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130章
「你沒做?」羅睺可不知道希榕的念頭已經歪到奇怪的地方去了,他躺在地上咳嗽了幾聲。恨恨的說了一句。「咳咳,不,希榕,你做得已經夠多了。」希榕遲疑的看著躺在地上,滿身狼狽的羅睺,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說,你這是之前在不周山巔被……的傷還沒好?」雖然希榕確實坑了一把羅睺,但她的心到底沒黑到那份上,所以面對羅睺的時候,她體貼的沒有把『被鴻鈞毒打』幾個字說出來。但是她這麼一說,依然戳到了羅睺的痛處,他頓時臉色黑下來。「區區小傷,怎麼可能在我身上留數百年之久?你是看不起我這魔祖嗎?」小傷?希榕默默的看了一眼羅睺。她記得你這傢伙當初都被鴻鈞打吐血了嗎?這就是傳說中嘴硬的死鴨子嗎?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羅睺接下來的話語給吸引了過去。羅睺:「這些傷是我自己弄的。」聽到這話的希榕皺了皺眉頭,「到底怎麼弄的?」她倒不是關心羅睺,實在是這件事本身就透露著很濃的不對勁,畢竟只聽說過魔祖羅睺喜歡引得洪荒眾生自相殘殺,可沒聽過魔祖羅睺還有自虐的愛好啊。誰知羅睺卻冷笑道。「你不知道?」那副模樣說是恨意還不明確,說是怨婦倒是更貼切一點,單看他此刻的嘴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希榕對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呢!希榕懵逼的回望,正想說她應該知道什麼嗎?結果下一刻,羅睺就面色難看下來,他從地上猛地一個彈跳,就從躺著變成了打坐的姿勢。本來就破爛的衣袍根本擋不住他精瘦的腰肢。緊接著,屬於魔祖的強大威壓迅速朝著四面八方掃過去,那強大的氣勢吹得衣袍鼓起獵獵作響。但是羅睺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一副忍受劇痛的模樣,在之後,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了,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那面色猙獰,力道之大,彷彿要把自己的腦袋揪下來一般。不過羅睺不愧是魔祖,就算是在如此的劇痛之下,他都沒有在地上打滾亦或是慘叫,反而對著希榕、鴻鈞等人厲喝一聲。「你們來找我若是只是來看我是如何狼狽的,那就滾出去!」盤古還等著盤問羅睺有關於心魔和巫妖大戰的事情呢,見此情形,他當即出手,想要檢查羅睺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以他大道聖人的實力去檢查魔祖羅睺的身軀、元神並不是一件難事,事實上,他的神識也確實進去了,但問題是,在他看來,魔祖羅睺除了體表的那些皮外傷,身上完好無損,並無任何的異常。而這就更不對勁了。因為之前鴻鈞的做派,盤古猜測鴻鈞對於羅睺的情況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下意識的側頭看去,而鴻鈞卻只是道。「別看我,我幫不了他。」說話間,鴻鈞扭頭看向了一邊的希榕。希榕自然是不會治病救人的,她上輩子最常用的自我醫療手段除了創可貼,就是自己沖泡板藍根。但是不知為何,她看著眼前面色痛苦的羅睺,確實是有一種自己的能幫他的微弱預感。她不知不覺走到了羅睺的身邊,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手后才遲疑的伸出去,她的本意是隨著自己的感覺走,但是當她的手直直的沒入魔祖的腦門的時候,還是讓她嚇一跳。這算什麼,不是要她掀開羅睺的頭蓋骨吧?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這一手啊?好在就在這時,希榕很快覺得她伸出去的手隱約摸到了什麼,她下意識的抓住,緩緩往回收。一邊的盤古和鴻鈞都在看她,就連羅睺都不知何時面色恢復了少許,半點沒有害怕希榕沒入他腦門的手。