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染血悲歌，王邑之死
「反賊目標是我，那後門必然會有人埋伏。」
蔡文姬拿上琴，朝外院走去。
「小姐，等等我……」碧兒也顧不上收拾東西了，趕緊追了出去。
衛府外，叛軍頂著箭雨進攻，衝到門口就已經倒下一片，可還是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經過半個時辰的被動挨打，大門就要被撞開。
不時有人爬上高牆，很快又被推落。偶爾有人能跳入院內，也是馬上被人亂刀砍死。
「殺！」
「殺死一人賞百錢，先破門者賞千錢，抓住衛家家眷賞萬錢！」
「殺！」
眼看破門在即，范先高聲喊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時間士氣高漲，爬上高牆的人越來越多。
門外的喊殺聲，使得蔡文姬抱著琴的手緊了幾分，腳下的速度卻加快了幾步，堅定走向塢堡高台。
「文姬？你怎麼到這來了，我不是讓你從後門走嗎？」衛覬眉頭緊皺，語氣溫怒。
「兄長不必再說！」
蔡文姬表情決然，走到台前，高聲道：
「諸位將士！衛將軍在外殺敵，為國為民，現如今有反賊欲拿他的妻子威脅他，爾等可同意？」
蔡文姬的聲音，通過高台的擴音建築，傳遍四周。
交戰雙方都是一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戰場陷入短暫沉寂。
主辱臣死，衛府眾護衛陷入憤怒之中，胸中一股怒火噴泄而出，身上的傷都忘了疼痛。
范先帶來的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為自己所做的事羞愧。甚至有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退了回去。
范先見勢不妙，拔刀砍翻幾個逃兵，高聲道：「拿下蔡文姬者，賞黃金千兩！誰敢後退半步，殺無赦！」
對此，蔡文姬露出一抹決然慘笑：「文姬雖是一介女流，今日若敗，願與眾將士同亡！」
說完她原地盤坐，將琴放在腿上，緩緩彈起，琴聲傳遍四周。
「殺！」
「誓死保衛將軍夫人！」
「誓死保衛將軍夫人！」
「誓死保衛將軍夫人！」
衛府眾護衛握刀的手，緊了幾分；出刀的速度，快了幾分；身上的傷口，流血慢了幾分。
雙方再次交戰，衛府的人在毌丘興的帶領下，主動開門迎戰。
雖然人數上不佔優勢，但個個悍不畏死。每個人倒下，都會帶走四五個敵人的生命，殺得反叛軍節節敗退。
可惜好景不長，賊軍人數實在太多，最後還是只能退回大門死守。
有人倒下，就馬上有人補上。
八百人……七百人……六百人……
衛府守衛人數越來越少，人人都已疲憊不堪。若不是高台上的琴聲不止，眾人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董尋已經殺了太守，帶著家兵趕來……
「范先，你怎麼還沒解決？」董尋皺眉看著眼前慘烈的場面。
「別廢話，快來幫忙。」范先臉色難看，不耐煩的說道。
他的人已經死傷大半，最主要他得到消息，衛鷹居然大敗黃巾，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事成之後，那蔡文姬得讓我也……」
「一言為定……」范先臉露邪笑，兩人共事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夫君，你還好嗎？琰兒可能見不到你了。」看到反賊又有人趕來，蔡文姬臉上露出一抹絕望，嘴裡喃喃道。
衛覬已經帶人下了高台，去防守大門了。
「住手！」
裴茂（字巨光）帶著一千私兵趕來。
「怎麼？裴巨光你也打算來分一杯羹嗎？」范先對裴茂的出現有些意外。
裴茂他爹是并州刺史，自己還真不太想得罪他。
「哼！爾等亂臣賊子，勾結黃巾，殘殺太守，人人得而誅之。」裴茂憤然道。
「就憑你這區區一千人，也想擋住我這數千人？」
董尋一臉不屑，收攏了太守府的人，現在就他手上的人最多。
「無須擋住，只需拖住片刻，到時自然會有人收拾爾等。」
裴茂敢帶人來，就是得到了衛鷹已經大勝回來的消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
噠……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高台上，蔡文姬看到遠處疾馳而來的兩匹快馬，琴聲突變。
【宿主受蔡文姬技能悲歌影響，戰力+10，當前戰力：85。】
【關羽受蔡文姬技能悲歌影響，戰力+10，當前戰力：105。】
「范先狗賊！拿命來！」衛鷹胸中怒火熊熊燃燒，不殺不足以平心中之憤。
看出衛鷹的狀態不對，關羽擔心他有危險，拍馬加快一步。
【受關羽武聖之威影響，武力低於關羽之人陷入短暫恍惚。】
【關羽屠神三式第一式觸發，武力+10。】
等衛鷹清醒過來，關羽已經先他一步衝到范先董尋身邊。
「刷！」
一刀過，兩首分，全軍驚。
關羽提刀砍翻所有騎馬之人，直奔裴茂而去。
因為場上就他一個人騎馬了。
見關羽殺氣騰騰的衝來，裴茂哪裡還敢有半分猶豫。
一咕嚕滾下馬，跪下地上高呼：「壯士饒命！我是友軍！」
關羽收刀已經來不及，只能選擇長刀脫手。
長刀穿過戰馬，分成兩半，血染當場。
裴茂被淋了一身血，確認自己沒死之後，嚇得癱軟在地，長出一口氣。
關羽穿過血霧，收回長刀，回到衛鷹身邊。
整個人變成血人，鮮血沿著鬍鬚滴落，身上氣勢如虹，如同殺神。
高台上琴聲已停，蔡文姬雙手十指染血，嘴角帶笑，眼中含淚。
見蔡文姬無恙，衛鷹沒有管場中眾人，交代關羽處理後續，自己直奔塢堡高台而去。
關羽挑起范先人頭，厲聲道：
「范先已死，爾等受他蒙蔽，此時放下武器，可既往不咎。若是執迷不悟，自己身死是小，恐連累家人！」
關羽話落，裴茂就示意手下人紛紛放下武器。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沒有了心理負擔，怕全部跟著丟下手中兵器。
這些人跟黃巾賊不同，多是各家私兵，被范先董尋帶著來攻打衛府。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謀反，就算有少數人真是黃巾，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這時，裴茂走到關羽身邊，輕輕說著什麼。
「現正值黃巾作亂，爾等若想從軍，為國效力，可到裴家主處登記。不願從軍的，就各自散去吧。」
裴茂一邊安排人負責登記，一邊派人幫助衛覬打掃戰場。
何東四大家族，從此只剩兩家。
裴家付出最少，收穫最大，但他不敢忘記這一切都是衛鷹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