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番外二
這之後用了數年時間,謝疑逐漸把手中的事物分散給其餘高管,總公司進行了管理層的結構重組,謝疑依舊掌控著整個公司的權柄和最高決策,但往後很多事不必再由他親自操心。
也就是說,不用再這麼高強度地守在公司了,會有更多私人時間。
這個過程當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中間也出了很多波折,但最終都順利地解決了。
謝氏因為這些波動上過多次新聞輿論,許多專業人士分析他這些改動背後的深意,是否牽涉到什麼更深層的東西?
連帶著謝氏最開始在國內擴張的那幾年做出的許多經典案例,又被拉出來討論了一番。
當然了,一提到謝氏,就不免提到謝疑,他過於濃烈的個人行事風格,讓討論這個公司的時候,無論如何也繞不開這位長相比明星還要英俊的掌權人。
提到謝疑,就不免提起他幾年前在全網轟轟烈烈出櫃的場面。
網友的記憶很短暫,再高的熱度終究也會歸於沉寂。
但不會斷片,一件曾經留下過痕迹的事,總能再被串聯起來。
於是當年兩人出櫃的事又被拉出來溜了一片,互聯網更迭換代的時間是非常快的,這一次又有不少沒聽說過這件事的新人入坑,紛紛嗑昏了頭,很是熱鬧了一陣子。
不過謝氏的宣傳部一直在時刻監控輿情、及時處理。
最終將熱度控制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沒有引起大範圍的轟動。
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仍舊沒能做出什麼成績末做的最熟練的工作,大概就是給董事長的緋聞,哦不,應該是婚戀話題降熱度了。
說起這點,網友也有不少抱怨。
特指熱度過去之後留存下來的一小批沉迷嗑cp無法自拔、每天眼巴巴等著新糖的cp黨們。
那次出櫃事件之後,謝疑和蘇知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過公眾面前,被拍到照片終究只是小概率事件,他們也不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熱度降下來之後,平時幾乎沒有多少人認出來。
於是都過去好幾年了,網路上能找到的關於他們的資料還是只有那幾張照片。
都快盤包漿了!
都沒有新的!
cp黨們想要得知兩人的近況,都只能苦等謝氏總公司的員工口中透露出一星半點。
至於照片什麼的?想都別想。
偷拍別人照片並公布嚴格來說是犯法行為。
他們身為員工怎麼可能有膽子偷拍董事長?又不是嫌自己工作太舒服了。
只有口述糖,多的沒有。
cp粉們倒是想很有志氣的不嗑了,但問題在於,僅僅是文字透露出來的糖,就已經足夠有吸引力。
已經官宣的真人cp天生立於不敗之地。
別人還在摳摳搜搜按計算器計算什麼日期數字的隱喻、絞盡腦汁從幾百套服裝里尋找款式相似的同款、從打光到角度甚至一個抬手動作證明,總之就是各種犄角旮旯里摳糖甚至硬造糖的時候,我們的cp真·就差結婚了!
堪稱生下來就比別人高傲一截。不在一個維度上。
就這批人就這麼微妙地被吊住,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坑。
甚至還有人為此擠破頭想入職謝氏的總公司,試圖當卧底偷渡糖。
別說,還有人成功了。
但那人奈何一入職就被談話過:普通的分享生活沒關係,但要是密集地把老闆的私人情感狀況公開到網上,造成較大影響,或許會考慮將她調走。
其實不算是個多麼凶的警告,最大的代價也就是被調崗。
但這對於一個本來目的只是為了用肉眼嗑cp的人而言,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於是為了能留在總公司繼續近距離嗑cp,她只能含淚辜負了自己苦苦等待的同好們,變成了摳摳搜搜發糖的人之一。
只能從她每天發的洋溢著幸福的心情打卡動態中,感受到她有多快樂。
其他人:?,叛徒竟在我們中間。
然後繼續被釣生釣死。
……
說回謝氏管理層結構重組這件事。
關於這件事的猜測很多。
有業內人稱讚謝疑開闊的胸襟,這樣的大幅度放權,應當是為了給企業注入新的活力,非常高瞻遠矚,有這樣一個領導人是一家企業的幸運,謝氏或許會因為這次改革走上一個新的台階。
當然也有陰謀論的,都扯到整個行業和相關部門上面去了。
眾說紛紜。
只有一種言論尤為特殊。
cp粉們:沒錯,謝董一定是為了能更好的陪老婆,在謀划提前退休!
