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前顯聖
過了許久,含香幽幽醒轉了過來。抬眼一看剛才還相約鬥狠的雲峰和三皇子,此刻卻在那推杯換盞,胡吃海喝,好像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她以為是幻覺,掐了自己一下。雙眼微閉,睜開一看,眼前的情形沒變。
「我說,雲峰兄,你的功夫真不賴啊,一拳一下,我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江湖人稱神拳無敵,一雙鐵拳打遍天下無敵手。」
「怪我,怪我。不識你的威名,輸在你這雙鐵拳之下,不冤枉。」
「嗯,你也不錯。一般人,當不得我一拳,你挨了三下才求饒,也算是高手了。」
「我要來得及才行啊,你這棒棒棒,一套組合拳,給我一頓好揍。」
憐兒看著含香醒了,趕忙過來扶她起來。含香不知這是演的哪一齣戲,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憐兒,憐兒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雲公子和三皇子打完,就叫了一桌酒席在這吃著。」
含香雖然有些摸不清狀況,但還是必須出面解決這事,毆打皇子,這事要是給人知道了,這樓里所有的人都逃不了干係。
「三皇子,你沒事吧。」
「哦,含香姑娘。你醒了?雲峰兄說了,你這幾天親戚來了,不方便,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們自己喝就成了。」
含香聽完更糊塗了,有親戚來了,自己怎麼不知道,而且自己是孤兒,哪來的什麼親戚。
雲峰聽完也點頭稱是,直讓含香早點休息,多喝點紅糖水。
「我說,三皇子,你什麼境界啊,怎麼如此稀鬆,太不經打了,一點也不過癮。」
「哎,別提了,我是鬧著玩的,都十六了才剛到淬體境。」
「真是差勁,我都武夫境了。看來你不適合練武,趁早轉行吧。」
這三皇子看著囂張跋扈,但也光明磊落,輸了就輸了,也不擺皇子的架子。雲峰對他感官不錯,本來想著趕緊走人,免得連累京州分會的人,沒想到這皇子竟然盛情相邀,雲峰也不客氣,就留下來與他喝起酒來。
含香見事情好像有了轉機,連忙吩咐憐兒取了一壺好酒,親自在那執壺倒酒。
「雲峰兄,早知道今夜是你做了含香姑娘的入幕之賓,我就不來打攪了。」
一旁的含香聽了三皇子這話,不好辯解,又羞又惱。一抹紅色映上了白皙的臉龐,看過去更加嫵媚嬌艷了。
雲峰看著美得冒泡的含香,加上喝了些酒,有了幾分醉意,就信口胡謅起來。
「那是。我正想吟詩作對,調節一下氣氛,全給你小子破壞了。」
「哦?想不到雲峰兄文武雙全,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一起共賞雅作啊。」
雲峰一聽,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沒事吹什麼牛。作詩不難,從唐詩三百首里,隨便抄一首都是佳作,但要契合眼下的場景就難了,自己哪有那個本事啊。
牛皮已經吹出去了,雲峰是個好面子的人。他裝著舉杯沉思,腦中不停的閃過原來背過的詩詞,想看哪一首比較適合。眼光掠過嫵媚動人的含香,有了。
「來,來,含香姑娘,這詞是為你所作,就勞你費力,幫忙代寫一下吧。」
含香看雲峰久久不語,還以為他是在拖延時間,正想幫著打下圓場。沒料到雲峰還要想作詞,她倒想看看雲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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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能做出什麼好詞來。天地會傳承幾百年,都未曾聽聞哪任會主會作詩寫詞。
吩咐了憐兒取了一副筆墨,含香正襟危坐,等著雲峰開始。
雲峰本意倒不是想裝x,非要美女代勞,只是他根本不會寫毛筆字。再說,他習慣了簡體字,現在讓他用繁體字,都不知道能寫全不。
不過這樣也好,一派高人風範,有一位絕世美女為自己服務,雲峰想想就渾身舒暢。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念完第一句,雲峰把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舉到了三皇子眼前,示意他倒酒。三皇子一聽這句就知道這詞乃是難得的佳作,連忙斟酒,盼著雲峰繼續。
雲峰想著幾時有這樣人前顯聖的機會,悠閑的喝完杯中酒,不顧兩人期盼的眼神,慢條斯理的念起了第二句。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念完第二句,雲峰又如剛才一般,讓三皇子給他斟酒。
美人,美酒,此情此景,雲峰感覺自己有些醉了,恍惚之中就把這詞的下闕念了出來。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雲峰強撐著念完這首自己最喜歡的示愛詞,就一頭栽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雲峰聞著一陣陣的幽香,醒了過來。抬眼一看,這不是含香的閨房嗎?
