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搞頭
雲峰可是看過滸傳的,細作不就是卧底嗎,用港片的話來說就是二五仔。做這行風險太大,被發現了要被砍手砍腳沉江餵魚的。
「姑姑,這事太沒搞頭了,說出來也有損『天地會』的光輝形象啊。」
「你這孩子,說話太過跳脫,不過也有些道理。可是你祖父重信重義,一心遵循祖訓,聽命於當朝皇帝。殊不知那皇帝只是把我們當棋子,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由我們出面,他好做那萬民敬仰的仁義之君。」
「對嘛,就像夜壺,尿急的時候,他就拿出來用一下,等用不著了,他第一個拋棄的就是咱們。」
聽雲峰說的粗俗,雲霞啐了一下,臉色有點微紅。
「你父親當年也是不願為宋朝效命,就離了會裡去闖蕩江湖。偏偏如此之巧,讓他遇上長樂山的聖女下山遊歷,兩人一見傾心,就私定了終身。他哪知長樂山早有規定,門內女子不能外嫁,更別說傳承衣缽的聖女了。
長樂山當然不肯干休,追到了這,你父親為了不牽累我們,就帶著你母親亡命天涯去了,想不到卻因此客死他鄉。」
看來雲?倒是條漢子,敢做敢當,敢愛敢恨,當他兒子不吃虧。長樂山跟那老頭一樣古板,不通情理,兩人相愛你們不祝福,還把他們活活逼死。
「哼,這群老古董,戀愛自由懂不懂?換做是我,不僅娶聖女,我還多娶幾個,怕個鳥?」
「你這孩子,剛說的話就忘了,小點聲,被你祖父聽見,又要大發雷霆了。」
「那個老頑固,聽見又怎麼樣,小爺還不伺候了。」
雲峰覺得天地會實在沒搞頭,還是早點離開為妙,就算是與朝廷作對,也不枉俠義一場,現在甘當朝廷的鷹犬,做那二五仔,實在太跌份了。而且他自由慣了,有錢了隨便去哪當快樂地主爺不好么,何必在這給人當孫子。
「你說誰是老頑固?」
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雲峰口中的老頑固,一瞬就來到了跟前,只見他鬚髮皆張,周圍氣勢膨脹,連飯桌上的碗筷都被吹掉了,雲霞見狀伸開雙臂趕緊把雲峰護在身後。
「父親,他只是個孩子。」
雲峰可不怕這老頭子,倔強的瞪著他。
「說你那,怎麼了?連自己兒子都不管,任憑他給外人欺負。換做是我,得找塊豆腐撞死。」
「逆子安敢如此妄言?」
說完一把推開了雲霞,一隻手高高舉起,就要朝雲峰腦門拍下。只是看著雲峰那時消瘦的臉龐和倔強的眼神,像極了當初的雲?,心頭一軟,側手把飯桌拍碎了。
雲峰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反正要殺要剮隨便,想要他屈服難了。看這老頭容不下自己,雲峰轉身就想走,卻被雲霞死死拉住,要他認錯。
「罷了。」
雲峰祖父嘆息一聲,一轉瞬又不見了。
這老頭修為可以啊,來去如風,不知是個什麼境界。
「姑姑,還有沒有飯菜啊,我才吃了個半飽?我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到時候長不高可不好泡妞。」
雲霞一陣語噎,你小子就這還吃得下呢,泡妞又是哪裡的說法?雲霞只好請了近南叔過來,稍作整理,又給雲峰備了幾個菜,見他吃飽喝足了才帶他去了房間休息。
雲峰累了一天,一上床就睡了個昏天黑地。雲霞怕他不習慣,特意深夜來看了一次,看他衣服破舊,特意取了一套新的給他。整理舊衣服時看著掉出來的那沓厚厚的匯票,倒有些意外。想著一個小孩子要那麼多銀票做什麼,就『好心』幫他保管了,至於錦盒也幫他貼心的放在了新衣服內襯裡。
「我的銀票呢?」
昨夜雲峰有點累了,一躺下就睡個半死,也忘了把銀票的壓在枕頭下面。一大早起來就感覺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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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這衣服明顯不是昨天自己穿的那套。找了半天,除了錦盒,玉牌和信還在,其他什麼都沒了。
「這下玩完了,沒錢還當個p地主啊。」
這些銀票可是自己在這世界立足的底氣,他心裡著急,囫圇洗漱了下,就急急忙忙去找雲霞了。可是他對這裡並不熟,轉了半天除了見到一些練武的弟子外,怎麼也找不到雲霞的身影。
看著那熟悉的齙牙,雲峰像見到救星般沖了過去。
「總舵主,總舵主,見到雲霞姑姑沒。」
「孫少爺是在跟我說話嗎?」
「當然,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孫少爺說笑了,老朽只是一門房管事的,當不得舵主。」
你倒是想當呢。懶得與他糾纏,雲峰趕緊問起了雲霞的去向。
「孫少爺,不巧的很,會主聽聞近期異獸作亂,大陸幾大宗門都受邀來剷除異獸,怕他們另有圖謀,今日一早就命雲霞小姐領人監視去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就說不好了,快則十餘天,慢著月余。」
「那不完犢子了?」
雲峰還想著今天一早就下山的,這下糧草給斷,走不成了。那銀票十有八九是給雲霞拿走了,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她,如今之計只有先吃早飯了。
「對啊,總舵主,那老頭子叫什麼來著?」
「孫少爺,你說的老頭是哪位來著,本會除了老朽外沒年長之人啊?」
雲峰覺得這老李實在有夠迂腐,四十來歲的年紀,一口一個老朽,都快酸倒了牙。怕他不理解,雲峰就比劃了一下拍桌子的手勢,可是比劃了半天,那李近南還是轉不過彎,雲峰看著都想放棄了。
「哦!孫少爺說的老頭子是。。。」
話說到一半,才察覺不妥,李近南連忙捂住了嘴巴,看四周無人聽見,他才深深舒了一口氣。
