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射擊訓練

經過了十天的跑步，齊步，正步，這裡還有蹲下，起立，挎立，立正，敬禮禮畢，脫戴帽等科目的訓練，除了班長孫燁華以外，三班的其他人包括陳偉城也是有模有樣了。就算是那位孫教官也難得的誇了一句：「總算不是一群穿著軍服的老百性了。」前幾天林陽訓練的很辛苦，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但一直咬牙堅挺著。為了能夠儘快能夠跟上軍校的訓練強度，甚至於在休息的時候，都經常拉著陳偉城跟自己一起練。不過因為年紀小，加上長得秀氣，所以生活上很受班裡其他人的照顧，一向冷著臉的馮鵬濤也是拿出了一瓶祖傳的跌打酒給林陽用，讓林陽心裡對他的好感提升了不少。這一點哪怕是到軍校畢業以後，也沒有變過。到目前為止，林陽的軍姿、起步正步等，已經訓練的很不錯了，身體也稍微結實了一點。也正因為林陽的年紀小，班裡的許紹輝總是用四川話喊他老幺，一來二去所有人也都起鬨一般跟著一起喊。無奈之下只得接受了這個稱呼，不過心裡還是覺得很溫暖，班裡的12個人在一起處的很好，雖然只有十幾天的時間，林陽卻感覺得到有一種別樣的情感在每個人的心裡生根發芽。作為三班的教官，孫傳武對林陽的印象也很深刻，因為林陽明顯是隊伍里年紀最小的一個，又長得那麼秀氣像一個女孩子，讓孫傳武一開始覺得這傢伙肯定是隊伍的拖油瓶，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但他卻沒想到這傢伙進步很快，而且意志力比一般人堅定的多，是個當兵的料。而這一天上午，一連在正常出完操之後，並沒像往常一樣在訓練場集合。而是所有人都統一列隊，來到了軍校的軍火庫領取槍支。現在的中央軍校跟今年年初剛剛建校的時候可大不一樣了。建校之初，中央軍校的槍支十分缺少，學生大多數都是用木棍來訓練，實彈射擊訓練的次數更是少的可憐。此時的廣州的兵工廠只有一個，那就是石井兵工廠，本來軍校創辦時，廣州國民政府府曾經批給了軍校300支粵造七九毛瑟槍，但因為某些原因，最後卻只給了30支。這種情況一直到10月7日，蘇聯援助的第一批武器運抵廣州以後，才得到改變。這批武器有大炮、機槍和8000支步槍，飛機9架，步槍彈藥1000萬發，同時也有一部分是給廣州國民政府的經濟援助。這些武器裝備和經濟援助，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廣州國民政府面臨的困境。而且，這批武器一到廣州，蔣校長就立刻發放給了中央軍校教導團和軍校的學生，對於自己的嫡系，蔣校長是從來不摳門的。也使得缺少武器彈藥的中央軍校教導團能夠立刻建成，並在蘇聯顧問的幫助下組建了空軍和炮兵部隊。而且再過幾天，中央軍校教導二團也要成立。一連所有人領取完強之後，就由連隊長和教官們帶領，來到了軍校的靶場，每人都分發了10發子彈，以班為單位輪流進行射擊訓練。看著肩上的這把全新的1891年定型生產的莫辛納甘步槍（M1891步兵步槍），也就是俗稱的「水連珠」步槍（至於為什麼叫水連珠呢，因為它屬於第一代使用無煙葯槍彈的步槍。而此前使用老式黑火藥槍彈的步槍發射時槍聲沉悶，硝煙經久不散，而相比之下「水連珠「不僅煙霧少，而且槍聲清脆，特別是供彈、發射動作乾脆利落，連續發射時如同水珠濺落，故得此名。），林陽覺得雖然不如後世的半自動步槍那麼的帥氣，但第一次摸到真槍實在是很激動啊。水連珠「屬於旋轉后拉式槍機的手動步槍，以前常常被認為是一支笨重、落後的武器，其實並不盡然。與後期的毛瑟Kar98k等比較，它自然有些落伍，但在同時代武器中卻屬於佼佼者。由於蘇聯在這一批以及往後的數批援助中，一共向廣州國民政府運送了26000多支水連珠步槍，所以作為國民政府控制的嫡系力量，現在的中央軍校教導團和包括日後的國軍第一軍都全部統一裝備的水連珠，一直到北伐結束。口徑的統一，也有利於後勤的補給。前面兩個班射擊完畢后，就輪到了三班。林陽等人在教官的帶領下來到了射擊陣地，每個人在自己的射擊位置前站好。等聽到進入射擊位置的命令發出，三班12個人就把槍從肩上卸下拿在手上，然後就以射擊姿勢卧倒，從上身的子彈袋內掏出了十發子彈，壓進了槍膛里。並把槍架在了用來當作依託物的石頭上之後，就安心的等待射擊的命令。林陽趴在七號射擊位上，因為緊張，所以握槍的兩個手有些微微出汗，他的旁邊就是馮鵬濤和孔鑫磊。