對於這種言論,幾乎沒人當真。
大多數人默認,對處在權利和財富頂端的人而言,手中的權利和財富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謝疑公開出櫃這件事很有魄力,說明他對這段感情認真,但除此之外也代表不了任何別的意義。
於是對這種言論,也就當個調侃,笑一笑就過去了。
完全沒有當回事。
只有謝氏的高管們對此默默在心中流淚:
是的,就是這樣!雖然看起來很離譜,但這才是真相啊!
和那些什麼為了更好的發展之類的都無關,他們董事長就是單純的無心工作,只想騰出時間搞對象。
自從謝疑和蘇知兩人公開承認關係后,不用再在公司裝陌生人,這些高管們一天比一天更深刻地意識到:他們董事長就是一個戀愛腦!
完全沒救的那種。
兩人幾乎每天上下班都要一起,謝疑不太能每天都準時下班,蘇知就會去他的辦公室等他,一起坐車回家。
現在全公司的人看到他在謝疑的辦公室中自由出入,已經毫不詫異。
謝疑以前從不在公司食堂用餐,公開之後,就經常看見他和蘇知一起出現在餐廳。
假如他有事要下樓辦,也會順便給蘇知帶點小零食之類的東西,看他一眼,說幾句話。
一開始和蘇知在同一層的員工們還會因為董事長的到來緊張,嚴陣以待力求表現出敬業的精神面貌,害怕被大老闆抓住不專心的馬腳。
時間久了習慣了就鬆懈了。
謝疑看起來威勢很重,令人不自覺繃緊皮,但實則並不是那種對員工有著嚴格要求的老闆,有時候撞到員工當著他的面聊天摸魚,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視線漠然地掠過,連一個眼神都不會多給。
謝疑在公司的嚴肅冷漠風評,倒是因為這些事好轉了很多,大家發現大老闆其實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凶。
尤其是在他探班老婆的時候,給人的壓力程度直線下降到地平線以下。
謝疑再下來找蘇知的時候,有時候蘇知人不在工位上,甚至會有員工給他通風報信蘇知去了哪。
謝疑頷首,說:「謝謝。」
其實並不算特別黏糊的相處,至少他們從不在公司親吻擁抱,最親密也只是碰碰手,從不在員工面前做任何過度親密的舉動。
但每一天都是如此,每一個微小的細節、眼神,都在彼此之間牽連起一座橋樑。
從無微不至處流淌出來的親昵和默契,是可以被人的感知觸角捕捉到的。
好幾年,都是如此。
好像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最近謝氏總公司做了一個內部統計,發現兩年內,他們整個總公司的脫單率提升了失誤個百分點。
這個結果。
——很難說是不是被董事長秀到實在綳不住了。
—
謝疑最近要出一趟差。
即使工作量少了,但也有少量行程必須他本人到場。
沒有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他今年最後一次出差了。
這才六月份,下半年的工作量很少,他們預計騰出幾個月去度假。當然,這就是后話了。
現在還是要面對出差的事,這次有點難辦。
一般謝疑出差的話,蘇知都會陪他一起去,只是最近不太湊巧,他們小組要忙一個加急的方案,已經做到一半了,他現在離開會多出來很多工作量,對其他人來說太不負責任。
就只能謝疑自己去了。
因為這個小小的不順利,男人提前兩天,就肉眼可見的有些不虞。
前一天晚上的時候,這種不愉快達到了頂峰。像是要吃了他一樣,把他的每一寸骨血都揉入自己身體中,蘇知頸后、鎖骨、膝彎,甚至更多隱秘的地方……都被留下了咬痕。
和還沒消退的舊痕迹交疊在一起,如同開敗的花瓣上生出新的鮮妍的花,印在雪地般的瓷白肌膚上,吸引人反覆摩挲。
