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嫌疑人」小峰

中午湯子和小艾在門口的飯店等大林的，乾等不來。小艾，是湯子的對象，他倆在一起，大林算是牽線的吧，其實，也就是順氣自然的事情，只不過碰巧大林出現在了那個時間裡，於是湯子和小艾就成了。

小艾：「你跟林哥說沒？」

湯子：「說了，我臨走前告訴他了。」

小艾：「那你怎麼說的，我聽聽。」

湯子：「我就說，我和小艾中午請你吃飯。」

小艾：「就完了啊？」

湯子：「啊，完了啊！」

小艾：「你怎麼沒說，在哪吃飯呢？真是的，現在他電話也關機。」

湯子：「他應該能知道這吧，咱們平常都來這的。在等會吧，讓我看看你，媳婦兒，畢業跟我同居吧，嘿嘿！」

湯子這句話，聲不大，可是飯店裡今天人不多，也就那麼幾桌，大家都在那安靜的吃飯呢。平時的大家吃吃說說，好不熱鬧，今天硬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感覺連吃飯的聲音都沒有。

大家聽說過感覺對比嗎？我用個比喻，安靜教室里的翻書聲。

其實，很多詞，對很多人來說很敏感，換句話說人對他們感興趣的詞都比較敏感。

於是，湯子這句話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被放大了很多唄，貌似今天這種情景就是為了湯子這句話而生的。

飯店裡除了2個服務人員外，還有8個客人，其中7個都忍不住的往湯子這桌上看，另外3個剛上幼兒園。

湯子明顯感覺不對啊，但是話說出去，趕緊用眼神像小艾示好。但是很奇怪，小艾平時都比較靦腆、矜持的一個人，這樣好像完全不在乎，莫非是畢業了，無所謂了。

小艾：「好啊！那看你能不能吃的消了。」

我去，湯子精神一抖擻啊，有戲啊！

湯子：「放心啦，我可不是一般啊，大不了天天吃韭菜。」

倆人正在撩閑呢？又來客人了。

服務員：「歡迎光臨。裡面請，幾位啊！」

那人指了指湯子和小艾的地方，來者正是大林。

湯子：「你還真厲害了，都能找到這，我都沒告訴你。」

大林拽出一個凳子：「你還真厲害了，都能找到這，我都沒告訴你。」

湯子：「什麼？」

大林：「他家不錯，人不是很多，菜做的也不錯。只是？「

大林深情的望了一眼小艾。

湯子趕緊捅咕一下大林。

湯子：「你幹啥膩？太不講究了啊。「

大林：「怎麼感覺，沒有人的氣息膩？是不小艾。「

小艾：「別貧了，你們倆，點菜吧！「

大家都是學生，所以都點的學生價位的，這頓飯是湯子和小艾請大林的，畢業了，他們倆這對小鴛鴦還沒分。儘管之前總在一起吃飯，但是這個節骨眼了，應該再請大林吃一頓了。

大林有個習慣，每次吃飯必點大白菜燉豆腐，記住是不帶五花肉的，不過可以放大骨頭。

三個人，談著談那的，談當初剛碰見那會兒，湯子想揍大林，沒曾想被揍了，小艾天天磨在大林身邊要醫藥費，記得那會湯子和小艾還沒處呢？現在，呵呵，要是那啥的時候不那啥，估摸著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點了一桌子，雖然有些浪費，但畢竟要離別了，出了校門，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咱也說不清楚啥時候能見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成的問題。

聊了很多，但是仨人誰都沒談離別與未來，只是回想回想過去。

飯吃的差不多了。

湯子：「晚上，我再找幾個人，咱們去錢櫃唱歌吧！小艾，你覺得呢？」

小艾：「行。」

大林：「我不去了，晚上想睡覺。」

湯子：「我去，去吧，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大林搖搖頭，湯子他倆都曉得大林的性格，有些時候有點軸兒。

湯子：「那咱下午去吧！」

大林：「下午也睡。」

湯子：「我……算了，那就不唱了。服務員，結賬。」

大林:「啊，結賬了啊，我還沒吃完呢？」

小艾：「林哥，那你哪天有時間？」

大林：「不知道。你們該去就去，你們同學都有安排的，不用帶上我，再者我也不太喜歡去K歌，太鬧了，頭疼。」

湯子：「那就咱仨就還不行嗎？」

大林：「不是人多的問題，關鍵我就是不想去，我晚上有事。」

湯子：「靠，你早說，弄的我倆在這干使勁。」

小艾遞給湯子和大林一張餐巾紙，順便問一句。

小艾：「林哥，晚上什麼事啊？」

大林：「少女不宜。」

湯子:「我去，小艾你別問了。嘿嘿。」

大林：「你嘿什麼，少男少女均不宜。「

林哥電話響了。林哥出去接電話了。

小艾：「林哥，有時候神叨叨的。是不是看起來挺不正經，其實挺不正經的啊！「

湯子：「啊哈，讓你看出來了，秘密。「

林哥回來打聲招呼，下午有事，先走一步，有事電聯，臨走前還瞅了瞅吃飯的其他人，真奇怪，這仨人都吃完了，那些人還沒吃完。

有些時候命運很會開玩笑的，大林在吃飯前偷偷的往湯子兜里塞了張一塊錢，上面寫的字。原本湯子有個毛病，每次出去吃飯，完事必上廁所辦件大事，誰知這次就沒去，於是那一塊錢就一直放在衣服兜里了。

