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等你回來
夜深了,宅院中易小刀和何月兒在新搬來的石桌前對坐著。
「小刀,感覺好些了嗎?」何月兒關切地問道。
「早沒事了,哪有什麼大事,還給我送醫館去了。」易小刀滿不在乎地說道。
「對!就該不管你!讓你在這地上躺到明天早上!剛剛月兒姐姐都急得跳腳了,你個沒良心的!」香蓮兒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易小刀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何月兒悄悄瞪了香蓮兒一眼,香蓮兒對易小刀做了個鬼臉,打水回房洗漱去了。
易小刀聽到香蓮兒的一番話,心中微起漣漪,一把抓住何月兒的雙手,說道:「何月兒,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何月兒被易小刀猛地一抓,頗有些不自在,卻也沒有將手抽回,臉色微紅,任由易小刀抓著:「什麼事?」
易小刀吞咽了一口唾沫,手中漸漸用力,問道:「香蓮兒在皖城要為我們操辦婚事,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何月兒看著易小刀躲閃的眼神,輕聲說道:「看著我。」
易小刀聞言,只好對上了何月兒的眼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聽著何月兒接下來的話。
「我願意。」
微風輕拂過,桂樹被吹得沙沙作響,彷彿在一旁歡躍鼓掌一般,月光傾瀉而下,照映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之上。
易小刀站起,一把將何月兒拉了起來,抱在了懷裡:「我無父無母,只是個乞丐,除了陛下賞賜的這一千兩,我什麼都沒有…」
何月兒被易小刀猛地拉入懷中,心跳如同小鹿,稍一掙扎,便任由易小刀抱著。何月兒也伸手抱住了易小刀,笑著說道:「我不要你有什麼,你是易小刀,這就足夠了。」
易小刀一聽何月兒這動人話語,將她抱得更緊了,以至於何月兒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何月兒也沒出聲打擾,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
良久,易小刀鬆開了何月兒,說道:「剛剛陛下來,說想納你為妃,我一氣之下,將那石桌砸壞了。後來才知道陛下只是試探我的,他希望我能為朝廷效命,許諾會給我高官厚祿,等我當了官,一定風風光光地娶你!」易小刀越說越激動,心中已經能想到那天的何月兒該是多麼的嬌艷動人,美不勝收。
何月兒搖著頭輕笑道:「男兒志在天下!如果你想的話,我希望你是為了你心中的志向去當官,而不是為了我!你也不願意自己一輩子當個乞丐的對不對?當然了,你要是當了大官再來娶我,我一定會開心死的!」
易小刀聽得心花怒放,明白何月兒已是和他一心,再度摟過何月兒就欲親吻上去,何月兒嬌羞地躲著,卻也有半推半就之意。
「咳咳」
一聲咳嗽從屋頂傳來,打斷了二人的親昵,易小刀向屋頂看去,只見撼山扛著一把大刀,尷尬地站在屋頂,左轉右轉都不是,索性抬頭看起了月亮。
「你什麼時候來的?」易小刀冷著聲音問道。
撼山撓了撓頭:「你抓住她手的時候…」
何月兒一聽,連忙捂著臉,跑向了房間,和正要出門的香蓮兒撞了個滿懷,香蓮兒手中的那盆水被打翻在地。
香蓮兒剛要出聲詢問,卻被何月兒一把拉入了房間,「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那你不早點出聲示意!」易小刀也有些慍怒,自己和未婚妻親昵被人看了個全過程,擱誰誰也受不了。
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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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落地無聲,塵土也沒帶起一點,易小刀注意到了這一點,眉毛微揚,心中對於辰從衛又多了一層認識。
「這來得不是時候我也沒辦法,而且你們剛剛那欲吐還休的樣子,我打斷也不合適。還不如等你們把心裡話說完呢…這不挺好的嗎?」撼山裝起了無辜。
易小刀深吸一口氣,的確,撼山最後時刻出聲提醒,也不算下作了。而且自己也打不過他,就是再生氣也拿他沒辦法。
「有什麼事,陛下讓你來的嗎?」易小刀賭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了,背對著撼山問了起來。
撼山也不介意,走到剛剛何月兒的位置坐了下來:「明天陛下要差使節去南淮,陛下有意讓你跟著一起去。」
「就這樣嗎?去做什麼?」聊起正事,易小刀也不再負氣,轉過身來看著撼山問道。
撼山回道:「南淮的歲貢遲遲不到,朝廷派使節去催促一下,詢問拖延原因。聽說南淮的嘉城和義城,兩城百姓為爭奪一個礦山正在械鬥,南淮王正試圖調解,陛下希望你去了解一下事態起末,都是大啟的子民,陛下不希望再有死傷。」
「我知道了,就這些嗎?」易小刀默默將撼山的話記在心裡,詢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陛下要單單找你嗎?你不過是皖城的一個小乞丐,最大的功勞也就是擒下了孔豹,還有胡立山,這等功勞也不過就是個小校。可是如今陛下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託給你,你可知道為何?」撼山盯著易小刀的眼睛問道。
「這…」易小刀有些語塞「不太清楚。」
