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喊我的名字
鶴時月向來雷厲風行,想清楚后,就讓人給攝政王府遞了拜帖。
此時,攝政王府內,一片死寂。
蕭肆抱著劍蹲在迴廊下,仰頭嘆氣。
「蕭老大,主子這是怎麼了?」
蕭肆搖搖頭,長嘆一口氣道,「你還年輕,這種事兒,你不懂。」
「可宮裡傳旨的公公已經等候多時了,殿下總不能一直不見啊。」
他這話音剛落,屋內就傳出一道清冷的嗓音,「扔出去,本王誰也不見。」
暗衛:「……」
蕭肆轉身,正要出去妥善處置了那傳旨的太監,突然,門房屁股著火似的沖了進來,「主子,護國公府小公爺求見。」
蕭肆瞪了門房一眼,「主子剛才發話,誰也不見!」
可蕭肆剛說完,屋內再次傳來某位王爺的聲音,「來人,更衣。」
鶴時月剛進太子府大門,就看見一個老太監唉聲嘆氣的被請了出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老太監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看,又是一個來吃閉門羹的。
然而下一刻,鶴時月就在門房畢恭畢敬的姿態下,進了門。
不用看,鶴時月也猜到那老太監下巴掉在地上的模樣。
門房領著鶴時月直奔書房,便退了下去。
書房內,帷幔低垂,裡面隱約透著一道人影,看不清模樣,只是一道身影,便透著一股不容褻瀆的高貴清冷。
只不過,這身形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小公爺一心求見本王,就是為了盯著本王發獃?」
低沉的嗓音將鶴時月拉回現實。
她收回視線,鎮定道,「王爺生的貌美,多看兩眼說不定能延年益壽,還請王爺勿怪。」
君麟奕皺了皺眉,聽出鶴時月語氣不對,下意識問道:「你想說什麼?」
剛才他就察覺鶴時月的不對勁兒,卻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此刻鶴時月的語氣,更讓他心中擔憂。
鶴時月扯了扯嘴角,突然退後一步,抱拳行禮,「前些日子與王爺有些誤會,殃及無辜。
所以今日特來請罪,希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將孩子還給我。」
請罪二字一出,君麟奕臉色鐵青。
「你今日來本王府中,就是為了說這些?」
「是。」鶴時月低下頭,想了想,補充道,「王爺若是覺得我誠意不夠,您只管提要求,只要……」
「鶴時月!」君麟奕怒了,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帷幔外的女人。沒好氣道,「你就不問問本王是他什麼人?」
鶴時月翻了個白眼。
他堂堂攝政王,還能是瓷娃娃有什麼人?
總不能是他兒子吧?
如果真是他兒子,那為什麼偏偏管自己叫爹?
鶴時月耐著性子回答,「殿下身份高貴,自然不是誰都能高攀的。那孩子如今喚我一聲爹爹,我就該對他負責,所以,還請殿下將孩子還給我。」
「本王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別怪我,先禮後兵!」
說話間,鶴時月一拍手,門外,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們蜂擁而入,一股鋪天蓋地的脂粉香涌了進來。
在看見那群女人的瞬間,君麟奕的脊背猛地一僵,怒火攻心的吐出三個字:「鶴時月!」
她當這太子府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嗎?
鶴時月面不改色,微微一抬手,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便扯起嗓子號啕大哭。
「殿下,您好狠的心吶~」
「殿下,把孩子還給奴家吧~」
「殿下……」
……
王府內,鬼哭狼嚎一片,不知情的還以為這裡被女人攻陷了呢。
眾暗衛隔著幾十米都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殺死,於是識趣的退的更遠了些。
過了片刻,君麟奕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他這一笑,彷彿一片鴻毛輕輕拂過心尖。
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就連鶴時月也不禁抬眸看他。
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彷彿跟這傢伙有過淵源?
「小公爺手段高明,本王喜歡。」
清冷的嗓音冷冷的透過帷幔。
鶴時月心下咯噔一沉,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見裡面那人冷的結冰般的聲音響起,「來人,將這群刁婦拖出去,喂狗。」
「君麟奕!你敢!」
「君麟奕?呵,你再叫一遍。」
「……」
「怎麼,沒聽見?」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敢直呼他的名諱了。
鶴時月怒氣上頭,此刻恨不得撕了君麟奕的那張臉!
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殿下,方才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
「人都死了嗎?拖下去!」
「君麟奕!」
鶴時月臉色煞白,前世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可唯獨君麟奕,他有種瘋,那種讓人捉摸不定的瘋。
「乖,早聽話,本王不就如你所願了?」
鶴時月:「……」這人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
旁邊剛從狗子肚子里解救出來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瑟瑟發抖。
見鶴時月不說話,君麟奕嘴角微微揚起,心情大好道,「說說看,你還想要什麼?」
小野貓逗弄一下總得給顆糖吃。否則……她怕是要逃了。
鶴時月從震驚中回過神,話脫口而出,「把瓷娃娃還給我。」
隔著一道帷幔,君麟奕的視線落在她纖瘦的身上,帶著一種極強的侵略性,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
過了半晌,他幽幽的嘆了口氣,「人,本王給你。「
鶴時月鬆了口氣,這賤人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但,不管如何,瓷娃娃回來總是好的。
「此後,你我恩怨從此兩清。」
話剛說出口,君麟奕就嗤笑著,「兩不兩清?哪得看本王心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