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子呢?
黃三藏一路跟著小李來到南鼓巷13號四合院,剛邁進院門口,就看見一個瘦老頭,戴著一副用白膠布纏著一個支架的眼鏡,正在澆花,小李打了一聲招呼,「閻老師澆花呢!」
老頭抬頭一看,問道:「小李呀,這誰呀?」
「哦!是中院黃學甫大爺的侄孫過來頂替工作和繼承房產的。」
「不是說老黃孤身一人嗎?哪來的侄孫?這下有好戲看了!」
黃三藏一看,差點喊出來,「我去!這不是閻埠貴嗎!」
好在多年的經驗教訓克制住了自己,「我去!居然是這個四合院,被人戲稱為『禽滿』的四合院。
這部年代劇《情滿四合院》自己刷過五六遍的,裡面的人物都耳熟能詳。」一下子懵逼了!
「小夥子你認識我?」閻埠貴問道。
「不、不、不認識,就是有點面熟!」黃三藏結結巴巴的說到。
「那您先忙!時候不早了。」小李繼續往前走,黃三藏立馬跟上,閻埠貴一聽,放下水壺也跟上來了。
來到中院一間房子前,小李推了一下門,發現被人鎖了。
「你們在幹什麼?開我家房門幹嘛?」旁邊房門推開,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胖老太。
黃三藏一看,我去,這不是四合院尼古拉斯?趙四?賈張氏嘛,撒潑打滾,裝瘋賣傻使得爐火純青;心想,「壞了,事情不好辦了,碰到硬茬子了。」
「什麼你的房子!這是我三叔公的房子,現在是我的,這是房本!」
小李也跟著說道:「大媽,這房子現在確實是小黃的,他是學甫大爺的侄孫!」
「什麼侄孫!誰知道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也不認識啊!現在這房子暫時借給我們家住,三位大爺也是同意的。」
小李看了看黃三藏一眼,一臉的無奈,他也只是個跑腿辦事員,這房子又是屬於私人的,他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現在的房子分私房、經租房(58年後由政府統一經營和出租,收取房租給原房主)和公房,私房的事他還真沒法插手。
今天正好星期六,上班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一會兒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時一個方面大耳,留著短寸,夾雜著花白頭髮的老頭走過來問道:「這怎麼回事?」
「你是?我的房子被人住了!」黃三藏裝著不認識的說道。
「哦!我是這個院的一大爺,這個事情我知道,你三叔公半個月前去世了,家裡也沒有個親人,大院的人幫忙把後事給辦了。
你這房子暫時空著也沒個人,我們三位大爺商量過了,就暫時先借給秦淮茹家住著,她男人因為工傷事故去世了,孤兒寡母的看著怪可憐的!」
黃三藏抬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又朝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面容姣好,一雙媚眼開始露出水霧,似泣未泣,這就是俏寡婦秦淮茹。
旁邊站著一位未老先衰,瞪著一雙大眼睛,哦,這是終極大舔狗何雨柱,人送外號「傻柱」。
又看到一位長著肥頭大耳,挺著個大肚子,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大領導模樣,哦,這是官迷二大爺劉海中。
邊上站著一個瘦小的老太太,拄著拐杖,眼神犀利,這是聾老太太。
她邊上站著一位長著馬臉,留著鬍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是許大茂,「帽哥」。
其他的都是一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來看熱鬧的鄰居。
黃三藏看著這一幅幅真實的畫面,遠比看電視精彩,秦淮茹?傻柱?易中海?聾老太太現在已經是四位一體的聯盟了。
現在自己剛來情況不明,暫時還真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
三位大爺的地位相當於街道辦事處的派出人員,和古代的保長地位相似,也是有點權利的。
最初的目的是出於反諜防特需要,可比後世的朝陽大媽厲害多了。
隨著局勢的緩和,又演變成了調解鄰居糾紛的話事人,一般情況下街道辦也是認可他們的決定的,群眾也是比較信服他們的決定的。
因為我們一慣的政策是相信群眾,依靠群眾。
時間久了這些人就把自己當根蔥了,就跟村幹部胡來是一個道理,別說現在,新世紀都還有「村霸」。
這時片警的工作重心是清匪肅特、保障交通、維護治安、打擊刑事犯罪等等,雞毛蒜皮、家長里短的小事他們一般都是不管的。
而且這時的警力嚴重不足,原劇里片警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可見一斑。
就好比村長不是幹部,但也別不拿村長不當幹部,這時村長不給你開介紹信,公社你都不一定能出的去。
黃三藏的這個房子應該是「他」三叔公參加工作后利用共和前的這段時間私下裡買的,好像還有房契。
事情就更複雜了,找街道辦上告嘛當然也能夠把房子拿回來,這可就把三老頭得罪狠了。
三位老頭的做法也不算違法,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只是借給人家住幾天,事情捅出去了街道辦頂多不痛不癢的口頭批評一下,事後街道辦恐怕也會臉上無光。
而且這三老頭很不簡單,傻柱順食堂的雞,眼看就要暴露了,易中海一招乾坤大挪移,就變成了打擊報復許大茂而偷雞,賠錢了事。
傻柱捆綁並污衊許大茂生活作風有問題,這麼大的事三人居然也敢不了了之。
傻柱最後被罰掃地和負責聾老太太的飲食,可這和許大茂受到的傷害有什麼關係!
許大茂當了軋鋼廠副主任去整傻柱,易中海一個平頭老百姓居然敢威脅他把他趕出四合院,然而許大茂居然慫了!慫了!
黃三藏也怕了,水太深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三叔公應該會有遺產吧,-工作這麼多年,又沒有娶妻養小孩,現在的人可沒有把錢存銀行的習慣,搞不好已經被人「轉移」走了。
這可是一筆大錢,可比房子的價值大多了。
他現在啥線索證據都沒有,更關鍵的是他不是真的「黃三藏」啊。
現在片警的神經都很敏感,要是去報警被東問西問露出馬腳就不好了。
因為他根本經不起查,而且也沒法解釋,得罪人多了再舉報自己「殺人冒名頂替」什麼的罪名,搞不好先撲街領盒飯的就是他。
再說他剛來,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能瞎搞,先安頓下來再說,心裡有了決定。
「那我現在怎麼辦?天快黑了,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黃三藏假裝委屈的問道。
「這樣,這房子先讓秦淮茹家暫時住著,等以後方便的時候騰給你。
後院還有一個雜物間,收拾收拾也可以住人,現在天熱,還不要緊。」易中海安排到。
「二大爺,你怎麼看?」黃三藏看向劉海中,「老易安排的挺好!」
「老太太,您怎麼看?」
「你說啥?我聽不見!」聾老太太開始裝聽不見。
黃三藏一聽,果然不出所料,有點生氣了,還好立馬克制住了,「視怒如敵」,多年的經驗教訓告訴自己要忍。
當前第一要務是把工作落實下來,他可沒有那大本事,頭那麼鐵,敢懟天懟地懟空氣。
這些事暫時先放一放,找著機會再說。
小李一看黃三藏不說話,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