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退親

第二章:退親

另一邊,棠秀農坐著黃包車也到了閱府的門口。

他走上前去,並去敲門

「咚咚,請問,有人嗎」?

門開了,與他應答的是閱家僕丁。

「是棠先生吧!快隨我進來吧」。先隨我到後堂,我去喚我家老爺。棠秀農心裡細想著,「是啊我棠某人現如今落魄,閱府大戶,不得己,唉」!雖然如今拘緊。或許兩家結親后,后便會好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身著一身長袍白錦綢馬褂,折枝花的紋案,盡顯文雅大方,又顯的得體貴氣。此人正是閱府家主閱世伯。留過洋,參過軍事講師,長子閱文博現任法租界西藥院副院長,次子閱少辰,現任督辦公署警察廳,副廳長。大廳長則是徐國梁。其背後的勢力與人脈,無人不知曉。也有著令人不敢窺探的權力。

「秀農啊,晚音醒了吧!今日讓你過來是商量他們的婚事。下月初八剛好是吉澤,不如就定下來,你意下如何」?

此事,棠秀農知道閱世伯的意思,他如此心急,定然是閱幀怕是要回家了,雖說這門親事是閱世伯與他定下的,而閱幀從小並不知曉,音兒是他的未婚妻。他發獃的模樣,入了閱世伯的眼。

「秀農」

「秀農」

誒!甚好……甚好……這時棠秀農連連答應著。半真半疑的心思,搗亂著他的心思。

隨著走道里嗒嗒的聲音,臨面過來一位女僕。像是準備好了要說的話。

「老爺,已將飯菜備好,請移至別院」

棠秀農心想,他並不想留下用來的。只是女兒的婚事現在在家是最大的事情。

「秀農啊」閱世伯說,還沒等他說完。

「小女前兩天偶感風寒,如今還未醒,我回去瞧瞧,就不留下來用飯了」裳秀農說。閱世伯又接著說,「令子回來定會登門,到時候兩孩子的婚事在擇吉日」

閱府三子,字體畫,名閱幀,家規嚴明,在他6歲時,家府中便立私學堂,聘請著名的先生說教。從小便「卯入申出」

一九一一年一月一,孫中山領導的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成立,同年十月,年僅十四歲的閱幀跟其父到軍事之地,小小年紀的閱幀,在一次軍戰演練中富有謀略很受段司令賞識,同年十月十一,偷瞞著其父,跟段祺瑞武昌起義推翻清政府,次年二月十二清帝宣統頒布退位詔書,清帝正式退位,封建王朝徹底成為歷史,同年民國正式成立。當時有兩種勢力,一種是以袁世凱為主的北洋勢力,一種是以孫中山為主的共和。

在閱幀十五歲時便考進了宛平北大就讀兩年,他的自身資歷很高的,當時還得到嚴復校長即多位領導的贊識。1914年十七歲的他又留洋一年,1916年又赴日本學醫不足六月同年七月回國歸屬段司令旗下為閥。

而今二十三(虛)齡。短短三年便以是「北洋之虎」段祺瑞旗下。北洋軍閥中唯一一個以勝仗令人聞風喪膽,赫赫有名的人物。城內多少人豪富千金想入閱幀的眼,也怕是痴人說夢。

他冷烈面容下的黑暗。也是多少人而懼怕的。他是爍空僅留的塵星,看似夜爍清明,實則如同暗縷玄冰,寒秋渙渙,不得靠近。他就像暗夜裡的神明,在看不見的地方,獨綻瓊華。

「是,是是……」裳秀農連忙答道。對於閱府這樣的家世,他雖然是人們口中調侃的秀才。多的只是卑躬屈膝罷了。如今世道很少有人欣賞清畫,更別說做生意,雖說開了幾家鋪子,生意也不是很光景。民國初建,社會又很動蕩。他曾考舉7年未能得願,在這期間又由文科轉武科,所經道路何止是苦能萬全的,多的是毅力,強大的是內心,更加是骨子裡的韌勁與持之不懈的志向。可得舉又如何,腰杆子還是直不起來的,在當時。民國前兩年的時候。人人都想一路考舉,好日子之上便是提起腰桿,堂堂正正做人。民國后,別人對他的稱呼最多的也只是個文秀才。顛沛流離前身後,對一個靠山。是多麼的求之不得。而這就是棠秀農。他需要這樣的保護。他也是一家老小的保護。