可能是感覺到了林陽的緊張，馮鵬濤小聲勸慰道：「不要緊張林陽，心靜下來，聽到命令以後就果斷開槍，不用想那麼多。」但這話卻被孫傳武給發現了，罵道：「小聲嘀咕什麼呢，都別給我廢話。現在聽我命令，射擊開始！」林陽也沒能來來得及回馮鵬濤一句，就趕緊打起精神瞄準前方的七號靶。這時隊伍的最左邊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槍響，是班長孫燁華率先開了槍，其他人見狀也是趕緊扣動了扳機。雖然剛才在後面等待的時候，聽到了前面兩個班開槍的聲音，但當槍聲就在耳朵旁邊響起的時候，那種感覺卻是截然不同。被身旁的槍聲震的愣了幾秒鐘后，林陽再次打起精神瞄準了靶子。在精神高度集中下，林陽竟然發現自己看到的靶子，竟然在眼中不斷地放大。到了最後，在距離100米的情況下，竟然能夠清楚看到上面的數字，驚駭之下，林陽下意識地扣下了扳機，打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槍。隨後，林陽就清楚的看到自己七號靶的十環上面出現了一個小孔。不過，林陽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什麼情況，但目前來看對於自己是一件好事情，總之得先把子彈打完。在這種類似於「放大鏡」的作用下，林陽連開十槍，和第一槍一樣，毫無意外都打中了十環。等把槍重新扛在肩上站好以後，林陽也沒想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而另一邊卻已經開始報靶了：「孫燁華97環，李建柏80環，陳偉城75環，王明軒85環，許紹輝80環，馮鵬濤90環，林陽100環，孔鑫磊80環。。。。。」當聽到100環的時候，教官孫傳武跟隊長張強都愣了一下，趕緊讓那個負責報靶的學員停下來，張強問道：「你小子眼鏡花了吧，怎麼可能有學員第一次打槍就打一百環，去把靶紙拿來我看看。」結果兩人一看竟然真的是100環，10個彈孔分佈在10環的圓圈內。

張強：「這還真是怪了啊，真的是100環。你們誰是林陽啊，趕緊過來。」林陽正站在人群里眨著眼，這會精神一放鬆下來那種奇特的現象又消失了。突然聽到隊長在喊自己，趕忙喊聲道，跑了過去，立定敬禮。林陽：「報告隊長，我就是林陽。」張強看著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不禁更加懷疑了，這傢伙也能打100環？張強：「你就是林陽啊，今年多大了。」林陽：「報告隊長，今年16了。」張強：「才16就來報考軍校啊，好樣的。不過，這100環真是你打的？以前用過槍沒？」林陽：「報告教官，確實是我打的，不過學生不才，以前沒使喚過槍。」張強聽了這話，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那好，再給你10發子彈，你在10號射擊位再打一次，能95環以上我就相信這100環是你打的，如果不能，就算你欺瞞長官，至於會受到什麼處罰你們入校第一天我已經說過了吧？」林陽無奈之下只得來到七號射擊位置再打了一次，同時心裡想著這次那「放大鏡」的效果可千萬別失靈啊。最後，打出的結果仍然還是100環，因為「放大鏡」再次大展神威。這下，張強沒話可說，讓人記下了林陽100環的成績。也因此記下了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晚上回到宿舍后，王明軒迫不及待的拉著林陽問他是怎麼做到的，其他人也都聚了過來，都挺好奇的。最後林陽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只能說是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引得眾人一陣唏噓。王明軒：「不過林陽，這次你可給咱們班掙了口氣啊。你第二次打出100環的時候，咱們孫教官的表情，我還從來沒見過那傢伙表情那麼豐富過呢！」孫燁華：「你小子，讓教官聽到了，不死也的褪層皮。」王明軒：「切，誰怕他啊。」不過嘴上那麼說，之後卻安靜了不少。睡覺的時候林陽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回事，這算是自帶倍鏡？不過從這一天開始，三期的學生都知道一連三班出了一個神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