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10
同時失去飯搭子和玩得還行的朋友,這一整天我都過的非常低沉。
其實我的情緒也不是一直低沉,它們有非常明顯的起伏。原因是我一邊糾結要不要主動破開冰層找他們倆說話,一邊心中暗暗篤定發誓再不理他倆。
這種情緒帶著我整個人都無精打採的呼吸,學習,生活。我提不起興趣做事情,我把自己當作一具行屍走肉在攀岩。攀到中途沒抓穩,猛地摔下去,然後又繼續攀爬,不知疲倦的反覆進行。
很像以前去遊樂園玩海盜船的感覺。明明前一秒還在最高點,下一秒就整個人連同還獃滯在半空的靈魂一起往下滑落,落到最低點時又被一股強勁的力推著朝上。
靈魂四處遊盪,肉體在向上和向下的推動拉扯之間無處安放,停不下來。
我開始轉移注意力。每次遇到我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就開始拖,或者直接性逃避,冷處理是我能想到的也能做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的成長階段好像經常出現這樣的難題。
小學是這樣,初中是這樣,高中是這樣,大學了還會這樣。我知道也許走下去很難,一個人走也沒什麼大不了。小時候走的夜路,總是黑暗,一路擔驚受怕,孤軍奮戰,只要快到家就好,明亮和溫暖總是等待著向前走的人。
一個人走的夜路,我已經不害怕了。
人生這條路上,有人來也會有人走。這樣的事實,我早已經接受了。
我記得,我小學和當時關係最好的女孩鬧掰,是因為我們同時參加徵文比賽交稿,老師問我,從哪裡抄來的,拿了她交的稿投上去。那個女孩嘲笑我,她說,就算我寫好了這一次,還是會被認作是抄的,不如不寫。
我從來不在乎是否能夠參加比賽,我在乎的是,我當時最好的朋友,和我當時最喜歡的老師,沒有信任我。
小孩子的惡意都是單純又狠厲的。我不怪那個時候遇到的這些人,但我恨極了他們對我所做的事。這是我成長到如今二十歲仍然耿耿於懷的傷痛。
初中我有很多朋友的,後來大家不知不覺就走散了。最開始會在社交軟體上偶爾問候一兩句,久了我不主動找別人,別人也就不會來找我。空間更新的動態是我沒辦法參與的生活。
我當然可以忍受孤獨,甚至享受孤獨。不過,親眼看著自己心中最好的朋友,也有了最好的朋友,蠻不爽的。
高中也遇見過白眼狼,倒打一釘耙和讓我背鍋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更別提孤立和針對,一抓一大把的回憶。我的高中並不是完全幸福快樂,相反,有太多事情把我逼到絕路上,他們舉著弓箭,拿著槍對準我,讓我不得不雙手懸挂吊在懸崖的邊上大喊著我認輸了。
這些事情,我不想講,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講。在這些事情里,我永遠沒辦法和其中的主人公和解。我記得他們是如何用言語攻擊我,用行為重傷我的。
我認輸了。
輸給這一段並不光彩的回憶,不算丟人。
只是,高中幸識我的小黃故事會成員。雖然現在我總稱他們是黃姐粉絲團,但我很清楚,他們更像是我的家人。我很開心也很幸運,在我深陷泥沼時,他們盡全力把我扯出來,帶著我一起跑,我們奔向高考,奔向成年。我們越來越合得來,然後就一直好到了現在。
大學不只是跟小卓子和婧鬧過矛盾,還有其他人。大一剛開始玩得最好的朋友呼啦呼啦,還有楊哥,象棋,麗等等等等。
我在弄丟了他們的這段時間裡,也弄丟了我自己。
我甚至為了能融合進一個圈子拚命打磨自己,把自己變得圓滑,爭取能得到更多人的喜歡。
我現在發現沒必要。
堅定選擇對方成為朋友的人,這次會選擇你,下次,下下次,都會堅定不移。真正的朋友不會要求對方為了自己而改變,更多的時候他們會為了對方而改變自己。
我又認輸了,我給婧發了消息。輸給我認為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我覺得也不丟人。
我和婧在交談過程中互相中傷,我確定我和她真的不能交心,我說,到這兒吧,我不想說了。我們互相屏蔽了,設為了僅聊天。在和她談話中途我去刷朋友圈,發現她給我們共同的好友點了贊。
行吧,有點丟人。
快睡覺了,我仍然在怪小卓子,我怪他沒有選擇我,怪他說的話,和他的態度。
楚哥詢問我事情解決得如何,我說我要冷處理。睡前,我給楚哥發了一段很惡毒的話: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我希望以後小卓子想起來他因為兩點眼淚就拋棄了我這麼真心的朋友,他的喉嚨就像是咽下去了無數玻璃渣子。辜負我的真心就要付出代價,我要以後都沒有人再真心對他。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我不知道後面又會怎麼樣。我只知道,目前我不會再有好好吃飯、出去滑滑板和放風箏的時候了。
2022.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