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夢入川

攜夢入川

暑假過得很快,轉眼已到八月底。

馬上就要開學了,墨方爸爸趕緊去縣城買火車票,車票很難買,他買到了兩張站票,墨方從來沒有坐過火車,對何為站票沒有任何概念。

讓墨方一個連縣城都沒出過的小屁孩獨自跨省去四川是萬萬不可的,所以墨方爸爸這棵大樹傲嬌的帶著墨方去,並說要看看大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還要嘗一嘗四川的大米好吃不好吃。

從縣城坐上綠皮火車,人很多,墨方才知道火車站票有多難受,要知道,從這裡到四川成都,可是需要一天一夜24小時的。剛擠上車那會,墨方那小身板被前後的人群擠的只想口吐芬芳,他斜著站,竟然還不會倒?!他的形態就跟邁克爾.傑克遜那經典的傾斜舞步一樣牛叉,大家都一樣牛叉,他在想邁克爾.傑克遜會不會就是在中國的綠皮火車裡領悟到傾斜舞步的真諦的?!

從開始的斜著不倒前進,到逐漸的直立行走,墨方和爸爸的形態也跟達爾文的進化論一樣,莫非達爾文也坐過我們的綠皮火車?一路上爸爸帶著墨方擠扛著穿梭在各個車廂之間尋找空位,一旦有人來,就立馬起身再次尋找空位。後來在一個車廂里發現有個人躺在座位上睡大覺,佔滿了三個座位,於是墨方爸爸過去喊醒他,讓他坐起來,然後一把把墨方按坐下,那人很高大,他很不情願,不想挪屁股,墨方也覺得這樣做很不妥,剛要起身,爸爸瞪著他,故意大聲的向四周環繞著喊了一句:「這幾年,你在少林寺都白練了?!!」,聽了這話,墨方瞬間石化、冷汗直流,不知如何才好,呆在座位上沒敢動,那人卻似乎被墨方爸爸的「少林寺」三個字給震住了,他趕緊收斂了鋒芒,變成了猥瑣的樣子,不再具有挑釁性。墨方在尷尬和不安中在這個座位上呆坐了很久,即使他後來憋不住去上了廁所,那個座位依然空著………

24小時的路程,坐著真難受,綠皮火車雖然很便宜,但沒有空調,只有頂部那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小風扇在使勁吹,車廂里滿是腳臭味、泡麵味和其他亂七八糟的味道。墨方一路盯著窗外,看各省地貌風情,耳朵一直都是嗡嗡的。由於那一排排車窗都被煩躁的人們打開了,所以就產生了一個空氣動力學現象,在高速狀態下,前邊一個人吐的一口唾沫會瞬間鑽入後面的窗戶,啪的一聲落在後面靠窗的乘客臉上,於是被沾了一臉唾沫星子的乘客操著地方口音罵罵咧咧起來,可罵歸罵,別無他法。

更讓人受不了的是,有人在前面把吃過的泡麵桶連湯帶水伸出窗外,傾倒起來。那湯水在窗外猶如脫韁的野馬、也像歡快的浪花、更像愛使壞的惡作劇分子,點點滴滴連同泡麵的餘味,直撲向後面靠窗的乘客,條件具備的話,會有一串靠窗的乘客都能被泡麵的湯水淋到,雨露均沾,那酸爽、那畫面,唯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刻骨銘心……

火車入川以後,隧道一個接一個,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一會兒涼一會兒熱,應接不暇。沿途的大江大川,著實震撼人心,讓墨方瞬間就想起了李白的《蜀道難》,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真是難。他的白襯衫也在綠皮火車的照顧下,一路走來逐漸變得髒兮兮、黑乎乎,到四川成都時,墨方一身上下基本已接近蓬頭垢面,他對第一次坐火車的印象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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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品書生南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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