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抱不平
憐兒本以為喚了老鴇過來,事情就能一清二楚,哪知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急忙解釋起來。
「李嫲嫲,你不記得了嗎?我是百花樓的憐兒,剛才我們都見過的。
是含香姑娘讓我過來送請帖,當時還想讓你幫著轉交。你說怕幾位姑娘不肯接,讓我自己送上去,怎麼現在卻說沒見過我呢?」
雲峰肯定是相信憐兒的,她是自己人,而且也沒理由跑這來偷竊財物。他眼神灼灼的盯著老鴇,想看出點端倪來。
那老鴇聽著憐兒如此說,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憐兒的眼睛,總是下意識的瞟向一個地方。
雲峰用餘光看過去,乃是五樓一個房間,只是房門掩著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那老鴇不顧憐兒在旁哭訴,堅持說沒見過憐兒,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幾個漢子見狀連忙圍了上來,看來準備用強把憐兒掠走。
「這位公子,你也聽見了,還請行個方便。」
憐兒臉色泛白,直直的看著老鴇。雲峰一看就大致明白了,憐兒怕是給人算計了。不管如何不能把憐兒交給他們,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了。而且看樣子對方有所準備,搞不好物證都準備好了。
「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們不能帶走這位姑娘,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雲峰決定裝愣到底,就是要他們覺得,自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傻小子。
憐兒一聽也反應過來,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救命啊,欺負人啊之類的,反正把女性一哭二鬧的天賦發揮的淋漓盡致。
周圍的客人,被神兵天降的雲峰嚇跑了一大半,剩下的躲在一旁,議論紛紛。
幾個漢子看這情況也不知道咋辦了,打又打不過。剛才雲峰那一躍至少淬體境,他們也就是些看家護院的壯丁,修為最高的也才煉骨境。
可這人說又說不通,不知道哪裡來的愣頭青,敢到萬花閣鬧事,也不想想在這京城能開這麼大的青樓,幕後老闆的實力能小覷嗎?
雲峰見他們有些舉棋不定,展開雙臂護著憐兒,一步一步的出了萬花閣大門。這幾個漢子見事不可為,雲峰又堵在門口,只好散去。
雲峰怕別人起疑,並沒有離開,還是回到了萬花閣二樓。做戲要全套,他要讓旁人覺得,他出手只是臨時起意,與憐兒並不相識。
到了二樓,王有才竟然沒走,雲峰倒有些意外。看見他還在練習龍爪手,雲峰有些佩服,想不到他還是個色義雙全的俠士。
「有才兄,佩服佩服,這個情形還有心情練功呢。」
「這有什麼,見多了,這青樓最不缺的就是爭風吃醋,逞勇鬥狠。倒是雲峰兄,深藏不漏,不僅做的一手好詩,修為也是如此了得。英雄救美,傳出去又是一段佳話。」
剛才叫來陪酒的女子,早就跑的沒影了,雲峰正好落個清凈。倒是這春香看在銀子的份上,不離不棄,好一副郎財妾意的模樣。
「雲峰兄,不如請你師傅也幫我做首詩吧,我也不做那什麼鳥門生了。」
雲峰也不知道王有才為什麼會冒出這句話,一首詩對他來說,簡單的很,而且王有才為人不錯,幫他一下也沒什麼關係。只是現在木已成舟,連字都取了,怎麼好去張大人門下人搶人。
「不太好吧,就算張大人肯,你堂叔哪裡怎麼交代。」
估計雲峰所說也是直擊要害,王有才一下子蔫了。只好花悲痛為力量,更加勤快的練起功來。
不多會,王有才就隨著春香去了她的房間,只留下雲峰一人。
雲峰想起剛才五樓的那個房間,正考慮怎麼上去一探究竟。雖然他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不想出風頭惹事上身。但好多時候都是被迫營業,到這喝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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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都能遇著憐兒遇險。畢竟是老頭子的人,他怎麼好見死不救。如今既碰著了,他就想弄個明白。
沒等他想好,就有一個漢子過來了。
「這位公子,此間主人有請,還請賞光一敘。」
雲峰雖然不願惹事,但也不怕事,正好會會那個皇子,要是對方敢用強,他不介意再耍一次橫。他就不信對方敢把事情鬧大,一個皇子經營妓院,傳出去風評可就毀了。
逛青樓,喝花酒可以說是風流雅事,但要是一個皇子敢涉足娼妓這種下流營生,絕對要被那些文官的唾沫淹死。
看著那領路的漢子直上五樓,到了剛才看見的房門前就停下來了。
雲峰興奮的很,看來自己沒猜錯,大魚真在這裡面。他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裡面擺設倒比較簡單,只有簡單的一套桌椅,再沒別的裝飾。
「這位少俠,請問怎麼稱呼?」
雲峰一進來沒見著人,正四下找呢,一聽聲音才發現這人在內間,與外間隔著一席帘子。
「你呢?叫什麼來著。」
雲峰可不慣他毛病,邊用話穩住對方,邊悄悄的掀開帘子闖了進去。
「我么,俗人一個,名字不足掛齒,倒是少俠好身手,我仰慕的很,所以才。。。。。。」
雲峰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坐在凳子搖著羽扇,正在那自顧自的說著話。
雲峰見他裝模作樣,有心整整他,鼓足了氣勢,運用腹內之氣,大吼了一聲。
「呵!」
那人可能沒料到雲峰不按常理出牌,偷偷就闖了進來。突然聽著吼聲,尖叫著從凳子上跌了下來,坐到了地上。
雲峰一看這人如此德行,就知道他只是一個小角色,有點失望。
「我叫雲峰,記住咯。搞把扇子就真當自己是諸葛亮了?呸,下次神神叨叨,小心我拳頭不認人。」