只是皺眉看著。隨著希榕白皙的手緩緩抽出,手心緊握著一團黑色的氣團,那氣團掙扎著想要動,卻彷彿被腐蝕一般,迅速在希榕的手心消融。那是……劫?盤古的面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忽然發現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竟是對劫難的了解並不夠,他一直以為劫難就是大道、天道給予眾生的考驗,無論是混沌魔神還是洪荒修士都是在一道道考驗之中成長的。所謂的劫難就和颶風、海嘯一般,是一種天災。但隨著最近的幾件事的發生,他竟是隱約察覺到,所謂的劫似乎是活的。當然,這些只是他的猜測,在這時並不能作數,但有一點盤古卻是可以肯定的,他見過這種情況!希榕的反應也不慢,她怔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心,忽然道。「當年在寂滅的屍身處,我見過這個東西。」她是在寂滅的屍身處得到的凈世白蓮和三光神水,這兩樣東西在後來的日子幫了她不少大忙,而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她進入了寂滅屍身所化的山腹內,眼看著凈世白蓮從那池子內飛出,緊接著就有一團黑氣從池子底部躥出,盤古碰不到它,而她想要去抓,結果最後還是讓它跑了。而現在想想,那時的黑氣和現在的這團黑氣何其相似?並且希榕的第六感彷彿也在告訴她,這就是一種東西!「我就知道這東西肯定和你有關。」雖然被希榕幫了一把,但是羅睺可沒有什麼好臉色,反而臭著臉道來一句。「一樣的看不見,抓不住,殺不死!」他所謂的看不見,並非是說肉眼,而是指的是神識無法看進希榕的本質,對於希榕的異常,羅睺是老早就知道的,以前只覺得她跟腳不凡,修為高深,所以才會導致神識無法看穿她,後來到了魔祖的位置上再看希榕,就又品出了一絲不對勁來。以他的神識去看鴻鈞,雖然看不穿鴻鈞的內在,但他的神識卻能告訴他,這裡有鴻鈞這傢伙的存在。而希榕就彷彿路邊的花草樹木,只能被肉眼看見,若只是神識掃過,卻並不能『看』清楚。所以他每次離開天外天下去找她之前,還得藉助當年從楊眉那搶來的那片葉子掐算希榕的位置。而這情況似乎和那團黑氣很是相似。隨後,羅睺開始緩緩說起他這些年的遭遇。那團黑氣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紫府之中的,當時的他渾然不覺,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希榕的那片葉子。在那天忽然變得滾燙起來,並且碎裂成粉末,於是有那麼一瞬間,羅睺這才看見了那團黑氣。當時那團黑氣已經鑽進了羅睺的紫府大半。一抬眼就看見一團濃黑的霧氣往自己的眉心鑽什麼的,這個畫面實在有些驚悚和詭異。尋常人怕是要被嚇死了,而羅睺也是一驚,卻不會因為害怕,而是驚愕於自己被不知什麼東西暗算竟然半點感覺也沒有。他反應也不慢,當即就抬手要把那奇怪的黑氣往外拔,結果一抬手就遇到了和當年盤古同樣的問題。他看得見那團黑氣,卻根本摸不著那一團黑氣!於是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那團詭異的玩意兒鑽進了他的腦門裡,那一刻,羅睺就彷彿被蟑螂騎臉的人一般,不是害怕,只是覺得噁心,恨不得把自己的頭蓋骨掀開把那詭異的玩意兒抓出來。事實上,如果真的這樣就能抓出來的話,他早就這麼做了。但以神識審視自身,卻根本看不見那團黑氣,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一樣。看不見摸不著,這要怎麼抓?不過羅睺到底是知道了這東西的存在,所以他的心中警惕起來,很快就發現了自身的不對勁。他的想法似乎被什麼東西影響了。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讓人很容易以為是自己的想法,事實上,如果羅睺不是親眼見過一團黑氣鑽進了自己的體內,從而警覺心大為提高的話,他說不定真的會以為那些想法是他自己想的。畢竟那些產生的念頭實在很合他的性格,無論是想要攪動洪荒大戰,讓洪荒腥風血雨,還是去招惹希榕,報復希榕,這不都是他自己會做的事情嗎?