「我的祖宗也,這話可不敢再說了,這對會主可是大大的不敬。」
「這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一個稱呼嗎?而且他不就是個老頭。」
雲峰覺得無所謂,李近南可不敢陪著他背後議論會主,他跟隨會主多年,可是深知他的脾氣的。
「會主單名一個『橫』,孫少爺記住了。」
「雲橫,怪不得如此橫行霸道呢。昨天我看他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的很啊,他是個什麼境界。」
雲峰自從聽了太叔叔好詳細介紹了修鍊體系,見人就好奇的很。既然天地會是巔峰武神的傳承,應該就是武修一道了。就是不知道這老頭什麼境界,花哨的很。
「那是自然,會主修為高深,早已是那宗師之境。」
看著李近南那崇拜的眼神,雲峰感覺這個層次應該低不了。
「宗師是武修第幾階來著?」
「第四階,只差一步會主就可以入那化凡境,到時侯御空而行都不在話下。這些?少爺都沒教授過嘛?」
幸好這一世雲峰自小就沒了雙親,不然還真不好解釋,武神傳人竟然連武神親自劃分的階級都不知道,誰信那。
「昨天你不是在場嗎?我自小沒了爹娘,誰說給我聽?」
「是,是,老朽說錯了。」
雲峰一聽就覺得稀鬆,年紀一大把才到第四階,看來雲橫這輩子是做不了巔峰武神了。
「我看他也不咋地啊,才到宗師,我還以為他只差一步就可以做武神了。」
「哎喲,我的孫少爺,你心氣也太高了,武修一道本就不能速成,講的就是日夜苦修,你別看會主才到第四階,已是大陸頂尖,就是那武修聖地無極門門主,也不過剛到化凡境。」
才第四階就能算作頂尖高手,難道自武神死後,武修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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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其他類別的修士相比呢,武修牛嗎?」
「這可不好比較,大陸修士何其之多,要論貼身搏擊的話,武修自然可以越級挑戰級他類修士,但要論起奇淫技巧,精神之力的話,武修就稍遜一籌。」
雲峰想起上次遇見峭魁時,看到的佛門和三派聯盟的戰鬥方式,大致明白了李近南說的是什麼意思。
說白了就是武修近戰無敵,遇到相剋的旁類修士就無能為力。比如戒色和尚的佛門真言,尋常武修遇到了只能認輸,他一吼人都暈了,還怎麼打。還有斗大俠的陣法,力大無窮的峭魁陷入其中都動彈不得,你武修就是再近戰無敵,只要中招也是任他宰割。
看來武修真是簡單粗暴,只要近身了就打得你滿地找牙,要是被困住了,就哭爹找媽。看著這猥瑣的齙牙男,雲峰倒有點好奇他是個什麼境界。
「對了,總舵主,你練到什麼層次了?」
「這個,老朽天賦有限,前些年才練到第七階,將將過了淬體境。」
真是白瞎你取了個好名字,四十來歲才到第七階,人家太叔叔好十多歲就快超過你了。看來自己眼光沒錯,要是讓他做總舵主,天地會遲早得完蛋。
聊了半天,雲峰才想起早飯還沒吃呢。這個他熟的很,輕車熟路的找了廚娘要了一份早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把廚娘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心想這小子哪學的話,一套接一套。
雲峰吃完也沒啥事,就在會裡瞎逛起來,吃完了得消食嘛。
「近南,那小子近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麼,有沒有在背後編排我?」
李近南看著鬚髮皆白的雲橫,裝著漠不關心的一問,有些想笑,明明關心孫子,卻強撐著不願表露。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亂說,雲橫平日里不苟言笑,要是惹惱了他,自己可沒好果子吃。
「回稟會主,孫少爺自在的很,吃的飽睡的好。沒事還和門內弟子打成一片,每天與他們聊天到夜深呢。」
「哦?他們都聊些什麼?說與我聽聽。」
「都是些閑言瑣事,不提也罷。」
「哼,那小子莫不是又在說我壞話?小小年紀,武道宗師都不放在眼裡,竟然嫌棄我這老頭子修為不高」
作為一個合格的二五仔,李近南早就把當日雲峰說的全部稟告了雲橫。
「那倒沒有,只是近些日子,孫少爺老是與屬下們講一本來自香港的話本,叫什麼道的。說裡面的人都是卧底,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卧底都沒有好下場,要我們小心。」
李近南記憶不錯,就把雲峰這些日子講的話本,複述了一遍給雲橫。雲橫聽完哪不知雲峰這是故意譏諷,在背後拆他的台。
「這小子無法無天,真當我不敢治他?」
雲橫剛想發怒,想想那臭小子的倔強性子就忍了下來。跟他鬥嘴,吃虧的還是自己。
「哎,他剛回來時與我置氣,我還以為是因為雲?之事。想著過些日子就會好轉,如今看來他怕是瞧不上天地會這份產業,不願在這久待。」
「會主,孫少爺流落在外多年,自小沒了雙親,吃了不少苦,心裡有些芥蒂也正常。加之他對天地會知之甚少,這幾日屬下帶著他轉轉,保不齊他就會回心轉意了。」
「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那小子性子倔得很,只怕是。」
「試試無妨嘛,而且這份產業遲早要交到孫少爺手中,讓他做些了解,將來也好快些上手。」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就按你說的辦吧。對了,趁此機會你也側面了解一番,這臭小子練到何種境界了。整日的遊手好閒,也不見他練武,莫要荒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