「阿嘆,送送裳老爺」。閱世伯分咐下人說。

「好的,老爺」下人阿嘆應道。

裳秀農聞言道,「擇聘之禮就等令公子回來在議了」?話語間有些要看閱世伯的意思。雖然是兩家結連理。而裳秀農的話音中,難免會露出他的地位,他的卑微。他非常清楚。如果不與閱家結親。他在上海這個地方是待不下去了,更何況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他心裡早就恨透了自己,在這樣世上就是這樣,他有沒有辦法?他也無奈。他有心,但無力。他也曾經是稚嫩孩童。如今居然也到了拿自己女兒的一生,來苟活自己一大家子的命運。在閱世伯面前棠秀農是卑微的,這些卑微離不開多年顛沛。

「小姐」老爺回來了!仆丁的聲從前院傳到棠曉門前在到屋子裡。此時的裳曉仍然恍恍惚惚。這時她身邊伺候的梅笙,用和藹的表情回復著。「小姐醒了,老爺」!老爺的到來讓她跟棠曉之間的對話戛然而止。她的一下午。可謂是喋喋不休中度過的。

「我這個時代里的爸爸」棠曉腦海中閃過這些個字。隨著這些字眼。她本來空白腦子裡。放映著不一樣的畫面,不一樣的場景,還有不一樣的聲音。這些畫面。一連串不屬於她的記憶隨著這些撕裂的疼痛翻江倒海的全涌了出來。

「嗚嗚,阿瑪,阿瑪,晚音姐姐推我,還說我跟我額娘是故意賴在這裡不走的」

「阿瑪,我沒有,我沒有推初雅妹妹,我只是不太喜歡她們碰我額娘的東西」我今天又看到初雅,到我額娘的房內,塗抹她之前擺放在桌上的胭脂,你答應過我會保留這個屍房間,直至我出嫁。」但是二娘每次都不管初雅。去我的屋子就算了,現在又跑到了我額娘的屋子裡。」

「音兒,你都多大了,初雅是妹妹,你應該讓讓她,你越來越不讓我省心了。自你額娘走後,我事事都應著你」

「可是阿瑪,他母女難道不是。看中阿瑪的錢財嗎?」

「阿瑪老了,等你出嫁后,這屋子就剩下阿瑪一個人了,阿瑪只想花甲后,有個人伴老」

「嘶」一陣陣撕裂的疼,對於這些疼痛,並未放在心上。然而「出嫁」,這些個字。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這簡直是天地良緣阿!而對於一個21世紀初的00后穿越到這個封建時代的她來說,這猶如晴天霹靂,更奇異的是,還處與似夢非夢裡。夢裡不明不白的穿越過來就算了。給人家當女兒也認了,這莫名的又蹦出來一樁親事,人生地不熟的她怎麼就這麼慘?這對於她來說可真的是。霧中花,水中月,亦真亦幻,若有若無。現如今思緒如墨。

眼前的活人。怕是也忘確了。

「音兒」,可好些了?棠秀農道

「音兒」,見狀棠曉未應,又道

頭可還疼,是阿瑪不好,本應好好管住你,如今你大了,事事都勸阻。早就同你說過。河池那邊樓梯高。那個小亭子雖是望風些,這也恰好你額娘生前也愛去,阿瑪知道那日話重了些,你已不是小孩子了。若你聽些話,也不會跌落池中,引起高燒。昏睡兩日。

唉……

棠秀農搖頭無奈長嘆道。

丫鬟見狀,聞言道。

要請大夫給小姐在號脈嗎?

這時棠曉也開口了,

「不用」

「我沒事了」

「頭也不疼了」,

「老爺」

呃,

「爹」,

阿瑪…

「梅笙,快去請濟先生,再給小姐看看」,我去后居看看。

「好的,老爺」

「架」,

「架」

,門外傳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馬蹄聲中夾雜著鞭炮聲。喜慶的像過節似的。

「外頭好熱鬧,這是在做什麼」?棠曉激動又好奇的問著。

丫鬟聞言道,「怕是閱少回來了,閱少可謂是英姿颯爽,這條街上除了閱府迎人接風,方圓十里,沒有哪個府會更氣派。閱少有著一張,是多少名媛千金都想目睹的絕世容顏,即使那雙眼睛透露著寒顫。而且他更是戰功赫赫,百戰百勝,這一方水土安寧都是託了他的福氣。能目睹他一眼,已是三生有幸。她花痴的眼睛明亮著,嬌滴的聲音中透露著憐愛之情。

棠曉心想,

「有那麼神嗎」?

