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立文字 教外別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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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木二人對望一眼,臉有得色。
龍島主道:「這個嘛,呆會兒大家就知道了。先吃粽子,涼了就不補了。」
經他們這樣一說,大家放鬆了警惕。
俠客島的武功,他們是知道的。
要是真想殺他們,也沒必要說這麼多的廢話。還請他們吃粽子下毒這麼費事。
當然,也有一些小心謹慎的人認為,說不定俠客島便是採用下毒的方法,讓大家回不了中原。
「嗯,不錯,味道不錯。」
有人發出了聲音。
劉簫心想:「真是搞笑,味道再美,該有毒還是有毒。」
粽子並沒有毒,有人帶頭,吃了之後安然無恙,其他人只好跟隨。
兩位島主及門下弟子,一起吃了粽子。
事畢。
龍島主道:「各位想必也聽出來了,老朽請大家前來,便是要一起參祥一門至高無上的武學圖譜。」
又回到正題了,大家凝神以對。
慕容復湊到風波惡耳邊,小聲滴咕著。
劉簫表面漠不關心,實際上,一直在留意他的動靜。
要說這些人當中,誰最奇怪。當然是慕容復。
只有他跟別人不一樣。這裡面,說不定又包含了什麼陰謀詭計。
丁不四道:「你別再東拉西扯,被你請來的高手,現在在哪裡?就算了死了,總還有屍骨在吧?」
龍島主道:「丁先生此言差矣,道路傳言,豈能盡信?」
丁不四道:「依你所言,那些武林高手,一個都沒有死?哈哈,可笑啊,可笑!」
龍島主仰天大笑,也道:「哈哈,可笑啊,可笑!」
丁不四愕然道:「有什麼可笑?」
龍島主道:「丁先生是島上的貴客,丁先生既說可笑,我只有隨聲附和了,你說可笑,那便真的可笑。」
一些年輕一點的人,險些笑出聲來。劉簫心想:「龍島主也挺幽默的嘛。」
丁不四緊追不捨:「三十年中,來到俠客島喝臘八粥的武林高手,沒有三百,也有兩百,你竟然說他們都還健在,豈非可笑?」
龍島主道:「凡人皆有壽數天年,除非是大羅金仙,否則焉能不死?只要不是咱們醫治不力,或者施加毒手,那就行了。」
這話倒也在理。
丁不四無話可說。
木島主站起來,道:「好吧,粽子也吃過了,咱們去看看。」
……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
四名弟子走上去,抓住兩塊大屏風的邊緣,往兩旁緩緩拉開,露出一條長長的甬道。
龍木島主齊聲道:「請!」
當先領路。
眾人跟著進去。
劉簫和掃地僧走在一起,他知道,最重要的時刻到來了。
只要讓他看到《太玄經》的武功圖譜,他有信心領略到裡面上乘的武功!
有人心想:「這條甬道之中,說不定布滿了殺人機關。」
這樣想的人,至此還沒有接受現實,俠客島請他們來,並不是為了殺他們。
進去之後,便是一間石室。
石室的牆壁上面,刻畫著李太白的詩。
《俠客行》。
這就是兩位島主,將這座無名的荒島叫做【俠客島】的原因。
龍島主道:「洞內一共有24座石室,大家可以任意觀看。看得累了,可以歇息。也可以去洞外散心,每間石室之中,我們都配備了飲食,大家可以隨意取用,
不必客氣。」
丁不四冷笑道:「兩位島主客氣得很吶。就是不能『隨意離島』是不是?」
龍島主哈哈大笑,道:「丁先生何出此言?各位來到俠客島,相信是出於自願,若要離去,又有誰敢強留?海灘邊大船小船一應俱全,各位何時想要回去,盡可自便。」
海灘邊有船,大家都知道。他們上島的時候,便留意到了這一點。
問題是,若是沒有熟悉路線的船夫操航,誰敢貿然離開?
萬一遇到風浪,或者走錯了路線,豈不完蛋?
有幾個人道:「我們現在就走,可以嗎?」
木島主道:「當然可以。」
這幾個人走到石室口,卻又折了回來。
他們心想:「既然有高明的武功,為何不看看再走?」
只見東面一塊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壁,石壁旁邊點燃著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
壁上刻了圖桉和文字。
石室中竟已有十餘人。
只見一位身披佛衣的僧人,正對著石壁,嘴裡念念有詞。
「玄悟大師,你……你怎麼在這裡?」
有人認出了他。
枯坐面壁的老僧,竟是少林寺的玄悟大師,大家心中一驚。
十年前,他被俠客島邀請而來,中原的武林人士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
「看來兩位島主所說的話,竟是真的。」
有人又叫了起來「龍九」。
竟是蒼駝山的佛手劍客龍九!
他們都在,都還活著!
掃地僧心中一震。
劉簫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心想:「他一定以為,逍遙子也有可能在這裡。」
不知何時,兩位島主已經退了出去。
「玄悟大師,你在看什麼?」
玄悟這才從沉醉之中,清醒過來,他也不看別人,只道:「這一句『趙客縵胡纓』,這個『胡』字的註解說:『胡者,西域之人也,新唐書說……」
眾人隨著他所指,看向石壁。
李太白的詩,以紅色寫出,旁邊的註解,五顏六色,從顏色上來看,作注的人,不是同一個,也不是同一個時間作的注。
於是就有了這密密麻麻的註解。
」這句『颯沓如流星』,『流星』二字,指的是出拳,要似流星一般快捷,姿勢嘛,則要當得起『颯沓』二字。
「不對,這句不是寫實,而是虛筆,應該是一句內功心法……」
就這樣,大家不看則矣,一看便陷了進去。
慕容復一直在冷眼旁觀,他掃了一眼石壁,便轉身離開,走向了另外一間石壁。
劉簫心想:「他……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
要是慕容復領悟到了《太玄經》,劉簫就危險了。
石破天不識字,根本就不看石壁。
掃地僧也沒有看。
他是真正的高僧,明白佛家精義:不立文字,教外別傳。
上面所刻,就算真的包含大義,也沒必要刻得如此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