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后

坤寧宮「娘娘，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您要出去了嗎？」花眠垂眸，看著主子的肚子，總算是舒了口氣。「急什麼，本宮身子不適，讓她們多等會兒怎麼了？」赫舍里氏輕輕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語氣慵懶不已。赫舍里氏半眯著眼睛，想起了穩坐釣魚台的昭妃，眼裡閃過得意，這次看你鈕鈷祿氏還怎麼囂張！當年昭妃和她一起競爭皇后之位，若不是自己是嫡系，這后位花落誰家還是個未知數。後來鈕鈷祿氏以庶女身份略輸她一籌，但皇帝大婚準備良久，宮中就讓鈕鈷祿氏先行進宮，並以妃位待之。當她與皇帝大婚進宮后，宮裡面的昭妃早已經成了氣候，自己這個皇后，當年在宮裡和她平分秋色，自己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讓她有寵無子，還好老天有眼，讓她的阿哥又回來了。她鈕鈷祿氏就一輩子待在本宮腳下別想出頭！「娘娘，差不多了，再等下去馬佳庶妃那恐怕會出事兒了！」不一會兒，赫舍里氏的奶嬤嬤走了進來，勸誡著主子。「出事才好呢！」赫舍里氏也只是嘴上說說，現在後宮子嗣稀少，皇上對僅剩的三個孕婦很是看重，如果馬佳氏在坤寧宮出事，恐怕她也落不著好。機會多的是，何必牽扯上自己呢！「走吧！」花眠和楚嬤嬤一左一右的扶著主子走出了內室，在大殿中的上首坐了下來。「本宮今日身子多有不適，來的遲些，各位妹妹不要會有怨言吧？」赫舍里氏施施然的坐下，看著下面臉色蒼白的馬佳氏，心裡暢快淋漓。「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都起來吧！」「花眠，去給兆佳庶妃和馬佳庶妃拿凳子來。」左右已經有了效果，赫舍里氏不打算再折騰，得不償失了反而不好。花眠將凳子拿進來后，兆佳庶庶妃和馬佳庶妃連忙福身謝恩，然後才坐了下去。坐下后，馬佳庶妃的臉色好了兩分，看著不那麼蒼白無力了。「娘娘這身子骨可不怎麼好，身體老是不適，您可要仔細腹中的孩子才好！」昭妃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昭妃，你大膽！」赫舍里聽著昭妃的話，只覺得怒火攻心，連著肚子都有些痛意。「娘娘息怒，傷著孩子可是不美了！」昭妃看著生氣的皇后，眼裡劃過嘲弄！這赫舍里氏一向小氣的很，多氣她兩回，看她能不能靜下心來。赫舍里氏努力的平復著心情，她現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阿哥，萬不能因小失大。「本宮謝謝昭妃的關心了，你不曾懷過身孕。自然不知道這其中辛苦，本宮也不怪你。」昭妃聽著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沉了下來，手裡的手帕被緊緊捏著，手背上的青筋浮現，顯示了昭妃這時的真實心情。她如今這幅身子還不是拜皇后所賜，走著瞧吧，她定要皇后付出代價！「娘娘說的是。」赫舍里氏看著沉默的昭妃，心裡有了一絲絲警惕，但很快又放下心來，這後宮如今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量她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皇後轉頭對著楚嬤嬤：「嬤嬤，你去庫房，把上次皇上送給本宮的那株珊瑚樹賞給馬佳氏；血燕和阿膠賞給兆佳氏。」「是，娘娘。」「妾身謝娘娘賞賜！」兆佳庶妃和馬佳庶妃起身謝恩。按理說，皇后應該開口免除兩人的請安，但赫舍里氏絕口不提請安的事。早起請安，本來就是身為妃妾應該做的，她是正宮皇后，她不舒服，誰也別想舒服。「行了，今日就到這吧。」赫舍里氏精神不濟的揉了揉額頭，揮手對著眾人說到。眾位嬪妃一一行禮後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楚嬤嬤帶著人將東西拿了出來。「老奴會把娘娘的心意送到的。」楚嬤嬤對著自己奶大的主子，一臉心疼。