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才無德
事情比想象的順利,雲峰沒多久就回到了百花樓。看著正要奪門而出的憐兒,雲峰一把拉住了她。
「憐兒,你這麼著急去哪?」
憐兒一看雲峰安然無恙,帶著哭腔的說到。
「雲公子,久不見你回來,我怕你遭他們暗算,正想著出門找林大人幫忙呢。」
這是雲峰第二次聽人提及這位林大人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官,還能管到知州。
「說了我去去就回,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放心,那誣告你的人,已被我警告過了。下次再犯我就要找他算總賬了。」
憐兒想著這孫少爺,真的不同常人,就這樣還想著找別人算賬呢。長得相貌堂堂,英武挺拔,手段也多,除了有些急色外,倒沒什麼缺點了。
雲峰安撫好憐兒后,就到了含香的閨房。他可沒什麼私闖別人閨房的覺悟,反正都是自己人,以後這裡就是他在京城的家了。
等了許久,還不見含香回來,雲峰實在有些無聊,就隨意翻動起來。
看著梳妝台前有些和昨晚一樣的捲軸,雲峰有些好奇。一一打開來看,原來都是那天自己背的詞。
含香也真的才情斐然,每首都寫好詞牌名,配好了曲子。只是署名全寫著雲峰,讓他有點臉上發熱。
自己只是一個冒牌的西貝貨,含香才是真正的大家。短短時間內,就把曲子都配好了,看來她才名遠揚也不是偶然。
不錯,不錯,我是俠義雙全,她是才貌兼備,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一對,找她這樣的才女做老婆,正合適。
雲峰還在那洋洋得意,就見含香一陣風似的,從門外沖了進來,緊緊的抱住了他。
「雲峰,你為何如此莽撞,隻身犯險。」
轉身把含香納入了懷中,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雲峰知道她是真情流露,記掛自己的安危,有些感動。
「含香,你還不知道我的本事?神拳無敵可不是吹牛。而且沒萬全的準備,我能隨他們去府衙?」
「雖說你有手段,但自古民不與官斗,我怎能不擔心。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憂心記掛你。遇著你這冤家,我好似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這就對了,我們現在是戀情奸熱,本來就該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嘛。」
含香輕啐了一下,這人說話真的粗俗,明明是兩情相悅,你情我濃的美事,偏偏說的那麼下流不堪。
兩人溫存了一會,含香就問起雲峰在府衙的經過,雲峰想著沒必要瞞她,就把大致的經過說了一遍。
「含香,你們以後要當心些,我看對方已經準備撕破臉皮了,連趙大人都親自下場了。」
「哎!這二皇子野心頗大,看來謀划之事已到了關鍵之時。」
「哦?原來是二皇子。含香你且坐著,跟我好好說下,當今皇帝有幾個皇子,年歲幾何,實力分佈情況。」
「好。當今天子年歲四十二,即位已有二十二年,年號文宣。他共育有皇子五人,皇女兩人。
大皇子宋鈞乃是他在潛邸時所生,是為庶長子,今年二十有三,其生母乃是無極門門主胞妹,所以他得到勛貴武將和大陸武修支持。
二皇子宋禎是當今天子即位后出生,是為嫡次子,今年二十二歲,生母乃是當今趙皇后,他背後勢力的就是外戚和朝中大部分文官。
三皇子宋沄,那夜你已見過,十六歲,生母只是宮內一個妃子,也沒什麼背景,不過他卻頗得當今天子的喜愛。
至於四皇子宋炟,五皇子宋垣年歲尚幼,而且聲名不顯。
長公主多年前早已外嫁,夫君是東邊三派聯盟屬國之人。二皇女宋歡與三皇子宋沄一母同胞,乃是親姐弟。」
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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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大略一聽,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這樣看來,這皇位最有可能落在大皇子,二皇子頭上,只是這皇帝春秋正盛,怕是不願過早放權,這大皇子和二皇子有一番好鬥咯。沒事,我們靜觀其變,看他們狗咬狗。要是誰不開眼,想來招惹咱們,我就一拳打爆他的狗頭。」
雖然雲峰用詞低俗,但一眼就看透這事之間的糾葛,直達問題的關鍵核心,實在太過駭人。才十七雖左右的年紀,怎麼生養的如此老練。含香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能傾心這樣的奇男子。
「雲峰,我今日才算真正的看透你。你最厲害的不是那拳曲無雙,而是對人性的把握。我發覺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還有個更厲害的地方,你沒發現呢。不如我們上床一觀?」
含香雖然還是個處子,但在百花樓待了這麼多年,如何不知道雲峰混話的含義。見他話語輕佻,有心捉弄一番峰,用軟糯嫵媚的聲音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是嗎?那今日我倒要仔細瞧瞧了。」
雲峰也只是嘴上花花,要動起真格的,他哪是含香的對手。看著含香欲說還羞的模樣,雲峰咽了一下口水,這小狐狸精真是迷死人,這樣露骨的話也好說出口,不知羞。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去國子監為妙。
至於國子監張大人,王大人之間的勾當,看在王有才請喝花酒的份上,雲峰決定放他們一馬,不向老頭子報告了。做人要講義氣嘛。
