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遇
「啊啊啊啊啊,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骨頭都要軟了,好無聊啊!」
「嗯?外頭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吵?」
詩姝睜開眼,面對頭頂垂落紗帳,屋外明媚陽光透過窗子從紗帳灑下,頓覺一陣暖陽,同時,也更無聊啊!然而神思微動,就感到屋外傳來的人頭躁動似乎驚起了她這一方小院。
她翻身從床上坐起,剛想下床看個究竟就聽到推門聲響起。
「——吱——呀」
進來一端洗漱盆子的婢女,婢女見詩姝坐起,忙緊著上前放下洗漱工具便欲退下,詩姝急忙喊道:「誒,等等,我想問問外面發生何事了?今日為何如此喧鬧?」
是的,詩姝這幾日一直蝸居在床,然而不知為何,她穿來的第二天起就未有人再來探望,聽之前詩華的口風,詩姝猜測想是那世子下的命令欲讓她靜養。
她覺得原聲摔斷的腿可能多半是為那什麼世子,不然那世子如此重視她的傷疾,日日熬制的葯都是良藥,雖然苦澀難以入喉,但是杜詩姝卻還嘗出了蓮花的味道,想來是廢了一番功夫的。
況且她的傷這幾日好的非常快,就這短短几日,深可見骨的傷勢竟然好了七七八八,下地走路也不是什麼難事了。所以當外面發生那麼大的動靜,詩姝怎麼可能不去湊個熱鬧?
「說是京城來人了,旁的奴婢便不知了。」
婢女微微顫身,彎腰回道:「公子若無事了,那奴婢先退下了。」
「嗯?為何稱我為公子,我只是世子的書童,你喚我小書即可。」
「公子,是世子吩咐下人,往後稱您公子。」
杜詩姝……
她想她明白為何有這個稱呼了,看了看驚顫的女婢,詩姝實在有些罪惡感,不欲再多加詢問就讓她退下了。
她自己旋即快速起身穿衣洗漱,然而當她坐下束髮時,一瞬間被鏡中的自己驚到了。
這鏡中人,無論模樣神情竟是自己在原位面的樣子,只是這時的她應是她十六歲時的模樣,嬌俏研麗,然而卻因為束著男士髮髻,且她的眉目被刻意的畫重畫粗,倒是直接將那抹研麗生生化了秀雅俊俏。
這樣一來,倒是看不出她是女子。這樣也好,詩姝想,不用頂著別人的臉出門,自己照鏡子也會覺得怪異,如此這般最好。
一切妥當后,詩姝便開門踏出了房間,也是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的開始打量。她住的小院應是較為僻靜的一處,旁邊還住著其他小廝,看這幾日無人打擾,怕是住在旁邊的人搬離了。
院子小巧,種著兩棵稀零的桃柳,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桃花也漸漸開的艷麗,風清揚是揚落一地花瓣,倒還是雅意之致了。
「小書,你腿傷好了嗎?怎麼下床了?」
聞聲望去,是轉廊角走來的詩華,他步履看起來匆忙,見著了問候了一句也就一轉彎出了回門,想是剛碰巧路過罷了。
「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忙?」
詩姝看著除她以外,似乎整個侯府都進入一種緊張高壓的狀態,兩堵高牆后的下人匆忙腳步聲此起彼伏。
她困惑之致,就算京城來人了,還不至於這麼令人緊張吧,來的又不是皇帝,應該也不是什麼皇子了,一般有些權勢貴族的人誰會來距京城千里之外的渠安縣,可是還有誰會讓侯府這麼壓迫?詩姝實在想不出來。
她一邊邁著細小步子,腿傷還未好全,還是不敢招搖大跨出門;一邊朝侯府前廳相反的方向走去。
雖然詩姝並不認識這七繞八彎的路,但是去往前廳的路一路無人,以這尿性,怕是這條路今天會有京城貴人出沒,她杜詩姝又不是傻子,現在什麼情況還沒摸清楚,她可不想到時候衝撞了什麼貴人,腦袋搬家,多劃不來。
雖然那骨指答應她非必要情況她不會有性命之危,但是這可並沒有說不包括她自己的作死啊。
然而當她行至一處竹林偏集的小屋時,心下不知為何有些莫名柔楚,右手指更是隱隱散發一絲溫熱,那溫潤感猶如被人握住右手,細心呵護。
「公子既然踏足此地,何不進來喝杯茶潤潤喉?」
一聲溫聲磁雅的男音突自竹林中傳來,卻不會令人心生驚慌和突兀。詩姝聞言抬眸遠看細瞧,隱隱約約中見一著紫玄色衣裳的人背對於她,酥雅磁性的低音直接令詩姝耳骨一顫。
我的天,真是個妖孽!
詩姝內心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