蘇知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被男人抱著去洗澡。
洗澡的過程中也不是很意外地又被折騰了一番。
洗完澡,他躺了半個小時才終於緩過來,無奈道:「只是不到兩天,明天早上去,後天晚上回程的飛機就落地了,只在外面住一晚。」
謝疑正抱著他,是用那種抱玩具抱枕的抱法,手臂繞過他腋下環在他脊背上,像是要把他完全包裹起來一樣緊緊抱著,腦袋抵著他的額頭,蘇知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上肌肉的弧度,擠壓的微微力度,隨著呼吸起伏時輕時重。
在他說話的時候,微妙地繃緊了一瞬。
蘇知搭在男人身側的手臂動了動,他做了個回抱住的動作,安撫地拍了下謝疑的後背,重複道:「就一晚,嗯?」
他的嗓音微啞,略帶著一絲潮濕,輕軟的聲線中多了一絲白天很少見的曖昧。
謝疑這才「嗯」了一聲,聲音略低悶。
蘇知就知道他還是不高興。
他近來發現,謝疑越來越排斥和他分開這件事了。
並非情感上的分開,是那種字面意義上的,只要一天見不到面摸不到他,謝疑整個人的狀態就會變得很緊繃。
假如時間拉長,他的狀態更是會成幾何倍數繼續朝下滑落。
蘇知一開始覺得很奇怪。
上輩子他和謝疑關係那麼緊張,男人有時候出差幾天也沒見異常,這輩子他們關係說開日漸親密之後,謝疑反而出現了這種狀況,分開一天就覺得受不了。
蘇知覺得謝疑應該也不至於沒有安全感吧?
都全網出櫃了,他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戒指蘇知就沒摘下來過,怎麼想都不應當。
他們現在關係很穩定,平時除了謝疑搞的太過分蘇知會有點生氣——不過一般也氣不過夜——之外,連鬧彆扭都很少。
蘇知就覺得這件事真是令人想不通。
後來某一天他忽然就意識到答案:
知道自己要不到糖的小孩是不會徒勞地哭鬧的,只有那種得到過家長的愛、曾經哭泣被回應滿足過的小孩,才會養成這樣的壞習慣。
簡單來說,就是謝疑被他給慣壞了。
「……」
蘇知心情很古怪,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壞習慣理論上是需要改正的。
蘇知原本是打算和謝疑談一談,讓他不要再這樣。
即使他們如今相愛了,幾乎不會分離,但漫長的人生中總要有需要獨自行走的時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但是,他一想起來男人那些沒有得到過回應的、只能沉默獨處的時間,就忍不住心頭髮軟。
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讓他「改正錯誤」的話了。
蘇知又在他背上拍了下,輕聲說:「不要鬧脾氣,好好工作。」
不痛不癢的,不知道是訓斥還是安撫,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作用。
謝疑抱著他滾了半圈,唇瓣在他頸側磨蹭,時不時叼住頸間雪白細膩的軟肉,像是一隻還沒吃飽的大狗狗在痴迷地舔自己香噴噴的肉骨頭,不捨得一口吞下去,但又試圖從其中咂摸出點味道。
蘇知被他弄得有點癢,但他很適應這樣的親近了,甚至有點犯困。
真的該休息了,不然他明天能不能準時到公司都是問題。
蘇知手臂往上移動一些,按住男人的後腦勺,纖長的指尖滑入他的髮絲中,嘟囔一聲:「別鬧了……」
但他輕輕的力道根本攔不住謝疑的動作。
謝疑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下移,落到蘇知肩膀以下。