但想做歸想做,若是有人強迫羅睺這麼做的話,活了不知多少年依然是個叛逆青年的羅睺心裡可就不舒服了。所以每次在那股奇怪的力量試圖影響他的時候,他都會審視自身這是否真的是他的想法。鑒於那股力量太過於高明,所以分辨不出的羅睺乾脆用上了笨辦法。那就是什麼都不幹,不做就不會錯!能讓天底下最卷的搞事王羅睺開啟人生第一次擺爛,這股奇怪的黑氣從某個方面說也確實很厲害了。最初這個方法也確實有些用,只是大概是因為羅睺不夠聽話,那股力量從一開始的無聲無息變得蠻橫起來,每每發作就讓羅睺頭痛欲裂,在掙扎中對自己造成了一些傷害。這也是他渾身是傷的原因。而痛到極致的時候,甚至會讓他意識恍惚片刻。在那段時間,他能隱約的感覺到身體被操控。做出了一些並非他本願的事情。希榕沉思起來。「所以說,給十隻金烏種下心魔,導致十日當空進而引發巫妖大戰的並不是你?」「我不知道。」一向衝鋒在洪荒搞事前端的羅睺竟是少見的有些頹廢模樣。他沉著臉,捂著額角道。「其實最初我以為那股力量就和我的心魔種一樣,是能放大人心底的慾望,而十日當空、巫妖大戰其實都是我的想法,畢竟當年你讓我吃的虧我可還記憶猶新呢,若是有報復你的機會,我是絕不會錯過的。」這話一出讓希榕和盤古頓時眉頭微皺,但緊接著羅睺卻又道。「但是我有一天又猛地想到……那股力量既然能在無聲無息間影響我的想法,那麼……剛剛的那些念頭又到底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它刻意灌輸給我的呢?」希榕的呼吸一窒,對於這個問題有些不寒而慄。而羅睺本身比她更明白這個情況的恐怖性。因為他想著如果當初沒有希榕的那片葉子的提醒,他恐怕半點異樣都不會察覺到,那麼毫無警覺的他自然不會憑空想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影響他的想法,他只會以為那些都是他自己的念頭,從而愉快的去實施,但事實上,他的元神卻已經被奇怪的力量所操控。「希榕,那團黑氣到底是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羅睺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青衣尊者。對方和黑氣給他的相似的感覺,那片可以讓她短暫看見黑氣的葉子,以及,希榕和盤古消失三百年的時間,他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那股黑氣對他的控制力迅速變弱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羅睺隱有所感,希榕一定和那黑氣有什麼關聯。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那股黑氣在引導著他對付希榕。這很難不讓人想到希榕和那股奇怪的力量敵對,結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情況,羅睺本來就生氣於當年希榕對他的算計,所以才在剛剛看見希榕的第一面的時候,才會惡聲惡氣的質問希榕到底做了什麼。搞得那股奇怪的力量竟然想要把他當槍使來對付希榕。希榕面色複雜的看了眼羅睺,本來她是帶著盤古來興師問罪的,卻不想羅睺似乎也是個受害者。而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頓毒打的羅睺眼見那青衣尊者沉默了一下,隨後緩緩開口,卻是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覺得什麼是劫?」羅睺一愣,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對方為何問這個,而那青衣尊者似乎也並不需要他回答,很快就自顧自的開口。「萬物有劫,常為天災人禍,修行有劫,乃風火雷三災,天地有劫,無量量劫一出,聖人以下皆在劫中。而這一團黑氣……就是劫。」劫?羅睺沉默片刻,隨後發出沙啞的嘲笑聲。「希榕,你想要編瞎話也要編個像樣點的,你之前不是挺會騙人的嗎?甚至騙我幫你復活了盤古,現在怎麼退步這麼多了?」