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他才是那道光
須瀛之外的大洋之上，數艘船隻整齊劃一地行駛在大海之上，迎著平靜和和煦的微風緩緩地朝著須瀛之外的未知土地，雖然現在在船上的須瀛人並不知道在等待他們的未來究竟會是什麼，但是他們對此已經充滿了憧憬和希望。
而已經奉了大賢者長光大人的命令，江戶御之介等五人也已經搭乘上了駛向未來的航船，第一次走出須瀛的土地，他們看到了須瀛之外的那片海洋，還有那縷和煦的微風，彷彿這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令人賞心悅目，須瀛之外的世界……難道就是這樣的嗎？
除了海洋之外，他們似乎還看到了生活在海洋之中的魚類，不管是以前他們曾經見過的，還是說以前他們曾經捕殺過的，幾乎無一例外全都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大自然原來已經饋贈了他們如此多美麗的風景，這一切都只怪須瀛的閉關鎖國，甚至讓他們對世界的接觸少了幾十年。
而這幾十年對於世界來說，可謂是光速的發展，那些以前在人類眼中的不可能幾乎每一件都已經成為了可能，江戶御之介雙目微閉，似乎在用自己的心努力地感受著來自海洋之上的微風氣息，任由那和煦的微風悄悄地拍打在他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已經徹底的沉淪在海洋之中。
「這就是島外的世界嗎？」身旁的橫川楓似乎和御之介有了一樣的心得和感受，他曾經也對須瀛之外的世界幻想過無數次，或好或壞，或者說外面的世界其實也是須瀛一樣，但當他見到眼前的這片海洋之後，之前鬱積在他心中的陰霾瞬間被掃開。
「我們還真的是一群井底之蛙啊……」
御之介這時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當他見到那第一縷風的時候，在他的心裡就已經產生了希望，或許那是屬於須瀛自己的希望，或許是屬於整個世界的希望，御之介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他的手心似乎緩緩地托住了那第一縷風，儘管無形的風到最後都會走向消逝，但是御之介卻想要緊緊地抓住它。
但是抓住風……何時何其困難的一件事情。
「須瀛的未來……我覺得這一切應該都在大賢者大人的心中有了一副圖畫。」御之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手心中的那縷風絲似乎從他的手心之中緩緩地流淌了出去，宛如一縷輕柔的水流一般，與無聲無息間悄悄地從御之介的手中消失。
「大賢者大人……連須瀛的未來都已經想好了嗎？」不光是橫川楓，就算是一杉仁、神代光川和木野昴三人也都感受到了大賢者大人的智慧，當大賢者大人第一次讓他們去奪取那所謂的乙太網絡的時候，他們甚至都還不清楚什麼叫做「網路」。
如今時光飛逝，以前那些對於他們來說從未體驗過的新鮮事物正在慢慢地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之中，如今見到須瀛之外的那片海洋，御之介他們以及其他的須瀛人民似乎都明白了，什麼叫做未來。
「御之介大人！」
御之介看到了其他同行的須瀛人臉上露出的笑容，他們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國家的發生的變革而選擇反抗，他們反而是很坦然地面對了這一切。御之介也微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如今的那種封建體質早已經不存在，人與人之間只剩下了平等，現在他們還願意稱呼自己為「大人」，這說明在他們的心裡，其實還是很尊敬御之介他們的。
「御之介大人，感謝你們給了我們去外面看看的機會！」面露喜色的須瀛人蹲下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雙手輕輕地捧起一汪清水，清冽宛如水晶一般清澈透亮的水花似乎在他的手中肆意的閃爍著，御之介看著他們將捧起來的海水揮灑到自己的臉上，並且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的時候，御之介便明白須瀛的路並沒有走錯。
長光大人……從始至終都是屬於須瀛的那道光。
「須瀛有了你們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沒錯，這才是屬於須瀛未來的道路，只要人民能夠對自己如今的生活感到幸福並且願意去享受自己如今的生活，那麼須瀛的路就沒有走錯，御之介的心裡現在已經堅定了這個想法，須瀛的未來始終都是為了人民而服務的，以前的滕川家康就是因為不太關注人民的情緒，最後才走向了毀滅。
伴隨著身下的船隻在海洋上急速的行駛，眾人眼前的那片海洋也似乎慢慢地迎來了自己的盡頭，或許那並不算是海洋的盡頭，而是海洋上另外一個全新的大陸。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那有些模糊不清的一角，御之介等人的心中依舊充滿了期待，而且伴隨著一角在眾人的眼前越來越龐大，他們似乎發現了除須瀛之外的全新世界。
「那是……」
「御之介大人，我們似乎已經到目的地了！」
「那裡或許隱藏著寶藏！」
對於須瀛人來說，外面的世界所給他們帶來的不一樣的體驗就是難得的寶藏，「寶藏」可以帶給須瀛一種全新的文明和體驗，甚至連御之介的心中都為此充滿了憧憬。須瀛之外的國家……他以前也偶爾聽說過這件事情。
哈夫丹、京都……聽說它們早已經比須瀛先一步步入了未來，偶爾能夠看到或者聽到的飛機聲音，或許那就是來自哈夫丹和京都的科技。
御之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人類能夠在天上飛翔，那種情況或許只在御之介的夢中出現過。但夢境始終都是夢境，哪怕它又再多的美好，也終究是一場夢境而已。
其餘同行的須瀛人民已經做好了去尋寶的準備，待到船隻靠岸，他們已然踏上了都旺角的土地上，都萊洋的海水似乎已經無法再滿足他們，對於哈夫丹這片土地來說，須瀛人也算是客人。
「這難道……就是須瀛之外的國家？」橫川楓等人看上去就像是從鄉下而來的土著人一般，沒有見識過城市的美麗和龐大，感覺外面所有的一切都在吸引著他們。
御之介伸出手，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們也算是到此一游的客人，可不能失了我們的禮節。」說罷，御之介還特意正了正自己的衣衫，儘管大賢者大人說這種寬鬆的衣服才是屬於「現代人」的服飾，但是第一次穿上它的御之介只感覺到了彆扭。m.