「難道比21世紀明星都帥嗎」?

「書中的軍閥都是暴力的」

「倒叫這丫頭說的如此神通廣大」。

這話又說回來,真如同她說的那麼神,這一趟不白來啊,那她肯定是最有資格,目睹這一位丫鬟,名媛千金,連連誇絕,絕世美男子,更何況名義上她還是他未過門的夫人。來一趟也好,她心中暗喜。

也是。21世紀火爆全網的「軍閥」,她倒要看看,這一位歷史中真正的,軍閥大佬。

「啊」!這一聲音剛落。打破了棠曉心中所想。

「先不說了小姐」

「老爺剛吩咐我去請濟先生幫你請脈。顧,顧上跟你說話了,到把這事兒給忘了。等回頭啊,我好好跟你講講閱少的故事」。

「我真沒事兒」棠曉聞言道

「你家老爺還不相信」

「不」,

「我阿瑪也不相信」

「但小姐這兩天盡說一些聽不懂的話」。丫鬟道。

「那我先去了,小姐您先歇著」,

「如今家裡人僕少些,要沒人給您解悶。桌上有書,小姐先看」。

「我去請濟先生」話音剛落。丫鬟梅笙便如一縷青風拂袖而去了。

這肘屋裡只剩棠曉一個人了,並沒有起身,而是漸癱在床榻。腦海里想的最多的是,「這個時代該有多封建,多規矩啊」!想著想著她也累了。倒身便閉眼了,昏睡過去了。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她緩緩睜開雙眼,朦朧中看到自己的小手正躺在一小方塊的小墊子上,手腕上還蓋著一塊方巾,還有一位老先生正在給她把脈。老先生穿著一身長袍白細褂顯得他更清瘦了一些,他面容暗黃,幾條紋段落實在眼角一旁,臉上的斑點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迹。他乾瘦的手指輕按棠曉的手腕,再替她把脈。一邊的棠曉知道,丫鬟是真的把大夫請來了,由於路程的原故,怕是路上時間耽擱了。畢竟在這個車子還不是很方便的時代。有趣的是,又巧趕上了她剛睡醒。正在這時棠曉的肚子突然起了動靜,飢餓聲打破這裡平靜。把脈的先生正以及在場丫鬟梅笙。並沒有感到差異。這也確實。從早上醒來,在到中午醒來……幾個來回。

她好像並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別說東西就是連口水都未進。

「先收拾一下吃的給小姐吧」!濟先生聞聲道。

「好的」丫鬟應了一聲。隨門便出去準備了。

這個時候棠秀農也進來了,並問道。。

「我小女晚音沒什麼大事吧」!

「不礙事,病症不大,後腦勺有些許淤血,看樣子,是平日戲耍磕到哪了吧!還好頭部未受到重創。我開一些葯,待會兒找個丫頭隨我去拿,一日兩副。過個幾日便能消去。」濟先生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了藥箱。挪了床頭邊梳妝台,拾出一小角地兒,藥箱里尋來一張白紙和一根纖細狼毫宣筆,筆的材質有些老舊,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毛筆,卻是極為少見的賀連青狼毫御筆。

片刻后……

「藥方已寫好,棠弟讓家僕快隨我去取葯吧」!濟先生匆忙收拾好藥箱,起來有些著急,像有事情一般。

「有勞濟兄了,不急不急,藥方給家僕,我同他講說,讓他去附近同仁堂抓便是了。小女無礙,我便放寬心了」。話音剛落,眼看濟先生也起了身。棠秀農連忙又道。

「濟兄且慢」。

「我已吩咐內人後堂備好酒菜。近日煩忙,本想請濟兄小酌兩杯。又趕上小女病危,如此與濟兄一聚。如此也好,平日你我都忙於要事,碰不得面」。

「對了,我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請教濟兄一二,還清濟兄閨移後堂。」

「既然棠弟美意,我這便隨棠弟移步」。

「請」

「濟兄請」

一傍的棠曉在想,這兩個老頭兒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接著她又故意咳了一小聲。兩個人顧上講話了,並沒有在意她渺小的聲音。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看樣子是丫鬟梅笙,準備的茶點心進來了

