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鳩羽
在一片黑暗的長廊之中，只有兩側石壁上的古燈閃爍著昏黃的火焰，而那人卻絲毫沒有介意，正向前方走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黃的燈光突然一起熄滅，轉而在前方燃燒起了一片幽藍色的火焰，一座巨大的暗金色金屬大門映入眼帘，門上雕刻著難以看清的畫像，唯一可以判斷出來的就是，上面的雕刻充滿了詭異的恐怖感。
大門緩緩打開，裡面是一間巨大的密室，寬闊的足夠容下上千人的操練，並且室內布滿幽藍色的火焰，使得可以觀察到裡面古老但又神秘的建築。那人並沒有打量四周，而是突然閃到前方，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
「來了！」在正前方的高台上是一道巨大的屏風，後面傳來了沙啞但充滿壓迫感的聲音。
「幽都神君鳩羽，參見皇上！」那人只是微微躬身行禮。
突然，密室里發出兩聲回蕩的悶響，屏風前方兩側突然跳下了兩個高大模糊的身影。
「不必多禮，說事吧！」屏風后再度傳來聲音。
「在下已經準備妥當，請讓陣盤現身吧！」
屏風兩側的身影躍下高台，兩道巨大的內力垂向地面，在靜默了頃刻之後，整個巨大的庭室都顫抖起來，伴隨著震動，中間的地面逐漸塌陷，漸漸隆起了一個巨大的圓盤。
圓盤幾乎佔據了密室中央所有的區域，由內向外依次伸展開九圈刻印著神秘符文的螺旋。屏風裡的身影用力按下身旁的機關，在古老建築沉悶的摩擦聲中，圓盤開始旋轉起來，在中心處升起一座同樣布滿咒文的粗壯柱子，一直伸長到密室的半空中。
最外圍的四個角在圓盤的帶動下也逐漸抬起四個半圓形的突起，旁邊的鳩羽看到眼前的陣盤，原本平靜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興奮的神采。
「神君既然身負無上神功，那便來證明一番吧！」屏風后的身影召回了兩側的護衛，護衛轉身推開屏風，三人的精神力死死鎖定住了前面的陣法和鳩羽。
鳩羽向前輕輕一揮手，一角的半圓突起開始凝結光芒，紫色的光波圍繞著半圓展開，圓盤也開始轉動起來，中央柱子在轉動下逐漸向鳩羽所佔的方向傾斜著。
「在下向來講究信譽，又怎敢欺騙吾皇呢？」鳩羽將手收回袖口，依舊面容雲淡風輕。
「神君既然已經身負萬靈內息決，又如何不可直接憑藉神功助我皇朝完成大業？」
「五大神君吾皇早已打算以禮待之！汝等只需精誠合作助吾皇大業！」
屏風兩側的聲音依次響起，鳩羽微微一笑，對於這些語言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解釋到。
「萬靈內息決乃是上古遺傳之秘法，為當今世上無上之內功，且傳承之時不似其餘功法，需以內力一脈相承，且領悟貫徹亦需機緣。」
「請您說重點！」
鳩羽微微行禮，回答到：「那就恕我直言了，在下真氣內力早已和一身毒功融合，雖以機緣身負此秘法，但終究只能為一人所用。陛下若要尋得此法以成大業，還需尋得其他高人！」
「據此陣法所顯示，當今天下唯有四人得此功法，除去在下，僅有三人。」鳩羽伸出右手，比出三根手指，笑容愈發明顯。
「神君知道餘下三人的去處嗎？」
鳩羽笑著搖了搖頭：「陛下若是不知，又怎會大軍長驅直入南陳幾百里江山，雖獲得大勝，但最後無功而返呢？」
「萬靈秘法，絕塵而存，無上內息，終焉寰宇。磨牙吮血之禁地，黯淡極樂之仙境，凋零萬物之毒疆，餘一之處飄渺無人可知！」屏風后淡淡吟誦起神秘的語句，彷彿和想要找的功法息息相關。
「背詩娃娃都會，可會此功法的人內力早已通靈萬物，若要隱蔽氣息蹤跡，再尋得一個極其隱蔽之所，只怕若有神使天眼都難以窺見一角！」
「上古陣法在此，神君只管去做就是，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鳩羽的嘴角顫動了一下，繼續解釋到：「此陣法從上古流傳至今，雖隱蔽在皇朝領土之上，可卻不屬於陛下，若要憑此陣盤尋得秘法蹤跡，陛下可是需要需要付出代價！」
「你說便是！」
「在下接下來的話語句句屬實，別無它意，若使人不快，全當我在胡言亂語！」鳩羽瞬移到台階下面，行禮之後一步一步邁上台階。
玉氏皇朝寒晚洲凈饒城，歲在龍潛三十一年。
街上正有一個身穿金絲勾邊長衫，帶冠束起銀白長發的青年男子，手握一個羅盤在街上看著指針來迴轉悠，稍有不慎，一下子碰到了旁邊路過的一個老婆婆。
「哎呦！」兩人一同捂住腦袋叫嚷到。
「年輕人天天沒個正事干，在大街上瞎轉悠什麼！」婆婆並沒有多說什麼，周圍的人也似乎已經習慣在街上碰見這個拿著一個破羅盤天天打轉的傢伙。
「哎哎哎，別，我沒有，別殺我，哈哈哈，我的寶貝神器，神器，哈哈哈！」他把羅盤護到胸前，對著周圍的人群得意地大笑。
可能是城裡的都習慣了有這麼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天天在街上耍瘋病，來往的行人並沒有圍觀去看看笑話，只是瞅了幾眼這個年紀輕輕就瘋掉的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沒有人注視卻絲毫沒有削減他的樂趣，他在街上把玩羅盤玩得更加帶勁了。直到這個時候，一位拄拐的白髮蒼蒼的老人焦急地趕來。
「小徽啊，小徽啊！」老人急忙向那名個青年趕去，可他本就不方便的步伐沒有注意到下面的路，一下子不小心摔了出去，不小心撲倒了路邊麵攤桌子上擺好的兩碗麵條。
正在吃面的人被燙了一下，猛地站起來罵到：「你個老頭，眼瞎就別出來了，你這不霍霍人嗎？我好不容易才吃一次熱湯麵，全被你毀了！」
「別急，別急，我賠......」老人趴在桌子上，掙扎地想從自己破舊的衣服里掏出錢來賠給那個人。
可桌子上的另一個人卻掏出幾枚銅錢，遞給了被打翻熱湯麵一臉憤怒的人，隨後將老人慢慢扶起，富有磁性地輕聲問到：「大爺，您沒事吧！」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我窮就活該當惡人！」那人悻悻收過銅錢，看著眼前足足比自己高出一頭多，身穿藍黑色冰絲衣衫，面容英俊的年輕垂髮男子，點了個頭致謝後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