雲峰提了一些生意模式上的意見,與含香探討了一番,有了大概的實施辦法,雲峰就連忙往國子監趕去,第一天開課就遲到,估計到時候老張,老王又有話說。
也是真巧,剛到國子監大門后,雲峰就看見王有才在門口的一座石獅旁站著。
「有才兄,這麼巧。」
「巧啊,飛揚。你咋也遲到了,莫非是昨夜歇在了哪位姑娘的房裡?」
「那是,昨天一夜沒睡,甚是操勞,所以起得晚了些。」
王有才看著雲峰臉不紅心不跳的瞎掰,豎起了大拇指。
「對了,雲峰,昨天大夥都賜了字的,以後就不可直呼其名了。咱們同窗之間,只稱字。」
「是嗎?這我還真不知道,抱歉抱歉。那張大人給你取了個什麼字?」
「飛揚,請了,在下王悟德。」
說完還鄭重其事的給雲峰見了個禮。
悟德,無德?這張大人不虧是文化人啊,拐著彎罵人。有才無德是廢品。哈哈,算了,我還是不拆他的台,免得這老頭真容不下我。
雲峰也學著莊重的拜了一拜。昨夜兩人已問過年歲,王有才比雲峰年長一歲,所以他直呼雲峰的名字,但云峰卻要稱他一聲兄長。
「無德兄,請了。」
雲峰覺得這些酸儒真有夠固執迂腐,要是遇著人都要這樣見一次禮,一天下來腰都得斷咯。
「無德兄,咋還不進去?」
「哎,昨夜貪睡,這不遲到了。祭酒大人罰我在這站一上午呢。」
「哈哈,幸虧沒做這個老頭的門生。」
看雲峰口無遮攔,王有才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在他耳旁說著。
「噤聲,你想害死我啊。你小子無拘無束沒人管著,我可是要在他門下待好幾年的。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和你在這非議他,搞不好要讓我站一整天。」
「了解,你在這慢慢站著,我先走一步。」
「飛揚,飛揚,你別走啊,陪陪我嘛。」
雲峰可懶得陪他在那當現世寶,入學第一天就在門口罰站,以後頭都抬不起來。只是雲峰剛想抬腳跨進大門,就有一個教習攔住了他。
「慢!你可是今年新入學的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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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什麼講究?學費不是已經交過了嗎?」
「入學第一天你就敢遲到,實在太目無師長。看到那石獅沒,你也去那站著,直到酉時才可進去。」
「你不認識我?昨天在校場作詩的天才學子云飛揚。」
「雲飛揚是誰?不認識,能入國子監的哪個不是天子驕子,各個都像你一樣特立獨行,豈不是要亂了套。無規矩不成方圓,少說閑話,快去站著。」
本以為昨天做了一首詩,能把這些教習都震住呢,沒想到這人不吃這套。估計是昨天沒在,不然沒理由啊。
回頭看了一眼在那擠眉弄眼的王有才,雲峰傻了。酉時?那我不如直接回家吃晚飯,站這像個動物園的猴子似的。
心思一轉,雲峰就有了主意。既然你不認識我,就有不認識的法子。
「是么?可王司業卻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啊,他說我到了國子監就跟自己家一樣,來去自由。難道是他騙我的?算了,這學不上也罷,走了,走了。」
看著雲峰作勢要走,那教習也吃不準,連忙拉住了他。
「且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真認識司業大人?」
雲峰故作神秘的伏在他耳邊。
「豈止是認識,他乃是我舅舅。算了,我還是走吧。雖然舅舅對我很好,要是知道我被人攔在門外,定會為我出頭。但你也是職責所在,我不能讓你為難。」
「不為難,不為難。既然是司業大人的近親,當然與平常學子不同。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真不為難?說好了,這可是你請要我進去的,不是我要硬闖的。」
「是是是,是我真心實意請你進去的,快請吧!」
在王有才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雲峰悠閑的跨進了國子監的大門。
有關係不用,真浪費,雲峰一頓鄙視,就這還有才呢。雲峰也不知道去那上課,準備抓個人隨便問一下。
「飛揚先生,飛揚先生。」
聽著幾聲叫喊,就見幾位教習遠遠的揮手,一溜煙的功夫就跑了過來,攔住了雲峰。
「飛揚先生,可找著你了。祭酒大人有請。」
「先生?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先生。」
「錯不了,就是你。昨天你那詩作還是我念的,不認得了?」
這樣一說雲峰倒有點印象了,只是這先生是什麼鬼,張大人難道氣糊塗了。
「祭酒大人找我什麼事啊,如果是打擊報復,你就說我不在。」
「非也,非也。乃是好事,先生儘管放心,快隨我們來吧。」
「不去行不行,我還要上課呢。」
「不用了,祭酒一早就吩咐下來了。只要先生一到,就請你過去有要事相商。」
這張大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先去看看,真要是耍什麼陰謀詭計,到時候鬍子都給他拔了。雲峰正想問問這幾人,有什麼內幕消息沒,就被幾人擁著來到了國子監后舍的一棟木屋前。
「先生快快進去,祭酒大人正等著你呢。」
不對勁,雲峰想著要不先躲躲風頭,剛想走,就見祭酒張大人迎了出來,拉住了他的手。
「飛揚先生,快快請進。」
「祭酒大人,別急,先說清楚我再進去。我跟你說,那詩是我師傅做的,跟我沒關係,你真要算賬找他去。」
張大人這麼客氣,雲峰覺得太過詭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是先問清楚的好,他可不想稀里糊塗給人賣了。
「怪我,怪我。沒交代清楚。這次請先生過來,乃是有事相商。昨日一見,先生大才,怎可埋沒。所以我想聘請雲揚先生做我國子監的教授,專門教授詩詞歌賦。不知先生可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