這時棠秀農先開口了,認真的給一旁的丫鬟吩咐著。

「梅笙啊,你上前,我有話說。待會阿寶把濟先生開的葯抓回來,給小相煎上。她一向與二福晉不和。和之前一樣,在房間內備好飯菜,好生看好小姐。」說后便同濟先生去後堂了。

臨走的時候。回頭又講了一句。

「音兒切勿在胡鬧,葯飯後好生歇息」。

棠曉感到奇怪,腦子裡生出不同的想法。這些人怎麼都說著奇怪的話,還不讓她聽見。也許是餓了,她也說話了。

「好餓啊」見棠秀農出去了,也不生分了。丫鬟也能感覺到了。因為在她看來。老爺和小姐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小姐,我準備了你平日里最愛吃的甜點。我剛才已經和廚房裡的劉媽媽說過了,單獨做好飯菜,和以前一樣撤到小姐的房間」。

還沒等丫鬟說完,一個桂花味的糯米軟糕。早進了棠曉的嘴巴。

「好好吃啊,嗯,不白來,不白來」。丫鬟被她嘟嘟囔囔的聲音明顯有幾分詫異。

「小姐,什麼不白來。」

「哦…哦」

「沒什麼,我意思是說。白糯糯的真好吃」解釋的有些僵硬,煎藥的緣故。丫鬟沒在多問。

「小姐先歇著,剛進來的時候阿寶抓藥也回來了。我去煎藥,待會兒同飯菜一起拿過來」說完話后便出去了。

用膳后。面如苦瓜的棠曉躺在床榻上,看樣子是被剛才的葯苦到了。

後堂的燈還亮著,看樣子他們還聊著,喝過酒後,他們脆弱的如同小孩一般,互交著心事,感慨世道變遷,為不公平的命運長長連嘆,借酒消愁。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濟事救人濟元與清畫作家棠秀農,曾同窗,年輕時曾也得過舉。得舉了又如何?當官的又怎樣?在那個階段。抬不起頭的。堂堂正正的做人,像奢侈。多麼可笑,多麼可嘆。當官,成大事,如今看來早己寥寥無幾了。

「你莫非真要與閱家結親,你我世交多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可知道,近幾年有多世族藉機想與閱府結親,看重的乃是手中之重權。你一心想尋得一個避佑。此事過後,你將成為多少世族眼中刺肉中釘,真要一意孤行不可嗎」?濟元道。

「天降大任於斯也」,這個道理我並非不知道。既然已經踏入這荊棘。哪裡還有迴旋之地?濟兄如此煞費苦心,其中之道理。我也並非是不通情理,攀附權貴之人。此事我已小心斟酌了。棠秀農接著回道。

「如此,也好」濟元的語氣有些平淡。這個時候家僕阿寶一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這個時節上海也著實挺熱的。

「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棠秀農嚴肅的說道。

「嘿嘿」

「哦,對了,老爺」阿寶,傻笑一聲並說道。

「剛才閱府差人報信兒說,閱少回來了,閱老爺約您明兒閱府相商,說是要趕早過去」。

「知道了,下去吧」棠秀農說。

濟元似乎察覺話里的意思,並說道。

「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棠弟明日事情繁重。正好華亭有一人家,家中老夫人病重,邀我明日前往醫治」。改日,你我再一番暢談,暢飲,可好。

「也好」。棠秀農連忙相應。

「阿寶」,不遠處的阿寶聽見呼喚便又過來了。

「帶濟先生去偏客歇息」。棠秀農吩咐著。

「是」,

「濟先生您請」。阿寶應道。

第二天清早,棠秀農卯時便起了。

「老昆」幾時了,

「卯時了,昨晚阿寶到我房內講了,說老爺趕早去閱府。想到老爺饑飽,昨晚便吩咐廚房起早給老爺備了茶點。您吃一些,我同老爺在去。」

「嗯」棠秀農如往常一樣應了一聲。又問。

「叫濟先生也過來,吃一些茶點吧。」

「濟先生寅時便走了,說是去的地方要些路程,洗漱完就離開了。」昆常十回答到。

昆常十是棠家管家。打小便跟著棠秀農。華亭人氏,父母過世后,叔嬸嫌他饑飽,便三兩銀錢,買給青浦棠家為仆。年紀與棠秀農一般大小,索性就給棠秀農當了書童,同他伴讀,這一晃就是二十五年。比此不止是主奴,更多的是二十載情誼。

半個時辰后,兩人乘坐黃包車,到了閱府。下了車,他們沒有說話,站在門口,同時看向輝煌的閱府。昆常十看著眼前的閱府,除去羨慕,更多的是熟悉。熟悉的就像當年的棠府一般。

