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幕後之人

（簽約雙更了）第二天一早，一名士卒很早就來叫林凡起床。走出門外他就看到淳于瓊已穿戴整齊，身旁站著七八個一身勁裝的士卒。看他們身上結實的肌肉和臉上露出的兇悍之色，就知道這些人一定都是淳于瓊手下的精銳，各個都是一頂一的好手。他們望向林凡的眼中有些不懷好意，顯然是淳于瓊已經說過些什麼。這回可不好過咯！林凡嘆了口氣。淳于瓊這時冷聲道：「出發！」隨之便轉身走去，那幾名好手連忙跟在他的後面，只留下了一個面色陰沉的壯漢。他冷冷的盯著林凡，「走吧。」林凡明白這個傢伙一定是淳于瓊派來盯著自己的，看來想逃跑也未必找的到機會。眾人來到洛陽城郊，早有幾名士兵準備好幾匹馬在這裡等待。他們騎上馬後就向沿著大路向西走去。林凡一共也沒騎過幾次馬，在跨上高大的軍馬後，顯得十分笨拙。馬也很快發現了騎手缺少經驗，像是故意找茬似的，常常驀然停下，或是直接跑到道路兩側吃起草來。好在淳于瓊讓人幫他牽引，林凡才沒從馬上摔下來。不過這種笨拙也讓淳于瓊對他的戒備少了三分。不僅實力弱，而且還不會騎馬，也就更沒了逃走的可能。林凡記得馬元義是在河內郡山陽縣被捉拿的。山陽縣在洛陽西南八百里處。這時的道路崎嶇，騎馬每日只能走二百里上下，也就是說要四天才能到達山陽縣。但林凡的心裡卻十分明白，對於淳于瓊來說，如果自己沒有價值，根本不會活著到山陽縣。對於秘密來說，一個能說話的活人絕對不如一個死人可靠。好不容易才得到再活一次的機會，老子絕對不能就這麼掛了！林凡心中默念道。東漢末年的人口十分集中，出了洛陽城百里就經常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人煙，兩天過後更是如此。林凡能感覺的到，淳于瓊等人很快就會對自己下手，連夜裡睡覺都要睜半隻眼睛，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他認為這些傢伙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似乎是在等自己的精神崩潰，完全是出自一種變態心理。林凡恨得牙根痒痒，可自己卻根本沒有反擊之力，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可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斃。林凡想了想，覺得與其等死還不如賭上一局。這天正午，林凡策馬快跑了幾步，追上了最前面的淳于瓊。兩天過去，他對騎馬這件事也熟悉了不少。淳于瓊發現是林凡追了上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林凡猜的沒錯，他非常喜歡這種掌握著別人生死，又讓對方捉摸不透的感覺。「淳于大人抓住賊首是要活的還是死的？」林凡勒住馬，突兀的問道。淳于瓊一愣，冷聲道：「有什麼區別么？」「大將軍想要他活。」「嘿嘿。」淳于瓊乾笑了兩聲，一臉戲謔的看著林凡，「何以見得？」

林凡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而問道：「那大人覺得袁大人是想要他生還是死呢？」話音一落，淳于瓊的瞳孔驟然一縮，胯下的馬猛然止住身形，馬蹄重重的嵌在了腳下的泥土中。砰！一股狂暴的氣息頓時從他體內噴薄而出，宛如狂風般呼嘯而來。林凡坐立不穩，像是被大風吹飛的紙片一般，從馬身上墜落，重重的摔到地上。還沒等他起身，就感到脖頸上一涼。一股濃重的酒氣混雜著田野的空氣漂浮在鼻間。這個城門校尉嗜酒如命，即便是騎馬趕路也要喝上兩袋燒酒。林凡不用低頭就知道，淳于瓊的彎刀正架在脖子上，生命受到威脅，讓他忘了身上的疼痛。「你到底是什麼人！？」淳于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顯得猙獰無比。林凡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殺意，明白此時已是命懸一線。他強忍著恐懼，沉聲道：「不該你知道的事，就別多問！」這句話對於一個身處皇城中的官員來說，有著莫名的威懾力。因為那裡是政治旋渦的中心，各方勢力角逐，敵友難分，每個身在其中的人都如履薄冰。這時那些士卒策馬圍了過來，淳于瓊立時大喝一聲，「都給我滾。」眾人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連忙遠遠退開。「你找死！」淳于瓊的聲音近乎咆哮，手中的刀也向下壓了下去。林凡心涼了半截，可卻無力反抗，好在刀刃只是把他的皮膚割破，停止了下落。淳于瓊的呼吸有些發抖，像是在拚命壓抑怒火。他低聲道：「你覺得袁大人是想要他生還是死？」林凡這時已然明白，他已經猜對了大半。通過淳于瓊滅口這件事林凡推測，幕後一定還有其他人參與。那無非就是朝廷官員和掌權的宦官。十常侍就算有內訌也不會把自己人的頭上戴上謀反的罪名。也就是說，淳于瓊背後的人只可能是在朝的官員。幾年之後，淳于瓊加入了河北梟雄袁紹的陣營。不過這時的袁紹，拒絕朝廷召辟，隱居在洛陽城內，尚無官職。他和曹操許攸等人組成了一個抵抗宦官專政的聯盟，這件事讓十常侍非常氣憤。袁家權傾天下，四世三公。袁紹的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位列三公，是袁家此時地位最高的人。如今的淳于瓊不會是尚且年輕，還隱居在家的袁紹手下。但卻極有可能為司徒袁隗效力。如今的朝堂之上，能與何進、十常侍爭權的也只有這位袁隗了。所以林凡推斷，淳于瓊是袁隗安插在何進身邊的心腹。在抓捕唐周后，逼供出的信息，袁隗並沒打算讓淳于瓊全盤拖出。他只想放出一些讓何進與宦官內耗，再暗中擴大自己的勢力。但林凡的出現讓封諝和徐奉，兩個宦官中的關鍵人物暴露。為了避免何進威逼利誘讓他們供出其他人，順勢把掌權的宦官全部拔除，造成一家獨大的局面，袁隗對淳于瓊下了滅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