他很少用這個姿勢和蘇知擁抱,因為兩人體型差距原因,謝疑的腦袋在蘇知略單薄的胸膛前顯得有種大了一號違和感,像一隻巨型犬非要發痴地擠入主人懷中。
把蘇知原本就鬆散的衣領都拱開了,露出星點紅痕。
蘇知也沒在意,他半闔著眼,真的困了。
冷不丁一下,蘇知眼睫一顫,猝然睜開眼,惶然地叫:「謝疑!」
他以為謝疑還不想結束,伸手去推謝疑的腦袋,但又怕疼著自己,也沒敢用力,抓著謝疑的頭髮,嗓音微顫地跟他講道理:「別鬧了……真的別鬧了,明天我要上班,你要趕飛機。等你出差回來再來,好不好?」
謝疑隔了半分多鐘才從放開他,抬起頭。
薄唇微紅,他伸出舌尖,在自己唇角舔了一下,把蘇知看得心臟發緊。
謝疑看著他。
因為之前的幾次,蘇知臉頰上的潮紅本來就沒有完全消退,有種舒展后懶倦的綺色,此時被一刺激,更是眼底微微濕潤,訝然又驚慌地和他對視,像一塊被浸潤的琉璃。
好像再用力碰他幾下子,就要破碎掉了。
謝疑黑眸沉沉地看著他,說:「嗯,不鬧你。」
但蘇知一口氣還沒松下去,男人緊接著又說:「今天……含著睡好不好?」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蘇知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有些奇怪。
他好像沒有休息好,眼底有著淡淡的疲倦,不算重,但同時整個人又有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怔怔地坐在位置上出神。
同事朝他晃了好幾下,才看見他回神:「蘇知?蘇知?」
「嗯?」
蘇知回神,下意識把肩膀側開些,遮掩住一側的胸膛。
同事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你怎麼了?沒休息好嗎,很少見你走神這麼嚴重。」
蘇知抿了抿唇角,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嗯,做了點噩夢。」
同事:「那你注意身體,如果有不舒服就及時請假去看醫生。」
蘇知:「好,我會注意。」
同事跟他溝通了一會兒工作,臨走的時候笑了下,說:「對了,剛聽他們說謝董出差了,隔壁部門有個聚餐活動,你下班要不要一起來玩?」
他諄諄善誘的樣子,活像一個誘惑老婆出差的留守男人出來喝酒的樣子。
蘇知:「……」
蘇知莫名其妙的產生了這種詭異的既視感。
他窘迫了下,把這種詭異的聯想甩出自己的腦子,說:「不了,謝謝你。」
同事走後,蘇知終於鬆一口氣。
他垂眼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前。
他今天穿了件寬鬆的外套,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
只有他自己知道遮擋著的地方有多難受。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難受,謝疑走之前幫他抹了消腫的藥膏,已經開始起效了,要說多疼還真沒有,謝疑也沒有用力咬,主要羞恥和惱怒交織在一起,令人坐立難安。
蘇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糊裡糊塗地就被謝疑得逞了。
真的被……了一晚上。
他是被日完腦子不會轉了嗎?居然莫名其妙地答應了那種離奇的要求?
蘇知越想越懊惱,恨不得穿越回去昨晚,把謝疑的嘴拿個夾子夾上,或者拿別的什麼封起來,總之不能給他做怪事的機會!