大林打了計程車，到了區派出所，嗨，生平第一次進局子。

警察甲：「你是林哥？「

大林：「你好，你是？「

警察甲：「鋼哥，來電話了。「

大林：「哦，那麻煩你了。「

警察甲於是便引大林去見小峰，邊走還邊套話，想問問大林什麼來頭。

對待這種事情，大林最擅長了，就吹唄，各種拐彎，每次都能把人拐進去。

警察甲：「到了，不過不要太久啊，呵呵。「

大林：「明白，呵呵！「

不一會，小峰被「押」過來了。

小峰：「你誰啊。」

大林：「我啊，你不認識。」

小峰：「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膩？」

大林：「不能吧，我可不是大眾臉。」

小峰：「你是不是那幾個小子的親戚，讓我死在這裡的啊，大哥啊，我不是有意的啊，真的啊。」情緒很激動，很不淡定，很害怕，嘴唇都跟著哆嗦。

大林：「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小峰：「很多，很多，人，不就這麼被辦了嗎？」

大林：「嗨，你還真能聯想。我就是來了解了解情況，看看英勇少年如何擒得四大惡少，哈哈，知道我是幹嘛的了吧！」

小峰：「什麼啊？你是記者啊，校報的？」

大林：「我去，那我太沒水準了吧！至少也是個市級的。」

小峰:「你真的是？「

大林：「我真的是。「

小峰：「那好，那你趕緊給我宣傳出去，最好在社會上整出點動靜，這樣他們不敢太對我怎麼樣，嗨，我是真怕啊，那個被我打得最慘的胖子，據說他爸是……」說完，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來頭不小吧，我把他兒子打成那樣，我估計著，我都不敢估計著。」

大林：「你要是跟我說實話，我包你沒事，甭說他爸是那個，大一級的我都不怕。」

小峰：「你這麼猛？」

大林：「恐怕比你想的還要猛一些。」

小峰：「你什麼來頭？」

大林：「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就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於是，小峰就把怎麼，怎麼個情況說了。

大林：「就這些。我有些疑問？你的體格也就一般，怎麼能撂倒四個人」

小峰：「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有這麼大的神力的。你要知道，有個胖子差不多180斤了吧，我都不到120斤」

大林：「你剛才說，你出來了，聽見他們打麻將，你就把他們打了？從你出來，到你把他們打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小峰：「我想想啊，我從寢室出來，之後，哦，對了，放了一泡尿。」

大林：「你這尿，可真給力啊，估計憋著的話，夠嗆打得過他們啊，接著呢？」

小峰：「恩，接著，我洗手了，然後，我靠……」

氣氛一下子起來了，彷彿給點到了。

大林趕忙就坡下驢：「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快說。「

小峰：「我是想說，我可能尿手上了。「

大林：「我了個去，暈，我情緒白醞釀了。「

小峰：「我靠……「

大林：「我了個去，你真厲害，這麼一小會兒，又尿手上了？「

小峰：「不是，我是說我當時照鏡子，感覺鏡子里有股黑乎乎的東西，黑色的氣體，我嚇完了都，我當時就想著廁所和水房是靈異的地方，接著我就不知道了，接著我就知道我把他們削了，接著我主動報的案，我覺得在這裡呆著最安全。「

大林：「你別接著了，你覺得這安全嗎？「

小峰：「我後悔了，但是也沒辦法了，大哥，拜託你把我弄出去吧！「

大林：「我哪有那麼厲害？「

小峰：「你剛才不是說你比市級還厲害？「

大林：「你短時記憶這麼強，好吧，我估計你應該沒事。但怎麼著也得人家把這事調查清楚。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小峰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哥，你叫什麼啊？「

大林：「我什麼時候叫了？「

小峰：「不是，我是說你叫什麼？「

大林：「不是，我什麼時候叫了？「

小峰：「我……，你叫什麼名字？「

大林：「名字，哦，路，西，法。「

小峰：「陸喜發，恩，好名字，好名字。「

大林了解完情況，就走了，臨走前碰見了來時遇見的那個小警察，嗨，下午走的急，沒帶什麼東西，這可怎麼辦，趕緊摸兜，竟然摸到了塊巧克力，這是從學校臨走時，一個美女老鄉給的。我了個去，不能請人吃塊巧克力吧！

警察甲：「林哥，完事了啊！「

大林：「恩，完事了。那個，你叫？「

警察：「范楊。「

大林：「小范啊？我今天出來的急。沒帶東西，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大林說完了，就覺得怎麼臉都不紅膩？太假的客套了吧！誰都能聽出來的。

大林：「你電話借我用一下。「

大林拿過范楊電話，大林播了一個號碼，手機響了，大林的。

大林：「范楊，我把你電話記下來了，我現在還有事，那個我哪天補上，一定請你吃飯。」

范楊：「你太客氣了，林哥。「

大林：「應該的，我先走了啊。哦，先請你吃塊糖，不是糖。「

真是的，出門辦事，怎麼說也得遞盒煙，大林這種事情就不行，記得大二的時候幫一個老師下去做問卷調查，托幫忙的那個人示意給校長上盒煙，大林不明白這事兒啊，結果遇到一個老師，便給根煙，最後到校長那了，剩了幾根，就全給校長了。你說蠢不蠢，都20好幾，這點事不懂，至少留半盒啊，不對，一盒，真叫人笑話。

大林回到學校，立刻躲回寢室，為什麼要用躲呢？我也很奇怪，大概看著他走路的樣子就是躲吧。

回到寢室，關上手機，蒙頭便睡。睡覺是因為昨天，昨晚被樓下折騰的沒睡好覺；睡覺是因為今天，今晚要轟轟烈烈干一場了，養精蓄銳。

閉上眼睛的時候，世界變黑了；睜開眼睛的時候，世界還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