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玉佩
「你強詞奪理!你哪裡沒錯?你騙我在先,背叛我在後,現在和我狡辯,真是無恥!」
氣死了氣死了,腦子裡蹦出來的優美中國話,看著那張臉又自動過濾成講理,真是顏狗可恨!
詩姝說著說著,看見那人逐漸暗下來的臉色,臉上的表情也后怕起來。
再來一次剛剛的「抵抗」,她真的遭不住,她恐怕要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親死的人吧?
好丟人好丟人!
「你這個小腦袋瓜子,原來一直這麼惦記著我在幹什麼,真是令人喜憂參半…」
聽著小丫頭嘰里咕嚕說了一大串,頭頭是道地指責,要不是當事人是自己,他也覺得可惡。
可是終究是在乎自己,心裡柔軟,渾身難捱的失控都覺得是讓人快活的難受。
蕭默笙無奈的扶額,看著已經縮在角落裡的人,真是不知拿她怎麼辦。
倒是詩姝聽他厚顏無恥的往自己身上攬存在感,被震驚。
睜大著盈盈水眸,一臉羞憤。
呸,羞羞臉,誰在乎他啊…
「姝兒—」
耳邊有人輕輕喚她,她抬頭,撞進那人寬闊星河的眼裡,泛著水波瀲灧,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兩人距離很近,視線交織,詩姝說不出話,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半晌,像是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生氣,立馬推開了他。
耳邊回蕩著那人溫柔肆意的低笑聲。
「主子,玄梁到了,是否前往笠粟閣?」
就在這時,一聲沉冷的恭敬聲,吹過簾幕,送進車內。
「嗯。」
溫和低沉的嗓子只低低回應了一聲,蕭默笙垂下眼帘,盯著那跳動不止的燭火,臉色溫潤。
茶几邊擱置著那本茶經,因為方才的打鬧,一頁書角被壓卷翹。
詩姝追著視線看過來,看著燭火,被彎彎繞繞的燭影喚起了困意。
後半晚又是哭又是鬧,心累又疲憊,心裡委屈被鬧的潰不成軍,睡意轉頭襲來,心裡還惦記著不能原諒他,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腦子裡有人告訴她:來來來,去夢裡折磨他吧…嘿嘿嘿……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乖乖趴在榻邊,一頭青絲散亂,右臂枕著小臉,睡的香甜。
真是個小傻瓜。
蕭默笙看著,不禁莞爾。
燭火侵染的俊顏,眉眼溫柔,深情從不示人。
許久,轉身拿起那本茶經,細細思量翻看了起來。
今日這些事,看樣子盛京那些人按耐不住了…
「—咚—咚—」
輕敲了兩下車壁,蕭一附身湊近簾幕。
「現在什麼時辰?」
「回稟主子,再過一刻便是卯時。蕭三那邊來報,珉宇侯爺派了身邊侍從趕往玄梁見太史,恐怕是要求助…是否要蕭三阻攔?」
「呵,不必。那王刻只會裝作若無其事,將人趕走。」
「這是為何?」
為何?