二十五年前,清德宗光緒十七年,昆常十陪同棠秀農趕考,棠秀農中了科舉。前景還曾與文科濟元同窗。后又轉武科。之後得科舉,上任不久,列隊回府時,在去往棠府的方向。街道上,巷子口,人來人往,張燈結綵,老少婦儒,吆喝聲,鼓掌聲。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方圓幾十里,都能清晰的聽得見鞭炮聲和喝彩聲。當時來說那是何等的氣派。棠府一人得舉,可謂是全家光宗耀祖。只是後來大清朝敗落,當官的也難免受牽之矢。之後棠府也相繼走了下坡路,往年光景不復再現。昆常十知道,這些對於一些失敗的人來講,只是皮肉之苦。而對於棠秀農來說卻是血肉之痛。棠秀農往年傲氣,謀武。棄武從文本就,身心俱損。又在官場這樣的高處墜落,身心更加粉身碎骨。拖著這一副殘軀,苟喘到現在,從棄武后,經數年習畫胡口,這是何等的打擊啊……?這麼些年。也只有昆常十了解,棠秀農心中的疾苦。

「老昆,老昆……」棠秀農喚著他,見他沒動靜,便自己上前叫門了。

昆常十見狀,也隨其跟上。

門剎刻也開了,招待他們是幾名士兵,其中領頭的先應了話。

「是棠老爺吧,請進,老爺吩咐,命我在此處相迎,我是少年的副官,姓白,您叫我白副官就好。先隨我到側堂廳,前堂來了少爺的客人,老爺隨後便耒」

「好」

棠秀農沒多說話,應了一聲,便與昆管家同白副官去了側堂。

入座后,白副官出去到前門待命了,丫鬟奉上茶水后,也出去了。

半刻鐘后,棠秀農沒有焦慮,又添了一碗碧螺春。平靜的喝著白玉蘭蓋碗碧螺春,昆常十見棠秀農如此平淡,在因自己又是急性子,嘴裡麻麻的流出几絲怨言。

「閱府這是何意啊,把我們撂在這裡。」

「昨晚著人送信說是要趕早,如今又……唉,這不是擺明……」他是想說。這明擺著是看不上棠家。

「隔牆有耳,倒叫別人聽了去,切勿妄自菲薄,這二十幾年,你這性情。怎還是如此莽撞。如今就連舊俗,舊稱都改新換面。你這,回去后也得好好學學文搞。」棠秀農說。

昆常十聲音有些失落回道「我也並非是想生事,只是見不慣別人刻薄老爺罷了」昆常十應了之後便沒有在講話。

棠秀農沒多在意,微咳了一聲。時不時的看向前頭。除了臨門而過幾兩輕風扶眼跟來,什麼都沒有。他似乎也有些坐不住了,這時候丫鬟又來添茶水了,除了壺水,還有幾盤點心,很小巧,軟糯的打糕,看起來很有食慾。添了茶水后,棠秀農又順勢拿起桌子上的蓋碗茶杯。撇開杯蓋,茶葉有些褪色。水中浮現著三兩碎末的茶葉,看起來有些純濁,完全不像剛添的清水。

前腳兒丫頭剛走,不久后閱世伯進來了,三兩步就到棠秀農旁邊。並謙意的說。

「實在不好意思,家中偶來貴客,到是把今日相約這事給忘了,很久了吧。」

「不久」棠秀農顯得有些笨拙的說。

「閱兄邀我,是否有事要商」。他問。

「這…這…」這兩個字從閱世伯嘴裡亂竄著,理不清楚,也不好說似的。添茶水的丫鬟又進來了,回水后。給閱世伯沏了一杯茶水便出去了。

這個時候,閱幀也進來了,身著軍裝,氣勢凌凌。那張臉帶著戾氣,猶如的閻羅神明。

「父親,我不會迎娶棠家女,你之前與棠家所議之事。昨晚已有人給我說了事來脈。」閱幀落音后,便隨後坐了下來。盯著對面的棠秀農,就一眼,彷彿就把他所有的秘密都拿捏在心裡了。

「好了,我與白副官有事要出去兩天,剩下的事情就交父親除理了。」閱幀站起來冷漠的說完,起身離開了。

「逆子,逆子。」閱世伯追著他的話語,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命令似的來了一句。

此時的棠秀農沒有再說話,在回棠家的路上也沒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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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夢,棠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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