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給你找個媽

「你身上沒有一毛錢，不問價格就喝了我的酒。你自動走過來搭檯子，秩序者的陪酒費很貴的，欠債還錢，鑒於你的靈魂不具備還債能力，秩序者有權判決你的靈魂，執行契合度辨別，靈魂指定投胎。」

「指定投胎？」

秩序者已經收回了他額頭的手指，他雖然不信鬼神，不信輪迴，但是這裡發生的一切令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在這一刻，言出法隨，他真的死不掉了。

「對，指定投胎。」

秩序者加深了不容置疑的概念，不包含一絲的改變可能。

破防了，從恐懼到憤怒，再到苦笑中反思，這個過程也就僅僅一秒。

弱者的靈魂，反抗不了殘酷的現實，他要承認自己是一個理智的悲觀者，拿一生去驗證一些說不清，講不明的道理，現在似乎還是在驗證，世界不容許完美。

追求完美，你找不到老婆，超脫於世，你的靈魂都不被湮滅。

「只要我存在，就會有天敵，逃了一世，卻逃不過最關鍵的一時，對吧？」

這是他的人生哲理，面對宇宙奧義的提問，懷疑人生這麼多年了，何妨一問，憋著藏著也只能是假裝洒脫。

意識形態被人家看了個通透，或許連自己未曾知道的潛意識，都被人家解析成收拾自己的手段了。

「有位先天聖靈，八百年前就想做母親，用自己的本源精血以及精氣神作為承載你靈魂的載體，再過十五天，契合度達到最有效的時間，那時候，就可以繼續開始你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你的青春期到中年，如何的不懂事，讓你的母親超負荷的承受，你可以繼續作死，我給你安排個愛你的女人。」