因為那王刻,被坑一次就不會被坑第二次了…有意思…
「告訴蕭五,辰時來見我。」
「是。」
蕭一恭敬後撤,揚起韁繩,馬車穩順前行,不久兜轉進了一條小道…
蕭默笙看著茶經,聲音暗啞,隨即視線落在略過的茶名,手指一頓,眼底幽深。
那被撫摸過的茶名,濃墨宋體書法:落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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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梁太史府
「——咚———咚———大人!大人!」
「———珉宇侯府求見大人!!」
狼狽不堪的一中年老僕,深夜扣著太史府上的銅鑼扣,拍門拍的震天響。
正在值夜的侍衛,被聲音嚇的一個激靈,渾身驚嚇從夢裡醒來。
侍衛被人打斷好夢,凶神惡煞,罵罵咧咧地開門,見到門外人一副狼狽的乞丐模樣,當下一腳踹了過去。
「滾滾滾,臭乞丐,大晚上擾老子美夢,找死不成!」
「我…我乃珉宇侯府侯爺身邊的近仆,有要事要見太史大人——-太史大人…咳咳」
李德滿身污泥,渾身濕透,精疲力盡,年齡大了加之剛剛被踹了一腳,整個人佝僂著趴在地上,嘴裡喃喃著爬起來,對著那侍衛一臉土色。
「呵忒!」
侍衛聽了冷笑一聲吐了唾沫,輕蔑道:「就你這老頭還侯府的人,我說我還是皇帝的人呢!你糊弄誰呢,我勸你趕緊滾,別吵了我家大人安穩覺,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滾滾滾!」
「這位侍衛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您瞧,這是當年太史大人贈我們侯爺的玉佩。」
李德見人不信,一肚子的怒火加憤恨,腦子裡冷靜著拿出信物,上前求證。
侍衛只是個看門的,哪知道太史大人,有什麼信物,可是看那玉佩成色上佳,心裡起了貪財之心,就想昧下來。
就在臉上堆起笑想要騙人時,一老者持了個燈籠,咳嗽著走了出來。
侍衛一瞧,立馬狗腿上前,陪笑問候:「姚管家,您怎出來了?」
「咳咳…這才不過卯時,我聽到有人嚷嚷見大人,出來看看…」
「哎喲喲,就一個破乞丐,上門打秋風,我這就趕他走!」
侍衛不想惹麻煩,那塊玉佩又想獨吞,三兩下撇了關係,上前就抓起李德想扔出去。
李德聽清老者的話,心裡激動,連忙蹣跚著步子,聲音急促喊道:「管家管家!我不是乞丐,我乃受珉宇侯府侯爺之命,前來求見太史大人的!我這裡有侯爺給的信物!」
說罷,怕姚管家不信,手裡玉佩連忙呈上。
姚管家見那玉佩樣式,臉色一變,提著細看。
果不其然,玉佩側壁刻著王式家族的族紋,作不得假。
轉頭嘴裡立馬啐了口氣,指著侍衛便罵。
「沒眼力見的東西,侯府的人你也敢怠慢!」
而後臉上凝重,聲音恭敬,拱手請著李德進門,「都是下人沒眼色,還望侯府不要介意。」
侍衛看著姚管家的態度,被嚇的面如菜色,怕的要死。
哆嗦著看人進門,整個人佝僂著不敢上前。
李德是家生奴才,跟在杜江天身邊一直都是被別人捧著討好,如今受人冷眼,心裡火冒三丈。
現下一口氣出來,神情都傲氣不少。
冷眼哼了一聲,不作回應。
姚管家領著人兜轉過了長亭廊角,進了一所院子。
讓李德在旁偏房等候,自個去請大人。
這態度不可謂不恭敬,想來這玉佩對王刻來說非常重要了。
王刻能做玄梁的太史,本身才能不算,更多是因為家世,王氏在盛京是世家大族,族裡嫡系子弟都配著一塊特殊身份玉佩。
不僅是身份象徵,更是具有家族傳承的重要作用。
王刻年輕時在京城犯了一樁命案,命案涉及影響重大,牽涉到的人幾乎將朝廷換了遍血。
當時杜江天用了些手段自保,周旋下陰差陽錯救了王刻,然而能佔到世家大族嫡系子弟的便宜又怎能說的這番毫不費力。
通過別人的口傳到王刻的嘴裡,變成了杜江天費勁千辛萬苦救了他,這把當時被家族一致放棄的王刻感動的一塌糊塗。
三次上門告謝,然而彼時落魄,感恩無門,只得將身份玉佩當作謝禮。
姚管家是王刻身邊老人,當年之事知道內情,明白玉佩對王氏子弟的重要性。
如今大人為玄梁太史,這玉佩,可不是放誰手裡都是一把刀,正愁不知該如何拿回來。
------題外話------
大家千萬別當真啊,這裡面完全架空,茶名藥名房子名官名都是胡編亂想,可能參考了一丟丟歷史,但是出入很大,別認真,認真你就輸了,咱們這只是簡單小寵文,看個高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