自己的主子自己知道，對著皇帝動了真情，現在看著下面的嬪妃有孕生子，自己心裡肯定難受不已，這樣想著，心中不免酸楚。皇家的有情人總是最苦的。等到楚嬤嬤帶著賞賜走後，赫舍里氏一臉疲憊的依靠在鳳椅上，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平安降生，不然，她可不敢保證這後宮還會不會有孩子出生了。赫舍里氏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煩躁不已，太醫說自己這胎來的不易，要好好修養，可是這宮中事務，也是輕易不能放下的，若不然，這後宮可就不在掌控之中了。「娘娘，太醫說您要少思，奴婢給您揉揉，您不要想太多，現在什麼都沒有您肚子裡面的嫡阿哥重要，等您生下阿哥，這就什麼都有了。」花霓擔憂的看著主子，對於她來說，別人的好壞，都沒有自家主子一根手指頭重要，萬不能為了別人，對阿哥有什麼影響。本宮知道了，這個孩子也是我的命，誰也別想動它。」赫舍里氏撫摸著肚子，一臉溫柔。「眼下什麼都先不動，再等一個月，你且看著吧。」「讓她們先輕狂幾日，已經有兩個庶子在前面了，本宮萬不會讓我的孩子有別的庶兄在上面。」一切都沒有它重要，兒子，你且再等等，額娘會為你掃清所有障礙的。吶喇氏那個賤人，當年以孩子出痘為由，把保清送出了宮，眼下在宮外不好收拾，且再等等。不過馬佳氏那個兒子到可以運作，反正那孩子生下來也是病歪歪的，她這是在幫他早點解脫。剛好馬佳氏現在又懷有身孕，正是精力不足的時候，孩子照顧不周，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花霓，本宮乏了，扶本宮過去躺會。」花霓放下按摩的手，走上前來扶著主子的手，向寢室走去。待到伺候完主子安寢，花霓和花綉輕手輕腳放下床簾，退到一旁候著，等待主子需求。……「小主，皇后那邊來人給您送了賞賜，你可要去看看？」書曉進門后，對著主子行禮。「去，那怎麼不去？現在正是關鍵時期，誰也不能給我壞了規矩，否則，本小主絕不輕繞。」馬佳氏摸著肚子，神色冷漠，這時候可不能輕易出頭。扶著書曉的手，馬佳氏緩緩走進大殿，一眼就看到了那株富麗堂皇的珊瑚樹。只見那珊瑚樹艷紅似血，高約兩米有餘，整個樹上掛滿了寶石，顯得耀眼無比，一眼看去，就屬它最為奪目。「本小主記得，這株珊瑚樹好像是皇上去年送給皇後娘娘的生辰禮物吧，當時娘娘可是愛惜的很，皇後娘娘怎麼把它送來了？」看著這株珊瑚樹，馬佳氏只覺得燙手。「是的，小主。」「皇後娘娘就是覺得它珍貴，才能和您相配不是，這可是娘娘的一番心意呢。」楚嬤嬤對著馬佳氏福了福身。「您可不能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心意。」對著馬佳氏，楚嬤嬤也是態度恭敬，絕不給別人攻擊娘娘聲譽的機會。「既然這樣，本小主就在這多謝娘娘了。」馬佳氏示意身旁的書曉。「既然如此，老奴也不打擾小主了，皇後娘娘還等著老奴回話。」楚嬤嬤見馬佳庶妃收下賞賜后，再次對著她福身，恭敬的退了出去。「嬤嬤慢走。」看著皇後宮中的人走遠。「記得把這些東西好好收好，這些可大意不得。」馬佳氏一語多意。「小主放心，奴婢會妥善保管的。」書曉看著活潑，但真到了關鍵時刻，也是沉穩不已。「這後宮要變天了，且看看誰能獨善其身了。」馬佳氏看著宮殿外的天空，眼裡的光不斷閃爍！……「小主，您說皇後娘娘什麼意思？送給馬佳庶妃的東西珍貴無比，怎麼到了您著就變了？」柳靈看著托盤裡面的賞賜，臉色不好的對著小主抱怨到。「不管多少，收著便是。」兆佳氏雖然臉色平淡，但心裡還有有些怒意的。但她人微言輕，不敢輕易表現出來，否則路庶妃就是她的下場。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很多事情自然能忍就忍，沒必要節外生枝，徒添麻煩。「知道了，小主。」柳靈看著冷淡的主子，也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將東西放到了庫房裡，登記造冊妥善保管。「再說，本小主的確比不得馬佳庶妃受寵，這是事實，也不怪別人區別對待！」兆佳氏看的清現實，自然不會去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