「你和她關係很好？」

「呵呵」秩序者冷笑。

「先天聖靈哦，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給我找了個強大的媽？」

「恩，你視女人為天敵，我給你找了個非人類的怪物當媽，十五天後，你可以下去氣死她。」秩序者的語氣平淡，不再呵呵冷笑。

「我信你個鬼，你智商高過我，能力大過天，我特么的很無奈。再來瓶什麼能喝的吧。」

「不求死了？」

「在你面前怎麼死？都給我安排了個媽了，我還怎麼死，臣服認命了唄，不用給秩序者女王下跪吧？」刺激誰呢？我不生氣，我認命了還不行？

「大姐，我精神一直高度戒備，高度緊張，現在意識形態很萎靡，給弄點什麼喝的補一補，你再翻翻我的腦袋，扒拉點音樂出來，酒吧不能長時間沒有音樂吧？」

「你這麼大的威壓，一直在輻射，傷害我弱小的靈魂，到時候聖靈老媽，養出個精神衰弱的兒子，丟老媽的臉啊。」

「呵呵。」

雖然呵呵了，但是秩序者還是伸出手指點向了他的額頭，翻找適合的音樂。

薩克斯曲，長笛，陶笛，歐洲的，亞洲的。。。。。。。

他有些驚訝，酒吧里第一首曲子竟然響起的是，，，，，，

宗次郎的陶笛，故鄉的原風景。

果然，音樂無國界。

再有一杯紅酒就好了。。。。

她未曾撤離手指，只輕輕的說：「我這裡有果釀，，很醇，，微甜，，略酸，，還有點澀，，要不要嘗嘗。」

他點頭，並且思維說：「謝謝」

她收回了手指，他面前有了果釀。

他腦子裡的音樂太多，他和她現在聽的全是沒有歌詞的純音樂，輕飲著酒，靜靜的聆聽，不做任何錶達。

他趁她專註聽音樂的時候，偷偷的去看那張完美的臉。

這麼近的距離，這張臉，九分真，一分朦朧。

她端杯的時候掃了他一眼，他若無其事的收眼，若有若無的有一絲躲閃。

多久了，他沒有過偷看美麗，秩序者很善良，裝作沒在意，給他留了面子。

偷看一眼沒夠，做賊似的，忍不住偷看第二眼，他知道她的察覺。

很微妙的心理，相互間似乎在暗戰。

對他來說，童趣，青春期的羞澀，成年的理智，夾雜在一起，一種難言的審美，審別人，也在審自己。

對她而言，活著不好嗎？如果多感受一些美好，激發一些對世界的善意，應該不會那麼想死了吧。

「我的世界，智慧產生於腦部，基本上有智慧的種族，爆頭就死，這個世界呢？」

「看進化程度了，成了精成了靈，致命點就各不相同了。」

「秩序者很寂寞吧？」

「呵呵」

「你多大了？」

「呵呵」

「別學我。」

「呵呵」

「美麗能持久多久？我如果努力點活著，是不是可以永遠三十歲？」

「哦，你現在有了求知慾了？想要認知新世界了啊。」

「是是是，無法反抗女王大人，那就做個好臣民吧。對了，上一句話你還沒回答呢，不能回答嗎？」

「能啊，我今年十八歲，成年定型就在十八歲，在年齡上，我記憶不健全，反正啥時候問我多大，我都是十八歲。」

哦，他一下子卡住了。。。。

「那我母親多大了？她啊，24歲。。。。。。。

「我母親八百年前就想要個孩子，，然後她今年24歲？」

「是啊，強者，尤其是女性的強者，哪一個不是數學最差？每一個都是堅定自己的歲數就一個數字的。」

「弱者面對強者的時候，思維意識會被強者隨意探查嗎？比如你這樣的，一根手指頭就把別人埋藏的隱私，探查的清清楚楚。「

「不會，哪怕普通的一條土狗，血肉載體都和精神纖維緊密相連，無數細微的脈動神經，根本不可能被提取思維意識。」

「那我現在的狀況怎麼解釋？」

「你沒有血肉載體，跟透明的一樣，要什麼解釋？再說了，我又不是你媽，有義務回答嗎？我只是出於善心，對於不健全的靈魂，求死症患者，本能的憐憫心，盡量的耐心回答。」

「好吧，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投胎之前，你說還要在這裡逗留十四天，那麼，你都說了，我靈魂不健全，我所說的話，其中的唐突，或者冒犯，就以你的耐心程度商量著來，行嗎？尊敬的秩序者，女王大人，十八歲的姑奶奶。」

「我在剩餘的十四天里，有沒權利，拒絕你對我的額頭伸手指頭？」

「這要看我的心情了，我有權利在任何時間裡，對你伸出探查之手。」

「我母親的世界是個什麼樣的社會結構？科學的還是神秘的？君主王權還是強者領域？平民有沒有人權？教育是普及的還是階級的？男權還是女權？男女之間的社會地位是否對待？強弱之間是否有公平的秩序維護？」

一連串的他隨口就問了，十八歲的秩序者如何回答，年齡，閱歷，視野範圍，觀察角度，都會有一個信息判斷。

「你是成年人，不要低估你母親的智商和教育能力，你所提的這些，以你母親能夠提供的條件，你的眼睛看到哪？還不都是認知和理解？靈體都給你造就了，你就算再弱，也不會成個白痴，有媽的人，這方面不需要外人對自己的孩子指手畫腳。」

「呵呵，你這是十八歲？」

「廢物，思維邏輯健全運轉了，卻說不出有養分的話，高等世界的台階，你需要一步步的走。」

她看了一眼載體，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輕鬆的捏斷了，拿在手中稍微一觀察，然後震了個粉碎。

「這種載體都該淘汰了，保護不住你這樣的靈魂，哎。你這靈魂還需要蘊養。」

秩序者眉頭微皺，看上去在考慮著什麼，靈魂載體識趣的保持安靜。

「先把你封印保護著，時間到了送你走。」

黑暗，寂靜，感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