雲峰想著那老鴇認識王有才,隨便一打聽就知道自己是誰,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他已經捲入了這場紛爭,想著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倒不如坦蕩一點。至於背後的人想要尋仇,還是拉攏,他無所謂。要是弄得他不舒服,大家都別過了。
雲峰可沒心情理會這些臭魚爛蝦,找了老鴇讓他給王有才打個招呼,就走了。為了不被人盯梢,他特意繞了幾圈才從後院回了百花樓。
上了三樓,含香和憐兒都在。看著憐兒哭腫的雙眼,估計哭了許久,看來受了不小的委屈。
看見雲峰進來,憐兒止住了哭勢。
「孫少爺,謝謝你了。今日幸虧有你在,不然我今天怕是要遭他們陷害了。」
「憐兒,有什麼好謝的。你再這樣我可要批評你了,你莫非忘了我的外號?俠義無雙神拳無敵。看見美女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你下次要去別的青樓受難,提前告訴我,我好去行俠仗義。」
憐兒一聽,噗呲一笑,看著開解了不少。
「憐兒,你先下去吧,我與孫少爺談些事情。」
雲峰感覺有些不對,含香自憐兒走後一直不說話,就靜靜的坐在裡間。按理說,不感謝一番,也應該倒杯水喝吧,把自己晾在這,算怎麼回事。
「孫少爺,好雅興,今日入學考核,事了還不忘去喝花酒慶祝一番。」
哦!原來是為這事,自己在含香眼裡,只怕是已經深深打上了淫蟲的烙印。只是我去不去喝花酒,好像跟你沒關係吧,咱們又不熟。不過,雲峰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可是去刺探敵情的,被人誤會多難受。
「含香堂主,雖然你不是我女朋友。但我還是跟你說明一下,我今天去萬花閣可是為了你。」
「你這登徒子,專門就是欺負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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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峰還沒解釋清楚,就被含香打斷了。而且聽著含香的語調有些不對,好像哭了。雲峰走近裡間一看,含香真在那擦拭眼淚,看見他進來了,倔強的轉過身去。
雲峰有些手足無措,女人的眼淚對他來說可是最致命的武器,他有些招架不住。
「含香堂主,別哭了。有事床上說,不,有事好好說。」
不理人?雲峰見沒有效果,牙一咬,決定出絕招。
「含。。。香。。。」
聽見雲峰捏著嗓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含香終於忍不住了,順手把手中的物件丟了過來。
「不許你叫。」
雲峰順手接過那物件,原來是一個捲軸。雲峰好奇,就把那捲軸打開了。一行行工整娟秀的小楷映入眼帘,旁邊還畫了一副鵲橋相會圖。
他這才明白,古代青樓女子的才情有多高,就這水平妥妥的書畫大家。細細一讀,這不是醉酒時自己念的那首詞嗎?
「『鵲橋仙』」
含香剛才氣惱,順手一扔,聽見雲峰讀詞名才知道,把剛剛裱好的鵲橋仙丟了出去。她顧不上生氣,急忙沖了過來,一把從雲峰手上奪走了那捲軸。
雲峰就是再遲鈍,也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含香,這是你畫的啊,真好看。改天也幫我畫一幅,俊男出浴圖」
「我才不要幫你畫,你要畫去外面找些女子幫你畫去。」
含香開始沒發覺雲峰稱呼有些親昵,反應過來以後,本想不許他再叫,不過看著無賴的樣子,估計是說不通,就隨他吧。
「冤枉啊,含香,我今天可真是為了你才去的萬花閣,這百花樓多少好姑娘,我都沒放在心上。昨天與你聊完,我想著必須親自探查一番,知己知彼,以後好為你排憂解難嘛。
而且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在,憐兒肯定會落在他們手裡。到時候他們以憐兒來要挾你,你是救還是不救呢。」
含香不得不承認,不管雲峰是不是真的去刺探消息,他救了憐兒卻是事實。正如他所說,對手若是用憐兒的安危作為談判的籌碼,到時自己如何應對。
雲峰無意之中又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只是想這人到處禍害女子,百花樓不夠,還要跑到外面去,實在有些惱人。
「那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咯?」
「不用,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呸,誰跟你是一家人。」
「好,好,不是一家人,自己人,自己人總是吧。」
含香實在拿這無奈沒轍,打蛇上棍,你要給他個笑臉,他搞不好真要請你到床上說話了。
「孫少爺,只求你體諒我們做屬下的難處,你孤身犯險,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如何向會主交代。」
雖然含香說著是不好對老頭子交差,但那話里話外的擔憂之情,雲峰還是能感受到的。
「含香,你放心,我這雙鐵拳可不是吃素的,何人能攔得住我。況且我也沒見著那人,看來他很謹慎,輕易不會出面。」
「這下你暴露在明處,怕是以後會沾惹很多是非,於你不利。」
「傻丫頭,我早就在局中了,如何脫身。他們對付你,不是是對付我么?誰叫咱們是自己人。」
說完雲峰就順勢把手搭在了含香肩膀上,見她沒有反對,就慢慢的摟上她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含香聽完雲峰的糖衣炮彈,羞澀不已,被雲峰慢慢的引到了床邊。看他那架勢,怕是真的要請她床上一敘。
「罷了,這登徒子,早晚也會得手,今日就遂了他願吧。」
含香如何不知道雲峰的那點心思,只是想著早已芳心暗許,遲早要落入雲峰的魔掌。只能說是碰著冤家了,多年苦功在雲峰的厚臉皮攻勢下,毫無用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