因為他還是盤腿坐在地上,所以站著的青衣尊者垂眸看他。「看來你不相信我?」「你這話讓我如何相信?」羅睺也不管自己的衣衫襤褸和身上的傷痕,不像是平日那個邪魅狂狷的魔祖,反倒是一身的狂躁之意。「你難道要我相信,我這些時間的遭遇是因為我的劫難到了,我大難臨頭了?希榕,你當我是那些隨你忽悠的小仙嗎?簡直是笑話,我可是魔祖,我已經以身合了魔道,什麼劫能落到我頭上?」盤古在一邊忽然沉聲開口。「普通的劫難或許不會,但你怎麼知道你認知的就是全部,若是……劫難其實是活的呢?」劫難是活的?這是什麼滑稽的話語?到底是他瘋了還是他們瘋了?羅睺想要嘲笑,但面色僵硬的他卻笑不出來。而那青衣尊者緊跟著道了一句。「你也說了你是魔祖,你已經以身合了魔道,既然你都這麼強了,那股黑氣卻依然能夠影響你,甚至讓你剛剛如此狼狽,這本身不就是個笑話嗎?」這種不可能的事都發生了,那麼那股黑氣是劫難,並且劫難是活的這種事又為何不能發生呢?這一次,羅睺垂頭沉默了許久,半晌才抬起頭。「你們還知道些什麼?」他一直都知道希榕的身上有些秘密,她也似乎總是能知道很多秘密,但他沒有哪一次如現在這般意識到希榕所知道的那些東西的可怕。「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我們接下來準備去找滅世大磨。」已經把自己知道都差不多都吐露出來的希榕開口。但羅睺哪裡會相信希榕的前半句話。他只是如鷹一般緊盯著希榕。「滅世大磨又是什麼?」「三百年前,我和盤古看見了無量量劫的劫氣聚集成了黑雲,於是我們沖了進去,進入了一個無邊黑暗的空間,黑暗深處有一個大磨盤,那就是滅世大磨。」青衣尊者嚴肅道。「我和盤古一致認為,這個東西一定和無量量劫有關。」滅世大磨,和無量量劫有關。羅睺不是傻子,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些話的信息量有多大,他呼吸急促起來,正想再問,但看穿他想法的希榕卻頭疼的率先開口。「好了,這就是我所能說的全部了,其餘的我也不清楚。」羅睺的心眼子多,聞言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能告訴他呢?不過他並未多問,而是站起身,。「我跟你們一起去。」他身上法力微動,襤褸的衣袍就變得完好無損。「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我絕不會就這麼放下的。」「你確定和我們一起?」希榕挑眉。「我以為你已經再也不想和我合作了。」畢竟上一次希榕和羅睺之間的合作結局可實在不怎麼美妙。上一次兩人在不周山分別前,羅睺可是惡狠狠的盯著她放狠話,讓她等著呢。羅睺動作一頓,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再次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希榕,隨後冷哼道。「一碼歸一碼,我先和你們解決了那個奇怪的東西,然後咱們再算咱們的賬!」盤古在邊上聽到羅睺的狠話,緩緩說出一個殘酷的事實。「但是你當初就打不過希榕,現在我們兩個打你一個,你想必更不是我們對手了。」羅睺:……你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就在羅睺氣得恨不得用眼刀殺了盤古的時候,邊上一直沒說話的鴻鈞開口了。「你們這是把我徹底忘了嗎?特別是羅睺,這種話你確定要在我眼前說?」他身為道祖代表的可是天道,羅睺你在他眼前說要越獄,這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尊重他啊?但是羅睺卻不怕他,反而挑釁的看了鴻鈞一眼。「你帶著他們來這,不就是想要我這麼做的嗎?」和鴻鈞做宿敵這麼多年,羅睺對於鴻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當鴻鈞帶著希榕、盤古出現在天外天的那一刻,羅睺就知道鴻鈞一定知道些什麼,但羅睺沒有半點詢問鴻鈞的意思,因為他同時也知道,鴻鈞該說的自己就會說出來,不該說的,他一句都不會透露。而鴻鈞聽了羅睺的話,卻只是道。