謝疑今天趕凌晨四點的飛機,蘇知中間被他上藥弄得短暫迷糊地醒了一會兒,沒半分鐘又被男人摸著臉頰哄睡了。
等他正式睡醒,謝疑已經不見人影。
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這生悶氣。
蘇知今天工作的效率很低迷,雖然比起其他人的進度差不多是平均水平,但他作為一個多出十幾年工作經驗的人,今天做的頗有些手忙腳亂,已經很離奇了。
蘇知把這筆賬狠狠記在謝疑頭上。
……
傍晚下班回家。
蘇知立刻換了件寬鬆的衣服,長舒一口氣。
經過一天的藥物作用,身上基本已經沒什麼大礙,不仔細看隔著貼身衣物也不明顯了,別墅中除了做飯的阿姨外,並沒有其他人。
阿姨也現在也只是在做飯的時候待在這裡。按理說不需要介意。
但蘇知還是覺得彆扭,他拿起謝疑留下的藥膏自己抹了一遍,微涼古怪的感覺讓他眉頭微皺,打量半晌。
又給謝疑記了一筆賬。
狗男人,不想理他了。
蘇知吃完飯,剛洗完澡,上床休息。
他今天想要早睡,昨天折騰到很晚,中途還驚醒一次,確實不算是一場很充足的睡眠,需要好好補一補。
剛坐到床邊,手機上一個視頻通訊就打了過來。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蘇知不想接,他還在生氣,但鈴聲堅持不懈地響了半分鐘,眼看著就要因為長久無人應答自動掛斷的時候,蘇知還是點開了。
鏡頭對著枕頭,給謝疑看一片黑漆漆的視角。
「知知。」男人英俊的面容出現在屏幕上
謝疑應該也是剛洗完澡,沒穿上衣,身上覆著微微濕潤的水光,塊壘分明的胸腹肌十分顯眼。
他調了兩下鏡頭,像是在疑惑怎麼是黑屏:「知知?接到了嗎?」
蘇知不搭理他,繼續給他看黑屏。
謝疑意識到他是故意的,頓了頓,道:「還在生氣嗎?抱歉,還沒消腫嗎?給我看看好不好?」
好不好?好個鬼。
蘇知又不是傻子,真給他看就底褲都掉沒了,相當於被人放到砧板上了還自覺地給自己翻面。
他說:「你就看枕頭吧,沒有別的給你看。」
謝疑輕輕笑起來。
他笑起來有種陰鬱的邪氣,眉目深邃,說:「嗯,寶寶,別生氣,我看枕頭。」
然後謝疑跟他講了今天出差的瑣碎事情,沒什麼重要的,他就是想找個話題跟蘇知聊天。
蘇知聽著,偶爾回他一句,不太熱情,一看就是還在生悶氣。
謝疑一直給他道歉,到最後才終於算是把他哄的心情順了點,露臉給他看了幾眼。
蘇知說:「我要睡覺了,掛了。」
掛斷之前,蘇知餘光忽然看見謝疑身後的床上放著一件淡黃色的布料,像是衣物。但是奇怪,謝疑好像沒有這個顏色的衣服?
過了幾秒鐘,蘇知才有些遲鈍地想起什麼。
他起身去找了一圈,竟然不算很意外地沒找到。
他昨天穿的那件睡衣,就是淡黃色。他昨天到最後睡衣基本都半脫不脫的了,醒來后發現沒穿也只以為是睡夢中完全給蹭掉了,沒多想,也沒注意那件睡衣當時還在不在。
而現在,他確定那件睡衣不見了。
——被謝疑帶走了。
蘇知嗡的一聲,腦子裡又有什麼東西輕輕炸開,臉頰泛起薄紅。
謝疑這個,變態。
臨走跟他要了一堆過分的安慰就算了,走了還要要偷一件他的衣服一起帶走……
他完全不想知道謝疑要用那件衣服幹什麼。
蘇知悶頭一蓋被子,耳朵也跟著紅了,滿腦子熱氣,放棄思考。
……
網線另一端,謝疑看著手中掛斷的視頻,面上的淡淡輕鬆迅速褪去,失去了能感知到蘇知的存在後,他的神色就冷凝下來。
焦慮和緊繃逐漸從他眉間浮現,看著手機黑屏的視線像是要把它暴躁地碾碎。
片刻后視線移到床上,看到那件走之前小心塞進行李箱的衣物,才略微緩和。
他走過去,把衣物拿起來,拍了拍。
這件睡衣蘇知只穿了半宿,基本是新的,有一些他身上的氣味,但不多,還夾雜了洗衣液的味道。
他要很深地把臉埋進去,才能聞到一點。
他把衣服攥在手中,側臉靠著衣物一角,在黑暗中閉著眼又睜開,這麼反覆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緩緩睡著。
睡夢中仍舊死死攥著。