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難逃糾纏

然而，總是說理想豐滿而現實骨感，是有些原因的。

舟車勞頓，趕了幾天的路，好不容易回了家，靈柯是想歇息一下的，可到了家門口她卻停住了腳步。

因為看到了未曾預想的人。

母親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似乎是在等她。而母親身邊立著的，那個挺拔、灰發的身影——

「父、父親？」

靈柯有些驚訝。母親這般坐著也是常有的，可平時不見影的父親也面容嚴肅地候著，直覺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靈柯就這樣在離家幾步的地方獃獃地立著，見狀，靈山忍不住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但似乎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伸出手，冷冷說道：「過來。」

靈柯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靈山的手差不多停在她肩膀的位置。靈山些微有些訝異，把手抬了抬，想摸上她的發頂，卻被靈柯歪歪頭避過去了。

一下子，靈山僵住了，不知該作何反應，靈柯也抿著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好玉連雲在邊上，她掩唇輕笑著：「說起來，你們父母倆也有些許年頭沒好好說說話了。小柯已經不是小孩子啦，也長高了不少，阿山你是該好好看看她了。」

靈山默默轉過身：「進屋吧。」說完，就抬腳進了院子。

靈柯挑挑眉，雖然父親轉的極快，但她清楚看到他兩頰泛上了紅暈。想來自己這些年不敢主動與父親搭話，與其說是母親以「父親忙」為借口攔著，倒不如說是父親在躲著自己。這時候害羞，說明還是在意自己的吧，那那些躲躲藏藏又算些什麼。

靈柯在心裡犯著嘀咕，也沒幹說出來，只跟著父母進了屋。

進了主屋，父親坐在左，母親坐在右，氣氛壓抑。可那一家之主低垂著眼帘，就是不吭聲，三人僵著，也不知什時候是個頭。

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靈山開口了：「我聽聞，你在學園祭上用了家裡的天賦。」

一下子，靈柯的神經緊繃起來。父親是有明令禁止自己泄露出能和西土那邊聯繫起來的信息的，但這次情況危機，她不得已才暴露了自己。知道父親肯定是要罰的，但靈柯不清楚自己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更重要的是——嚴格意義上，父親和母親是私奔出來的，這樣子暴露了，可能會給這個三口之家帶來災難。

靈山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些天賦，我只在你很小的時候教過，沒想到你一直有練習。」

聽起來像好話，不知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靈山深深地看著靈柯。又過了許久：「我調查過了。緹波學院的那個老師，和我二弟關係匪淺，這次該是針對你的一次行動。我以為離開西土，就可以和家裡的瑣事分開，沒想到他還是將我視為威脅。既如此，我倒不如與他正面對上一對。」靈山捏緊了扶手，木頭髮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

「準備一下，四天後我們返回西土。另外，靈柯，還有一件事你需要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