「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可不要……憑空污我清白。」學了一句希榕的俏皮話,表明了他和天道兩不沾的立場后,鴻鈞彷彿想起了什麼。「你們慢慢聊吧,有關於天庭的事還需要我去處理呢,我就先告辭了。」說話間,鴻鈞身影化虹鑽入下方的雲端消失不見。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的態度很明顯,如果這個時候羅睺離開天外天的話,那麼他和天道都會假裝沒看見。羅睺對於鴻鈞的心思了如指掌,見此情形只是冷笑一聲。無論是他被天道關在這,還是三清等聖人成聖后,輕易不得真身去大地其實都是一樣的待遇,真要說起來,這些事是出於天道本身的意願,而並非既定的規則。天道不讓他們隨意去下方大地,是怕他們太過強大,舉手投足間都容易破壞洪荒的大地,傷害億萬生靈,但這本身是不合理的。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天道不公了。而這也是天道和大道的不同,如果洪荒是大道掌控,祂才不會管他們這些魔祖聖人住哪,也不會刻意阻攔盤古的復活,因為大道是博愛的也是無情的,祂給予眾生同等的愛,所以絕不會為了大多數生靈的安全而放逐少部分,這才是真正的大道至公。*希榕、盤古和羅睺很快就離開了天外天。到了不周山巔,他們俯瞰大地,又抬頭看著天空,卻都暫時找不到去見滅世大磨的機會。畢竟無量量劫那種規模的劫氣,又不是天天有的。其餘生靈個體的劫難倒是每時每刻都有發生,但是希榕等人都知道,這和無量量劫有著本質的區別,想要靠這個去找滅世大磨並不靠譜。於是他們行動的第一步就出現了難題,滅世大磨簡直就像是洪荒世界浸沒在黑夜中的影子,他們知道它的存在,卻看不見摸不著,。希榕皺眉想了許久,忽然開口。「在這裡干想也沒用,我們再去一趟寂滅所化的那座山脈看看吧!」盤古點點頭。「可以,或許那裡可能會殘餘什麼線索也說不定。」羅睺正揪著悟道茶樹的葉子玩,聞言一邊表示自己沒問題。一邊還手欠的想要再揪一片,但卻得到了來自希榕毫不客氣的警告。「你若是敢把我的茶樹揪禿了,我就把你當做肥料埋進土裡去。」悟道茶樹發出簌簌的聲音:噠咩噠咩!這個男人一身有毒有害的味道!魔祖羅睺哪裡知道一棵樹還敢腹議他,鑒於邊上的盤古虎視眈眈,羅睺嘀咕了一聲小氣,隨手把手上的茶葉扔到地上,生怕希榕和盤古真的那麼不講究,把他這堂堂魔祖埋到這悟道茶樹下。這事不僅丟面子,而且怎麼說不周山巔也算是盤古的墳頭,被埋進盤古的墳頭什麼的……噫,想想就噁心。就在這時,天邊遠遠的傳來了鴻鈞道祖的聲音。「妖族天庭已散,然,天庭地府都是為了補全洪荒缺口應運而出,不可空置,今日,我便封昊天為玉帝,瑤池為王母,共同掌管天庭,統率天庭眾仙家,維護洪荒大地運轉!」鴻鈞道祖的聲音剛落,天上就有金光閃過,洪荒大地上的生靈竟是隱約看見了第十重天上天庭那亭台樓閣的虛影。同時更有兩個金燦燦的人影飛入天庭之內。這便是昊天和瑤池了,只是此刻的他們卻再不是之前童子的模樣,反而一個變作了面相威嚴的男子,一個成為了不怒自威、端莊凜然的女子。他們的身上的服侍也變了模樣,華光四溢、威嚴肅穆,好一派天宮之主的氣勢。洪荒眾生靈見狀,不少人下意識的跪拜下來,叩拜玉帝王母。一些修為低微的修士也拱手彎腰行禮,當然,如同楊眉、孔宣、紅雲這樣的人物只是仰頭看了看。隨後就不感興趣的移開了視線。畢竟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和實力,天庭對他們的束縛幾乎等於沒有,更何況……妖族天庭散了,現在的天庭基本就是個空殼子,還不知道等多久才能恢復運轉呢。希榕倒是多看了第十重天顯露的天庭虛影一眼。遙想著當年帝俊、太一入主天庭后又是如何的意氣風發,現在連天庭也換了人了。不過她也就是心中感慨了一聲,很快就轉過頭,率先朝著寂滅屍身所化的方向飛去。倒也不是不能通過本體快速去往榕樹分/身的所在,只是希榕剛剛看向了本體,就被盤古一個眼神阻止了,要知道草木精靈的本體可是他們的弱點,就算盤古知道希榕體質特殊,但依然不希望希榕隨意的讓旁人胡亂進入她的本體。特別還是羅睺這樣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