「自己怎麼會在這?」
難道是昨天斷片了?作為一個武夫境的武修竟然把自己給灌醉了,實在不應該。把自己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雲峰決定以後喝酒一定適量。也怪自己閱歷太少,這酒喝著度數不高,入口溫潤綿長,誰知道後勁這麼大。幸好自己精神強韌,沒有頭暈的酒後癥狀,不然真是丟死人。
想起這是在一個女子的床上,雲峰連忙檢查身上的衣服,看見衣服完好無缺,他大舒了一口氣。自己還是只童子雞,可不能在夢中就給人強佔了身子。
「喂,有人嗎?」
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應,雲峰準備先撤,那重要情報,等下次再說吧。
可能起得太早,雲峰尋了半天一個人也沒見,又不好去找李近南,想著他辛苦耕耘了一晚,此刻應該正在恢復體力。
「雲公子,你醒了?」
看著憐兒從樓梯上來,雲峰一喜,正好向她打聽下含香的行蹤,再不說出來,昨天辛苦收集的情報都要忘光了。
「我說憐兒姑娘,你們也太沒義氣了,留下我一個人,全跑了。」
「公子,冤枉啊。昨夜本來請了『依依』姑娘陪你的。人都來了,不知怎地,臨了含香姑娘又說不要打攪你休息,讓『依依』姑娘回去了。為此,『依依』姑娘還埋怨我嘞。」
雲峰聽完差點冷汗都下來了,謝謝你了,含香。不是你,我的處男之身就保不住了,稀里糊塗給人污了清白,以後還怎麼在江湖混。
「含香姑娘呢?我得好好謝謝她。保全了我清白的身子。」
憐兒聽完噗呲一笑。
「『依依』姑娘可是我們這裡的當紅頭牌,平日里不是誰想見,就能見著的。聽你意思,倒有些不情願咯?至於含香姑娘嘛,一早就去赴約了。」
「這麼勤快,看不出來啊。對了,我問你個事,我昨夜見著咱們百花樓旁有一家萬花閣,是不是你們開的分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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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麼分店!那是有人看我們客人多生意好,特意開在我們附近,砸場子的。我們叫『百花樓』,他們就取名『萬花閣』,我們只有三樓,他們非要弄個五樓,事事要壓我們一頭。」
「不是吧,這皮肉生意還搞惡性競爭?」
「我們這裡價格公道,也不宰客,生意歷來不錯。旁邊的一些青樓幾次三番逼著我們提價,都被含香姑娘嚴詞拒絕了。也是因此遭了旁人的記恨,所以就有人在百花樓旁邊開了一座萬花閣,專搶我們的生意。
萬花閣財大氣粗,裝飾的金碧輝煌,奢華無比,又重金挖了幾個紅倌人過來,一下子風頭就蓋過了我們。
雖然含香姑娘琴藝無雙,在京城聲名遠播,還是會有些名儒才子慕名而來。但畢竟獨木難支,而且這麼多年堅持賣藝不賣身,那些公子久了就轉了性子,慢慢的不來了。
含香姑娘為此傷神許久,卻也苦思不得辦法,只能看著百花樓生意是越來越差。」
憐兒想著雲峰畢竟是未來會主,雖然看著不怎麼靠譜,但如今京州分會面臨困境,你總得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把這事往你祖父那報報。萬千壓力全在含香姑娘一人身上,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承受得住。
怪不得生意不咋地呢,原來有隱情。
這些雲峰小事可沒放在眼裡,他大學里主修的就是電子商務,在含香他們看來難如登天的事,自己只要稍微運用點市場營銷的手段,就能輕鬆解決。
倒是含香是個清倌人,令他非常意外。現在可不是自由平等的新時代,封建社會,女人地位本就低下,況且做的又是伺候人的營生。在這污垢之地,還能潔身自好,太難得了。
不管出於是同會之誼,還是敬重含香的自愛,雲峰覺得有必要幫幫場子。
「小事一樁,不足為慮,等含香回來,你就跟她說,一切包在我身上。」
「真的?你可別吹牛,這事可不是靠蠻力能解決的。」
看著憐兒打趣自己,雲峰給了她一個響栗。敢懷疑本大俠的能力,小心我神拳無敵六親不認。
聊了半天,雲峰還沒吃早飯,不理會在那叫疼的憐兒,自去找了飯食吃了起來。
「堂主,知州大人邀您過府所為何事啊?」
憐兒看著含香有些疲憊,幫忙解下她的披風,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還能有何事?還不是想著吞併了百花樓,只是這次來者不善,怕是不好應付。」
「怕什麼,到時候請林大人出面,知州大人總要賣他幾分面子的。」
看著憐兒說起林大人時眼中帶笑的模樣,含香暗嘆了一口氣。這林大人少年成名,二十歲就進士及第,名列金榜一甲第三探花,乃是宋朝儒士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青春年少,風流倜儻,也是眾多京城待閨少女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憐兒二十齣頭的年紀,正是少女懷春的時候。只是京城想做林大人妻妾的女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憐兒一個青樓女子,雖是清白之身,但畢竟身份低賤,到頭來只怕是一場痴想。
可憐兒又處在狂熱的單思之中,怕是聽不進勸告,只能慢慢來了。
「林大人雖是翰林院學士,但知州未必會賣他的賬。不過你不必擔心,小小一個知州,還不敢明目張胆的強搶,我真正顧慮的是他背後之人。」
「啊!請林大人都不行么?什麼人能讓知州為他賣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