撼山伸手在石桌上輕輕敲了敲:「那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打壞石桌的?」
易小刀看著石桌,思索了起來:「我只記得,陛下說要迎娶何月兒為妃,然後我…然後你們就來了…」
撼山幫易小刀回憶道:「當時你抬起右手,一拳朝叫花雞上打去,整個石桌登時被你打了個粉碎。不僅如此,你出拳之時一團烈火從手上迸發了出來,準確地說,應該是那團火將石桌轟了個粉碎,你再看看你的手,一點傷痕都沒有。」
易小刀伸出自己的雙手,他已經不記得是哪只手錘擊的石桌,可是現在兩隻手沒有一點傷口,根本看不出曾經有錘擊石桌的樣子。
「我一點都不記得了,你們會不會看錯了。」易小刀放下雙手,說道。
撼山搖了搖頭,說道:「要說一個人看錯還有可能,當時除了擎天架海沒看到之外,我們其餘四個人加上陛下,一共五個人都看錯了,怎麼可能呢?包括上次胡立山的老鼠圍攻你,那次你衣服都被燒沒了,你也不記得了嗎?」
易小刀順著撼山的話再次回憶起來:「上次很多老鼠爬到我身上,我一害怕,閉上了眼睛,後面…身上衣服沒了…那不是老鼠咬碎了?我還以為是胡大哥手下留情了呢…」
撼山站起身來「看來你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只是告訴你我所看到的,至於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你自己好好研究一下吧,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易小刀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撼山見他這般模樣,只好岔開了話題:「還有一件事,陛下有言,此去南淮,你可以戴上香蓮兒和方龍,但是何月兒不能跟你一起。」
易小刀抬起頭,看了撼山一眼,沒有說話。
撼山裝作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說道:「陛下說,只盼兩不相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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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朝廷,陛下自然不會負你。何月兒在朝廷的安危不用你擔心。會有人在此值守,不論你什麼時候回來,都會交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何月兒。再者說了,你也不希望何月兒跟著你涉險吧?」
易小刀心中也明白只是趙易執留下何月兒以作人質,防的就是自己背叛朝廷,投靠藩王。不過既然皇帝都這樣說了,對於何月兒的安全問題,易小刀也算是放心了。
「明天一早就出發嗎?」易小刀輕輕問道。
「不錯,希望你能記住陛下的話,兩不相負!」撼山說完,站起身來,將大刀抗上了肩膀,在易小刀肩上輕輕拍了拍,腳步輕點,飛掠上了屋頂,幾個起躍消失在了夜幕中。
易小刀抬眸,看向何月兒的房間,二女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很明顯一直在房中偷聽著外面的談話。
「出來吧。」易小刀輕輕喚道。
房門「吱軋」一聲推開,香蓮兒和何月兒從房中走了出來。
香蓮兒率先說道:「他這是什麼態度啊!就跟我們欠了他一樣!」
易小刀苦笑道:「現在的一切都是朝廷給的,現在朝廷有要用到我們的地方,自然是該朝廷效力了。何月兒一個人在京城,我不放心,香蓮兒你和何月兒一起留在京城吧。」
香蓮兒正要點頭,何月兒卻搶先說道:「不,香蓮兒和你一起去。」
易小刀和香蓮兒兩人皆有些驚訝,何月兒接著說道:「你身邊沒人怎麼行,香蓮兒和你一起,互相有個照應我才能放心。再者說了,她還能幫我盯著你,萬一你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話沒說完,何月兒狡黠地笑著。
「喂喂喂,你們兩這是幹嘛?這個不放心那個,那個不放心這個的,就把我推來推去的啊!」香蓮兒不滿地說道。
易小刀點頭:「也對,得問過當事人的意見,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反正我明天一早出發,方龍…我就帶著一起吧。」
香蓮兒一聽,連忙轉身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里,「嘭」地一聲帶上了房門。
「她這是?」易小刀有些不解。
何月兒抿嘴一笑:「收拾東西去了,她性子好動,要是天天和我待在這裡,還不得悶死啊!」
易小刀恍然,起身就向方龍的房間走去,準備告訴方龍一聲,何月兒在一旁說道:「陛下他們已經知道了…」
易小刀聞言停住了腳步:「我時常不自覺地就會用上這股火氣,陛下身邊高手如雲,知道也是早晚的事。陛下的意思是希望我能為朝廷所用。將你留在京城,是留作人質牽絆住我。不過我們一切都是陛下給的,包括皖城百姓,要不是陛下下令,現在也不知淹死餓死多少人呢。只要陛下對你沒有想法,我自然會為朝廷賣命。」
何月兒低下了頭:「其實我也沒那麼好,你不必以我為念…」
易小刀感受到何月兒情緒,走到她身邊,捧起了何月兒的臉,在她額頭上親親啄了一下:「你比什麼都要重要。」
何月兒抱住易小刀,將臉埋在了易小刀的懷中,靜靜地聽著易小刀的心跳。
「吱軋」一聲,方龍推開了房門,恰好見到易小刀和何月兒抱在一起,連忙道歉:「抱歉,我只是想如廁,我什麼都沒看到。」說完,連忙帶上了房門。
易小刀輕笑一聲,鬆開了何月兒:「早些休息吧,我去和方龍簡單交代一下,等我回來。」
「嗯,等你回來!」何月兒輕聲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