現在的人都是穿這種衣服的嗎？不過穿衣服的時候的確要比之前更加方便。也不知道大賢者大人從什麼時候就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這種衣服。
……
轟！
巨大的轟鳴聲再一次撕開了黑夜的一角，隨即那一角便瞬間開始蔓延而開，宛如將黑月降下的幽深黑暗徹底的消除了一般，所到之處幾乎都被那巨大的轟鳴聲給狠狠地震顫了一番。
火焰和雷光相互纏繞在一起，看似不相同的兩股力量卻十分充滿默契地融合在了一起，其中似乎還隱約摻雜著一股嗡鳴之聲。而在其中的蘇子航和蕭躍二人在刀光碰撞間的那一剎那瞬間摩擦出巨大的火花，衝天而起的火焰在下個瞬間直接在二人的眼前炸開，隨後兩股力量有再一次歸於了沉寂。
蘇子航和蕭躍二人幾乎都無視了自己身體的疲憊，而且二人此時已經是完全陷入其中，蘇子航是為了拯救蕭躍，他希望還蕭躍一個清白，而蕭躍也在努力地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蕭躍，跟我回去，依諾晗大人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子航，我本來就沒有背叛星輝，又何來的清白？難道在你的心裡……你從始至終就沒有相信過我嗎？」
蘇子航自然願意去相信蕭躍，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蕭躍對星輝的忠誠，他只是希望蕭躍能夠在依諾晗大人的面前承認這件事情，承認自己一心只為了星輝。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子航，我相信你，所以才跟你戰鬥。如果換做其他人……我一句話也不會跟他解釋。」
蕭躍再一次舉起自己的斬厄刀，熾熱的火焰如同浩瀚的海洋一般，一瞬間便要灌注在蘇子航的身上。而蘇子航這邊也揮出了自己的刀，璀璨的雷光再一次自天而降，剎那間的光芒似乎照亮了二人周圍的黑夜。
懸挂於天際之上的黑月似乎也因此微微地顫抖了一番，似乎它也受到了二人的力量的影響，或者是源自於其他的原因。但是這對於蘇子航和蕭躍二人來說早已經是不再重要的事情，甚至說可有可無。
雷光與火焰再度碰撞在一起，蘇子航的表情此時依舊帶著些許不舍。他不明白為什麼蕭躍可以毫不猶豫地揮刀，他的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嗎？
或許蕭躍的心裡真的存在過猶豫，但是那猶豫隨即便被他的理智所佔據，他很明白現在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蘇子航和蕭躍不一樣，他的心裡有太多的疑惑和雜念，長此以往下去，那疑惑和雜念只會慢慢地拖累他自己的身體，甚至影響到他揮刀的速度。這也是蕭躍希望蘇子航能夠明白的事情。
殺厄者絕對不會帶著雜念揮刀，蘇子航現在很明顯並沒有做到這一點，因為他真的沒有那種向自己同伴揮刀的覺悟，更何況揮刀的對象還是蕭躍。因此他的心裡已經積攢了太多的疑惑，那疑惑慢慢地鬱積到他的身體裡面，慢慢地將他的身體裹挾在其中。
轟！
當！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伴隨著一股嗡鳴聲一瞬間便將二人的身體瞬間分開，蘇子航的身體直接被拋飛出很遠，甚至他連自己的刀都已經徹底的丟棄。他最後還是沒有自己的覺悟。
「子航……你還是沒有自己的覺悟嗎？」
看著蕭躍慢慢逼近的身影，此時的蘇子航依舊無法再次舉起自己的刀：「蕭躍……我……」
「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話音剛落，蘇子航和蕭躍二人幾乎同時感受到四周的溫度突然驟降，甚至蕭躍還看到了從自己眼前飄蕩而出的璀璨冰花，如同在寒冬里突然綻放開來的花朵一般，蕭躍和蘇子航二人的身影卻直接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