣沖沖的來李儒在滎陽臨時的府邸，也不等傳令兵通報，就大步的走進了府內，偌大的腳步聲像是一記記重鎚，重重地敲打在地面上。正在那裡投壺的李儒瞥了華雄一眼，笑道：「子云來了。」「軍師，如今弘農亂成那副樣子，我們為何龜縮在此地，沒有任何動作？」華雄心直口快，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現在還不是用兵的時機。」李儒將一支羽箭投出，落在了距離銅瓶三四米外的距離，這種準頭讓他自己都不禁嗤之以鼻，就算是沒怎麼練過投壺的人，水平也不會比這種程度差到哪去。華雄站在那裡翻了個白眼，氣沖沖的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問你，就說沒到時候，半個月前我問，還是沒到時候，現在李傕郭汜那兩個傢伙又聯合在一起，把擁護皇帝的那些人打的大敗，如今正是損兵折將的虛弱之時，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

「擁護皇帝？」李儒笑了笑，「都是些見風使舵的蠅營狗苟，風往哪吹，他們就倒向哪裡，之所以盼復在皇帝身邊，為的就是爭權奪利，這種時候我們要是出兵，就會侵犯到他們的利益，那些傢伙九成會聯合在一起，若是發生戰鬥，即便我軍獲勝也會損失慘重。」華雄眉頭緊皺，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他沒有什麼政治才能，還以為楊奉和董承是那種對漢室忠心耿耿之輩。他試探著問道：「你是說楊奉和董承跟李傕郭汜一樣，都想控制皇帝？」「沒錯，如今掌控兵權的那些人沒一隻好鳥，他們不鬥個你死我活，任何勢力摻和進這趟渾水都討不到半點好處，將軍要是帶領兄弟們陷入這個泥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即便將他們打敗，那些難產的傢伙也會時而前來騷擾，沒有個兩三年的時間休想徹底解決這些殘留的問題。」李儒清晰明了的解釋點醒了華雄，他遲疑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主公安排軍師掌控全局，那在下就在此地靜候，您隨時差遣便可。」「將軍不必心急，如今只是沒到時機出手，等真到了合適的時候，在下保證，一定會讓您親率大軍前往。」「好，華雄隨時待命！」他興高采烈地拱了拱手，大步的走了出去，留下李儒一人默默的望向長安的方向，一個雲遮霧繞的身影浮現在他腦海之中。·········一路向東的皇帝劉協到達了曹陽，董承、楊奉假意和李傕郭汜聯合，暗中派出使者前往河東郡，請原白波軍的首領李樂、韓暹、胡才以及南匈奴右賢王去卑一同率領數千騎兵前來，同董承、楊奉一齊攻打李傕郭汜，二人猝不及防被打的大敗，折了數千兵馬。董承等人繼續帶著皇帝東行，可沒走幾日李傕郭汜又追上前來攻打，將董承、楊奉等聯合在一起的軍隊再次打的大敗，這一次死的人比在弘農東澗那裡還多。就連官員都是死傷無數，光祿勛鄧淵、廷尉宣璠、少府田芬、大司農張義全部死在亂軍中。司徒趙溫、太常王絳和衛尉周忠、司隸校尉管郃也都被李傕阻攔，如果不是賈詡從中調和，也會被斬殺當場。李樂等人帶著皇帝一路奔逃，軍隊斷斷續續地在道路上綿延了四十餘里，最後到達了陝縣，於此修建營寨固守，在這次大敗之後，負責護駕的虎賁軍、羽林武士加在一起只剩下了不足百人，如果不是這些人在旁誓死守衛，那些驚慌失措的士兵早就落荒而逃。不過這區區數十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皇帝身邊有幾名貼身護衛都是氣動境的實力，尤其是一位手握重劍，名叫史阿的劍士，此人已經達到了氣動境四重的境界，尋常軍士在他面前，連一個回合都沒法接下。史阿身高九尺二寸，雙目如電，只是站在那裡渾身上下就散發出一股凌厲的劍氣，讓那些原本想攻上前來的士兵都不由得退避三舍，只有那些身手不錯的才敢於上前一試，可即便那些西涼兵是天下精銳，也不過是些氣動境的好手，根本不是史阿的對手。他帶著虎賁軍和羽林武士拚死抵抗，一次又一次的將敵人的進攻擊退，到了後來就連史阿也是傷痕纍纍，不過還是勉強的擋住了進攻。李傕郭汜的士兵將營寨團團圍住大聲呼喊，官兵們驚慌失措，都想逃走。李樂非常恐懼，想讓皇帝乘船順黃河而下，經過砥柱，從孟津上岸。楊彪認為黃河水路艱險，天子不應該以身犯險，於是派李樂乘夜渡河，秘密準備船隻，舉火把當作信號。當夜，皇帝劉協和公卿從營寨中走出，伏皇后的哥哥伏德攙扶著她跟在隊伍中，就算是這種時刻，皇后伏壽的臉上也沒有驚慌之色，彷彿這一切和自己沒什麼太大的瓜葛。他們的動靜並沒瞞過李傕郭汜，很快就有西涼兵發現了，紛紛向其殺來。一臉猙獰的董承呼喊著，派孫徽用刀在人群中砍殺開路，甚至將伏壽身旁的侍者殺死，鮮血噴濺在伏壽的身上、臉上，即便如此她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黃河堤壩距離水面有十幾丈高，這些人十分慌亂的向下爬去，等到下方全都亂做一團，爭搶著沖向渡船。董承、李樂，連同史阿帶著虎賁軍、羽林武士連劈帶砍，將沖向船來的士兵砍翻下去，片刻后船上滿是被砍落的手指，多的可以用手捧起來。最終董承等人終於簇擁著皇帝上了船，這時隨行的只剩下皇后伏壽和楊彪等數十人，那些宮女與隨從的官員、百姓沒能渡河的，全都遭到了亂兵的劫掠，死者不計其數，就連衛尉士孫瑞都被李傕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